姜兆凌的办公室里，沈子离敞腿坐在沙发上，身体后靠。
他低头盯着手机看了几秒，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他抿直的嘴唇。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下颌线绷的很直。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腕表射出冷光。
他是从家里过来的，什么造型也没做。白衣白裤，外面随手套了件牛仔外套搭了搭。头发也没打理，顺手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
但即使这样，姜兆凌还说，“沈老师，你这套衣服什么品牌，不是国内的吧，我商场里面都没见过。这上身效果太时尚了，正符合我商场后面的品牌路线。你跟我说一下，能引进的话后面我就给引进回来。”
沈子离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牌子，家里衣服少，随手套了上学时候的衣服。”
“啊？不会吧。”姜兆凌又凑近仔细看了一下，果然衣服都有些泛旧了，做工也很一般。但是为什么沈子离旧把衣服穿在身上，依然让人觉得是顶尖大牌呢？
姜兆凌把目光从沈子离的衣服上移到他的脸上，撇嘴。一个人的脸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精致，气质怎么可以这么贵气。好吧，不是衣服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沈子离显然没有心思跟他过多的讨论衣服的问题，沈子离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往前倾，胳膊搁在自己腿上，“姜总，你说苏老师在你这里玩，确定？”
姜兆凌呵呵，掸了掸身上的高定西装，“不确定我敢耽误你沈总的时间吗？你以为只有男人喜欢玩啊，女人也喜欢的好不好。”
正说着姜兆凌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下，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
“你看看，找了几个小哥哥进去陪她们玩了。”姜兆凌摇摇头，咂嘴道，“还说要童颜巨肌类型的。这绝对不是我姐姜兆涵的审美。多半啊，是苏老师的。”
“童颜巨肌就是字面意思？”沈子离问。
“差不多吧。”姜兆凌说，“说白了就是喜欢小奶狗，含羞带怯的。但是又得有肌肉，摸起来手感好的。”
沈子离嘴唇紧抿，“让进去的人都戴口罩，戴帽子，另外给我也找一套工作服。”
姜兆凌瞬间睁大眼睛，“沈总，你这是。。不好吧。你哪干的了这个？”
沈子离微微咬牙，“怎么干不了，别忘了，我可是蝉联了两年的视帝。论演技，那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超得出我。”
姜兆凌也不好再说什么，赶紧叫人送来了一套工作服。
黑色衬衣，西装裤，沈子离换上以后，问姜兆凌，“姜总今天给我这个消息，是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姜兆凌笑的很殷勤，“沈总，就是上次跟你提的我筹备年底在商场举办活动，为新入驻的品牌商造个势。那天和你助理联系了，他说你的行程已经排到明年了，没空来。你看是不是可以。。”
沈子离扣好衣扣，又低头把衬衣纽扣解了几粒，让胸肌若隐若现，“具体什么时候？”
姜兆凌赶紧说，“就是跨年那天。”
“跨年那天我有直播节目，往后挪两天我过去。”
包间里陆续来了小哥哥。
小哥哥们装扮很统一，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口罩，黑色鸭舌帽。
姜兆涵很奇怪，问站在一边的会所经理，“他们这是什么打扮？cos什么人吗？”
这里她也经常带朋友来，从来也没见过捂得这么严实啊。
会所经理毕恭毕敬的解释，满脸堆笑，“涵总，这是我们姜总钦定的本月的主题，好像说是叫废土风。”
姜兆涵嗤之以鼻，“这哪里叫废土风啊，我看是姜兆凌的脑子抽风了吧。”
和她一个时尚杂志主编谈废土风，真是搞笑。
姜兆涵对小哥哥们说，“来，把帽子口罩都摘了，看你们捂着我都难受。这戴着口罩怎么喝酒啊。”
小哥哥们都认识姜兆涵，知道她是姜兆凌的姐姐，于是伸手去摘。
经理赶紧上前阻止，“哎哎，别摘。”
然后转身小心翼翼地对姜兆涵解释，“抱歉，涵总。那个姜总今天心情不好，跟我们发了好大一通火。就因为有人不听他的，没有按照他要求的装扮上。所以现在我们真的不敢，不敢违背姜总的意思啊，还请涵总理解。”
“啊？姜兆凌这么霸道啊，人家不想戴口罩都不行啊。”安静在旁边插了句嘴。
“是吧，从小就这样，可讨厌了。”姜兆涵很喜欢有人和她一起骂姜兆凌。
安静也不喜欢姜兆凌，听见姜兆涵说他讨厌，立刻附和道，“确实讨厌，我感觉讨厌的都有点变态了。”
姜兆涵哈哈大笑，“是吧，我也觉得是，来，为了咱们有共同的认知喝一个。”
经理身上是带着麦克风的，耳朵里还有耳麦，以便姜兆凌随时听见包间里的情况，随时交代他做事情。
毕竟沈子离混在里面，他不想出什么差错。
此刻听见两个女人吐槽他变态，气的暴起。其中一个是她姐姐，另一个声音温温柔柔的，他知道是谁。说他变态，他干什么了就变态了。
行行行，总有一天要变态给你看！
会所经理站在里面不想走，被姜兆涵炮轰了，“你在里面干什么，你会唱歌还是跳舞啊。快出去快出去。”
会所经理哪敢走啊，姜兆凌叫他在里面随时关注状况的。
“涵总，我在里面方便些，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经理陪着笑。
“这里这么多人，不需要你在这，快出去吧。”经理在这，姜兆涵就觉得玩不开。
“这。。。”经理拖长音，意思是让姜兆凌知道他现在很为难。
姜兆凌在耳麦里说，“看一下我的贵客是什么反应？”
沈子离是装扮好以后，姜兆凌叫经理过去的。所以经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是老板的贵客。
经理不露痕迹的看了看沈子离，沈子离垂在身侧的手指暗暗朝门边指了指，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经理于是便退出去了。
小哥哥们各个身材绝好，清一色的大长腿，公狗腰，看得人垂涎欲滴的。
经理一走，姜兆涵便说，“好了，黄经理不在这了，你们把口罩摘了吧。这么戴着怪难受的。”
“是，涵总。”
“谢谢涵总，戴着真的很热很难受。”
小哥哥们都开始摘口罩，除了一个站在最边上的小哥哥。
“你怎么不摘啊？”姜兆涵问他。
那个小哥哥感觉有点内向，听到姜兆涵问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干什么好，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头都不敢抬，“我。。我刚来，还不太。。熟悉。我想就这样。。可。。可以吗？姐姐。”
这声姐姐叫的哟，声音稀甜，带着一点点无辜和夹子音。
“可以可以，”苏霏雨最受不了这种小奶狗，抢着同意了。
她声音温柔的像是怕吓着他，“你不嫌热你就带着吧。不用为难。”
沈子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