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请进。”
“吱嘎——”
申哥抬起头，推开门进来的正是已经离开星翼公司的曲言。距离他上次来这儿已经过去一周了。
“小言，你想好了吗？”申哥从手边取出两份文件，放到曲言面前。
一份是练习生签约合同，一份是助理签约合同。
“成团人数不能增加了吗？”曲言眼底闪过挣扎。他知道那群孩子们更想把小晏拉进来，而且客观来说小晏的各方面条件的确要比他好太多。
申哥也很无奈，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把团名和概念都确定好了，包括你们的出道曲等等。如果再加一个人，会打破一些平衡，很多工作也会变得很麻烦。”
曲言低着头，感觉手似乎有万钧重，一个简单的抬起的动作都十分艰难。最后，他带着愧疚的神色，在一份合同上签了字。
“没事，我想他们会理解的。”申哥接过合同，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于曲言的选择，但还是忍不住叹息，“只是有点可惜了，他······”
下午。
“弦儿，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从上午开始就心不在焉的。身体不舒服吗？”
吃饭的时候，萧向笙有些担忧地看着凌江弦。凌江弦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萧向笙都已经和他相处四年了，两人早已熟悉对方的很多小细节。
凌江弦正在想着曲言的事情。他今天偶然看见了曲言去找申哥。按照以往的惯例，如果曲言与公司签约，那么他最晚在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就会出现。
但并没有，那么很大概率就是他没有选择与公司签约。
如果这样的话，他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六人成团出道？
凌江弦有些烦躁，最近他在睡梦中越来越频繁地梦见以前的事情，想要回去的心情也愈发急切。
现在为止，曲言其实符合出道的最低标准，也许不太符合公司的要求，但那又怎么样？
这只是一款游戏，而他的任务就是努力出道。
凌江弦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抬眸对上萧向笙的视线，笑着摇摇头：“没事，只是在想曲言为什么不来我们公司。”
“啊？”萧向笙睁大双眼，有点不理解，“弦儿，你怎么知道他不来的？也许只是晚几天呢？”
“不是，我今天早上看见他进申哥的办公室了，如果他真的和我们公司签约了，按公司的效率，他今天下午就应该和我们一起上课了。”凌江弦分析道，然后有些失落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我只是有点遗憾的吧，感觉他很适合出道，长得很帅，声音也很好听。而且和我们都很合得来。”
回想起那个如翩翩公子般温润柔和的少年，萧向笙也有些遗憾。
“所以我想再去试一试。”凌江弦放下筷子，语气坚定，“如果他还是不愿意，那么我尊重他的选择——”
才怪！
尊重？他才不会！他尊重了曲言的离开，那谁来尊重他想要回去的迫切心情？
这只是个游戏世界！而他必须尽早回到属于他的现实世界。
在萧向笙看来，凌江弦难得这么想要让一个人加入他们，有些疑惑，但也只想着或许是凌江弦和曲言投缘，舍不得这样一个伙伴。
“那你想怎么办？”
“后天不是星期天吗？我等会去找一下申哥问问曲言的家庭地址。”
······
“曲言的家庭地址？”申哥有些奇怪，“你要这个干嘛？”
“我想再找他问问小一的情况。”凌江弦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虽然知道这两个公司不至于对一名未成年做什么，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这样啊？那你等一下，我问问小言。他要是不介意就可以。”申哥拿出手机给曲言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看着对面简洁的“可以”二字，申哥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曲言这么干脆地同意让凌江弦知道自己的住处。
“你应该是这周日去找他吧？最近他应该会一直待在家里。毕竟以后有的忙。”申哥无意识地说着，就让凌江弦带着地址回去了。凌江弦想着申哥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地回到练习室，进行自己的自主练习。
周日早晨8:00。
“叮咚——叮咚——”
凌江弦提着一盒点心站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面，按响了门铃。
“······”
？
不在家吗？
凌江弦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门，不信邪地又按了一遍，回应他的，只有门内模糊的“叮咚叮咚”。
难不成有事出去了？
凌江弦有些丧气，早知道应该再要一个联系方式。
算了，就坐在他门前等一会吧？凌江弦最后撒气泄愤似的按了一遍门铃，然后准备坐在楼梯上等，结果门内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
“吱嘎”
“谁！？”
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但没有以往的温和。因为声音主人的低气压，表现出少见的危险和侵略性。
凌江弦看着眼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狂躁版曲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点心，声音很轻：“凌江弦。之前说今天来找你。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太早了？”
微长的刘海，挡着曲言的眉眼有些阴郁。
他的暴躁被凌江弦手里的甜甜的芝士香压下去，这才恢复了点清醒。他向后捋着刘海，声音里的低气压慢慢消散：“啊，是你啊，不好意思，刚才脑子有点不清醒。你先进来吧，家里乱，还请见谅。”
边说他边让开身子，为凌江弦拆开了一双新的拖鞋。突然，客厅里响起一阵旋律，让曲言僵在原地。
凌江弦则是侧耳听了会，感觉这首曲子和之前很有名的创作人听闻的风格很像，但并不是他成名的曲子。
凌江弦好奇地转过头，正准备问一下这首曲子，但敏锐地发现了曲言一闪而过的心虚。
“你——”
曲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忍不住痉挛。
“不会是把听闻的歌，偷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