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凡带着新婚的喜悦心情回到了单位，她人虽然在狼山屯镇医院，可她的心总在丈夫那里，天天都想跟丈夫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可是这个愿望暂时还达不到，他们夫妻俩东一个西一个相距的有些远，这个现实还不能马上解决，她只能默默忍受着孤寂与痛苦。她才刚刚20周岁多一点，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她很渴望过夫妻生活。程启琨也一样，他也是正常的青年人，正是精力旺盛时期，哪个新郎不想天天跟新娘在一起？可是高阳镇距狼山屯镇路太远，山里的风很大，而且风向多变，几乎每次他去看妻子来回都是戗风，蹬自行车很费劲，有时上坡路再赶上风太大不得不推着走，当天往返实在太累。那时每月只有四个星期天假期，医院的工作又很忙，他的原则是不能因为私情影响工作，因此，他每次去看她都是下夜班查完房，写完病历后才能出发，工作从来不留尾巴，还要再请两天假，这样来回有两天半的时间，差不多每个月两人能相聚两次。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月底，天气有些热了，护士们上班都开始穿半袖白大衣，的确良布料很薄，护士白大衣里面只穿文胸和内裤，如果光线好甚至能看见贴身衣服的轮廓和颜色。赵国凡更是特殊，为了显示美丽的线条，她自己偷偷把白大衣改瘦了，就像连衣裙紧裹着小屁股蛋，走路一扭一扭的，非常性感。刘玉龙进修一年结束回到医院后，每次见到赵国凡都垂涎三尺，常常在后面窥视她，有事没事爱跟赵国凡搭讪。赵国凡觉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刘玉龙对她也该死心了，因此，她对他就不像过去那样总是保持着戒心，毕竟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她的想法很单纯，可刘玉龙却不是这样，他总想寻找机会接近她。镇医院的护士不像大医院那样八小时一个班，她们也跟医生一样白班和夜班两班倒，每天值夜班的临床医护人员全院就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
一天，赵国凡跟刘玉龙一起值夜班，也是该着出事，正巧那天夜里非常清静，一个门诊急诊病人都没有，住院病人也都很平稳，特殊的寂静。刘玉龙一直赖在护办室没话找话地跟赵国凡闲聊，用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赵国凡看，时不时地用色情语言对她进行挑逗，他开玩笑地问赵国凡结婚啥感觉？进而问夫妻生活和谐不和谐？一边挑逗着，刘玉龙不由得心跳加快，裤裆里面有了反应。见赵国凡并没有跟他急眼，他便得寸进尺，竟动手动脚，她只好躲闪，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好翻脸。说实话赵国凡因为新婚不久，春心正旺，几年来一直向往的夫妻生活已经实现了，只可惜跟丈夫相聚太少，恨不得天天搂着丈夫不松手，现在她被刘玉龙撩拨的脸红心跳，真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会出事，所以，当刘玉龙摸她时，她“嗖”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去护士休息室了，随即“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关灯睡觉。赵国凡走后，刘玉龙并没有睡，他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耐心地等到了后半夜，整个病区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刘玉龙色胆包天，觉得今夜是上天赐给他的好机会，决不能错过！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护士休息室门前，先拧拧门把手试了试没有上锁，便轻轻打开门溜了进去，又轻轻地把门关好，然后摸到赵国凡的床边，把罪恶的手伸进赵国凡被窝乱摸。再说赵国凡熟睡中正梦见跟丈夫相拥而卧，小两口甜蜜地接吻，突然她感觉不对，怎么有一股烟味儿？丈夫从来不吸烟的！她心里一惊便醒了，睁开眼一看是刘玉龙，她用力挣扎了几下，试图推开他，可她被他的身子压着，她的上身连同双臂都被他使劲儿搂着，她动弹不得；她想喊，但喊不出声，刘玉龙正在吻她，她的嘴被他的嘴紧紧地堵住了。再说她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新婚小媳妇，极易产生性冲动，此时被刘玉龙连吻带摸的欲火难耐，便停止了反抗，半推半就的任他摆布，一个女人最后的底线就这样被轻易突破了！这是赵国凡第一次婚外情。她还年轻，不谙世事，不知道设防，哪知道这个刘玉龙是个无耻小人，日后竟然用阴损的手段害她呢！
刘玉龙回到医生值班休息室，非常惬意地斜靠在床上，点上一支烟，美滋滋地吸了两口，吐出一股烟雾，不自觉地发出了“啊”的一声，心想：真美！真幸福啊！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幸福？哼！有了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他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终于如愿以偿！美梦成真！他使劲儿掐了一下大腿，“呵！好疼！不是梦啊！”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情人，他为自己有个她而感到很满足！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哪怕自己结婚了也不能忘了她！他翻过来想、掉过去想，越想越兴奋，久久不能入眠。
