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喜欢被人打探私生活，但因为对方是宋书，也因为对方的年龄，秦嗣还是随口应道，“嗯。”
这鱼上虽然有鱼刺，但却并不多，且多是大刺，宋书很快便把鱼刺挑好。
把筷子放在一旁，宋书又把装着一大块鱼肉的碗推到了秦嗣的手边，温和道，“吃吧。”
手边被推过来一个装着鱼肉的碗，看着那碗里的鱼肉，秦嗣有一瞬间的懵。
秦嗣错愕的看向宋书，什么意思？
这鱼肉是给他的？！
他想做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秦嗣眼眸变得冰冷，走到哪便被奉承讨好到哪的宋主任，给他挑鱼刺？还是这位宋主任主动挑的？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陷阱。
不是说这位宋主任最是铁面无情、古板守纪吗？现在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秦嗣看着手边的碗，眼眸冰冷，沉默不语。
见秦嗣不动，宋书再次推了推装着鱼肉的碗，温和的对着秦嗣说道，“快吃吧，今日正清不在，师兄理应照顾你。”
短短的一句话，直接给秦嗣的脑子干空白了。
秦嗣满脸凌乱，身体僵硬的看向身旁的宋书，眼睛里冰冷消失，只余下了满满的不敢相信。
他在说什么？正清？师兄？！
秦嗣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呆呆的看着宋书无法言语。
师兄？他是周正清的师兄？！宋书是周正清的师兄？！
秦嗣心中冒出一个想法，看向宋书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惊疑不定，应该不是同门师兄吧？
葛老就周正清一个徒弟，葛老的师门……应该不会吧？
宋书应该只是文学院的吧？
秦嗣心中的思绪不停，脑子里却在重复播放着自己刚刚对着宋书的不耐烦。
秦嗣强压下心中的种种思绪，疑惑道，“师兄？宋主任也是A大毕业的？”
秦嗣期待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前听说过葛老师门的严厉，也听说过葛老师门的重规矩，甚至还听说过，葛老的师门全是一些老古板。
回想起这些，秦嗣又想起外界所传的宋书古板之事。
秦嗣突然有点心慌。不会这么巧吧？！
宋书知道秦嗣是怀疑他的身份，要是正清在这里，说不定也会怀疑他，毕竟他也就只在正清拜师那日回去了一趟。
师门规矩严格，这种师叔伯们收徒的大事，无论如何、无论在哪，都必须要赶回来。
他便是如此，师门众位师兄弟都是如此。
当日正清拜师时，他也是在的，当时只打过一个照面，说了两句话。
师兄弟各自有各自天南海北的工作，距离上次见面，也过去了好几年，这次若不是看见了秦嗣脖子上戴着的黑玉，大概他还不会轻易便想到小师弟身上。
清楚秦嗣不知道这些，宋书解释道，“我并不是A大毕业，正清是葛元师叔的徒弟，我的师父是黎戚，师父和葛元师叔是师兄弟。”
原本秦嗣还充满怀疑的心，因为这两个名字，心中的怀疑瞬间消散。
还真是师兄啊？！
看着眼眸认真的宋书，再看看手边的碗，秦嗣的手蜷了蜷，眼底出现一抹极强的尴尬。
这下是彻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书了。
刚刚还故意冲着宋书表现不耐烦，还总是怀疑宋书不怀好意，现在知道宋书是周正清的师兄了，秦嗣心底总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心里虚的不行。
听说葛老师门规矩多，且多是老古板，他刚刚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到周正清啊？
心中这般想着，手上却不知怎的，拿起筷子就把碗里的鱼肉全给吃了，像是生怕晚一点就是不给师兄面子。
秦嗣根本就不了解葛老的师门，以前是没必要、不感兴趣，后来是没想到。
毕竟葛老和周正清就在身边，有谁又比他们更清楚自己的师门呢？
但是现在，余光看见身旁坐姿端正的‘师兄’，秦嗣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应该先问清楚周正清的师兄师伯们的。
葛老是师门最小的，上头都是师兄，收徒也晚，导致周正清也成了师门最小的，上头还都是一些相差很多岁的师兄。
不过，秦嗣心中虽然被种种复杂的情绪充斥，但，秦嗣还是有点不解，“宋，师兄怎么知道我和周正清？”
后面的话，秦嗣没有再说下去，周正清虽然占有欲很强，但却不是个爱到处说自己的感情生活的人。
那宋书是怎么知道的？
周正清会主动和宋书说吗？不会吧。
宋书若有所思的看了秦嗣好几眼，见秦嗣似是真的不知道，宋书诧异的挑了挑眉，还真不知道啊！
宋书看了看秦嗣的锁骨下方，问道，“那块玉上是不是神兽甪端？”
很是淡定的语气，似乎宋书早就已经确定答案。
被提及周正清送他的玉，秦嗣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那块玉。
脑海里周正清曾经说过的话再次浮现。
“我自己拥有的东西不多，这是我为数不多自己拥有，且能随意支配的东西。”
“好好戴着，不要取下来。”
“请大师开过光的，不能随便取。”
“秦嗣，我看看玉。”
“秦嗣，好乖，你还戴着它。”
“以后也要戴着，一刻都不能取下来。”
他早就发现了这块玉对周正清的意义很特殊，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特殊？
秦嗣看向宋书，眼底深藏的是不易发现的紧张。
“嗯，是甪端。”秦嗣握着黑玉的手紧了紧。
宋书淡定的点了点头，“黑玉的背面是不是刻了你不懂的符文？”
秦嗣的手僵硬了一瞬。是，很多。
他经常摸这块玉，这块玉背后的文字他也早早就摸清楚了，只是他没查出来是什么意思。
见秦嗣沉默，宋书又问道，“刻满了吧？”
秦嗣看向宋书，沉默不语。
宋书却并不需要秦嗣的答案，光是那块玉的成色，他就看出来就是那块了。
“师门里见玉认人。我老师也有一块，其他师伯也有，但他们的那块背后都只刻了一半的符文。”
“师门里总共只有两块刻满符文的玉，一块在大师伯手上，至今还未等到它的传承人。”
“还有一块在葛元师叔那里，现在，葛元师叔那块玉，在你的身上。”
宋书没说这块玉的用处，也没多提这块玉的来历，但秦嗣的心脏却骤停了一瞬。
葛老师门总共就只有两块刻满符文的玉，一块在大师伯那里，一块在葛老这，完全不用确认，是个人都能猜出来这块玉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