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屋子里，李远舟有些疑惑。
那老汉在见到纸鼠之前居然提供了一拨儿欣喜的情绪价值给自己。
所以他有同伙？
皱眉沉思片刻，李远舟愈发觉得小小的滨城县有点鱼龙混杂的感觉了。
裹了裹被子，还是得低调啊。
次日李远舟一大早就看到有人把那老汉裹了一张烂草席用驴车拉走了，这种死牢里的死囚大概都是草席一张丢乱葬岗的命。
进了监牢，有混熟的凑过来
“这几天小心点，我听说那个死囚死的有点邪乎。”
可不是邪乎吗，喉管都被扯出来了。
这人呢，你但凡做点什么总会付出点代价。
李远舟付出的代价就是本身说好的专门管送饭不值夜的事儿，黄了。
因为都在申请多干活少值班，毕竟监牢这种地方如果真有什么邪乎的事儿，那一般来说不会只有一件。
班头也是无奈，索性直接取消了调班，大家该上值都上值，主打一个看谁命硬。
下午捕快来看了看案发现场，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年轻人秀了一手‘灵符寻邪祟’的操作。
最终一无所获。
晚上，李远舟第一次在牢里值班。
说实话，牢里就算没有邪祟其实也挺恐怖的，有轻犯咬牙放屁打呼噜，中刑犯有睡不着哼哼唧唧偷着哭的，有看彼此不顺眼切磋的。
死囚那边更是狼哭鬼嚎叫的，你还没招儿。
因为一有巡牢的动静，那叫一个万籁俱寂。
难怪叫监狱监狱，真就是人间地狱。
李远舟依着管理，拿着腰刀挨个拍了一遍监牢的门锁，确认都锁好，再添了灯油。
做好这些收获了一波儿造化值，悄无声息的点化了几颗佛珠。
每人每天上限是9造化点，最近彻底熟稔的李远舟通过送饭，敲锁链等等行为，成功做到了每日薅四位数造化值。
如此这般，半个月一晃而过。
李远舟心情不错，首先108颗珠子和牛皮绳都被点化成功，而且它们确实可以勾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圆。
其次1号佛珠被重点关注，所以现在它的内部空间如果依着长方体来计算大概是高3米上下，宽5米左右，长10米来回的大小。
今天，李远舟就要做一个实验。
因为今晚他不值班。
照例是纸鼠出马，在监牢里寻了五个罪大恶极死不足惜的囚徒吹了迷烟后直接摄入佛珠。
带回来丢进造化界，有108颗佛珠空间串联，充盈的空气足以保证5个死囚正常呼吸二十四小时不用补充氧气。
纸人汉库克端着冷水浇上去，使得被分在五所监牢（监牢样式和滨城监牢一模一样）的死囚被惊醒。
纸人汉库克平静的说
“张大力，入室盗窃致人死亡……”
身后另外一个没皮没脸的纸人拿着皮鞭开始抽对方
【张大力因你的纸人而惊惧……获得造化值4点】
【张大力因你的纸人而惊惧……获得造化值3点】
【张大力因你的纸人而惊惧……获得造化值2点】
9点已满，李远舟给的命令就是，每人身上获得9点他就可以休息了，这人嘛总得可持续发展对吧？
纸人汉库克带着身后的行刑纸人走向第二个……
第二天一大早，李远舟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哼着欢快的调调进监所，就看到所有人面色凝重的雅痞。
这监所是越来越邪乎了，上次是死人，这次直接凭空消失了五个死囚。
班头也是急了，看到李远舟的时候居然说
“远舟，你好歹也是寺庙还俗的，有没有点斩妖除魔的手段？”
李远舟一脸的无奈
“这个真没有。”
班头一想，也是。
真要是个有本事的，随便去哪儿降妖除魔不比当个狱卒强？
还是那句话，人做任何事儿都要有所付出。
甲乙丙丁四个班头被牢头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袁大力这个鸟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在路过提着饭桶的李远舟时。
突然一脚就踹了过去
“滚，狗东西敢挡劳资的路”
人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踹，那必然是要摔个狗吃屎的。
李远舟也不例外，虽然大圆满的大力牛魔拳甚至能让他用一个前空翻的帅气动作免除这一跤，但他忍住了。
真就实实在在的摔了一跤，没吭气起来悄悄的去送饭。
就带着一身埋汰。
同僚的同情或者轻视，囚徒们大嗤笑或者轻蔑，都化成了造化值滚滚而入。
顺带脚还划拉了半桶吃食进佛珠，这是五个实验体今日份的口粮。
晚上，所有班吃住都在监牢值守，只有班头们可以换防。
袁大力家的床吱吱扭扭了几声停了，片刻后就传来了袁大力的呼噜声。
潜伏在他家多日的纸鼠从肚子里吐出一颗佛珠，里面是迷香，这玩意儿在滨城的夜市儿上就可以买到。
迷香效果不错，每被喂饱的袁大力家婆娘很快就不翻来覆去了。
纸鼠出马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裹了两人进佛珠，然后快速遁走。
径直回到了李远舟家，吐出佛珠任它自行穿在了牛皮绳上。
穿琵琶骨是个技术活儿，李远舟不会纸人汉库克也不会。
但断手脚筋是个粗活儿，绑结实咯，刷刷刷四刀过后，手脚筋全断。
嘴里塞了破布的袁大力疼到一脑门冷汗的惊醒，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纸人汉库克平静的说
“袁大力伙同媳妇张翠花，哄骗乡党将一十三名幼女卖入青楼……”
李远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圣人，但也不至于因为被人踹了一脚就要坏人性命。
袁大力做的事儿本就不算什么秘密，只不过名不告官不究罢了。
毕竟，官官相护这个事儿，在这种时代太正常不过了。
当然，也得承认，如果不是这么一脚踹过来，李远舟大概率会再等上一段时间动手。
左右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袁大力出事儿是第三天被发现的，轮班的班头到时间没见到袁大力就给牢头打了报告。
牢头气冲冲的去袁大力家，然后就发现人去楼空。
下午滨城县的武馆馆主都被县令请过去商议对策，这种让人凭空消失的手段实在令人害怕。
奈何任凭是谁也没往螺蛳道场这门术法上想。
毕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