再说赵国凡次日清晨起床后想了想昨夜的事，根据自己的月经周期计算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不好！这几天正是排卵期，很容易怀孕的！怎么办？好在她正好下夜班，编个理由明天请假一天，吃过早饭，骑自行车飞向了高阳镇医院去会丈夫，跟丈夫住了一夜，这样即使怀孕了时间也能对得上，第二天就回到了狼山屯镇医院，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过了些日子，到了该来月经的时候果然没有来，已经超过一周了，而且这阵子自己总是恶心想吐，闻着啥东西都有怪异的味道，食欲也不好，她偷偷地用尿试纸条检测证实真的怀孕了！这个结果不出她当初所料，但她还没有做好当妈的准备，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老早就要个孩子累死累活的。还有，她拿不准这个孩子是不是程启琨的，心想：“万一 孩子是刘玉龙的，长得像他那样跟芥菜疙瘩似的，难看不说，到时她跟他的丑事岂不露馅？再说，她绝不能为别人生孩子，孩子必须是丈夫的！”所以她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偷偷地擅自把孩子做掉，必须征得程启琨同意才行，不然早晚被丈夫知道了会影响感情。于是，她下夜班那天跟护士长又请了两天假，她已经备好了卫生纸等一些用品，骑车一溜烟直奔高阳镇医院，小夫妻见面自然非常高兴，到了宿舍里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赵国凡咬着他的耳朵跟她说：“我怀孕了！”程启琨高兴地说：“哦！我要当爸爸啦！”赵国凡早已编好了谎话：“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前些天用过好几天抗感冒药和抗生素，怕对这个孩子不好，万一再有畸形啥的可咋整啊，按计划生育政策咱们只能要一个孩子，必须得优生优育啊！所以，我想把孩子刮掉，休息几天再上班。”见程启琨不言语，赵国凡撒娇地嘟囔着：“人家才刚21岁嘛！还小呢！就是想再晚一两年当妈妈嘛！”赵国凡见程启琨眉头紧锁，便委婉地说：“我知道你心疼我，理解我，一定会支持我的是吧？”程启琨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唉！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这个孩子咱就不要了？”他咬着下嘴唇道：“就按你说的办吧！”赵国凡赶紧说：“哎呀！男子汉大丈夫，就别啰嗦啦，咱俩赶紧去妇产科吧！”。
赵国凡顺利做了人流，程启琨把妻子安顿好后，便去医院办公室给狼山屯镇医院打电话请假，然后便去给赵国凡买了些营养品，这几天他要好好伺候她，保养好身体。
一晃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赵国凡觉得没事了，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就回单位上班了。
因为赵国凡婚后自己住一个狭小的单间宿舍，虽然不大，但毕竟属于她的私密空间。没想到这单间宿舍竟给赵国凡和刘玉龙私会提供了方便，自从他俩有了第一次，刘玉龙不肯罢休，有机会就骚扰赵国凡，甚至要挟她说如果不答应跟他继续相好，他就把他俩的事儿说出去，反正他是个爷们儿，能豁得出去，不怕什么影响。赵国凡哪里禁得住他软硬兼施？于是他俩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有机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悄悄地去找她。因为她正值青春期，特别是结婚后性要求旺盛，她恨不得每天都能干几次才好，可偏偏自己的丈夫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刘玉龙来找她也正好满足她的欲望，使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许安慰，即使她正在早孕期间，仍然跟刘玉龙幽会过几次，每次事后心里又忐忑不安，因为总觉得对不起丈夫而承受着愧疚的心理压力，她就这样在矛盾中度日。
1986年夏天的一个上午，赵国凡下夜班后骑车来到高阳镇医院，一见面，程启琨见她脸色发黄，便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一点精神都没有！是不是值夜班太累？”正说着话，赵国凡恶心干哕起来，吐了一些黏涎，吐完觉得好些了，就说：“没事的，昨天还好好的，可能是值了一宿夜班，又骑车走了这么远的路，有点累吧！”程启琨赶紧扶着她躺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水，一会就睡着了，程启琨便去病房值班室了。到了中午吃饭时，赵国凡突然恶心呕吐起来，饭也吃不下了，这时她忽然想到是不是怀孕了？便算了一下经期发现已经超一个星期了，于是她有气无力地对程启琨说“我可能是怀孕了！你下午抽空去找尿试纸条来检测一下。”次日早上起来，赵国凡留好了第一次尿样，经检测真是怀孕了！程启琨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跳了起来，可他很疼她，作为一个医生，见她早孕反应这么厉害，赶紧请护士给她打了一针止吐药，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好多了。第二天清晨，赵国凡呕吐越发厉害了，呕吐物中带血，程启琨见她的早孕反应如此严重，便去请妇产科医生给她开药输液，等她稍稳定后跟她说：“你必须得休几天假，在我这里好好治疗调养一下，不然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上班？再说，我也不放心呀！你自己回去后怎么吃东西？谁管你？等好些了再回去吧！”他的话正合她意，她何尝不愿意跟程启琨在一起？虽然自己折腾的难受，能和丈夫相守也是快乐的。程启琨就去给狼山屯镇医院的护士长打电话请了假，赵国凡也就塌下心来好生治病养胎。过了一周，赵国凡的反应好些了，也不怎么吐了，精神有所好转，程启琨送她回去上班了，他在狼山屯镇医院又陪她两天，看她还行，便回高阳镇医院了。
总跟着程启琨屁股后头转的内科医生常军生，是个老实厚道人，人品很好，在程启琨的带领下，工作学习进步也很快，是个不错的好小伙子，就是长得略微黑点儿，个头不算高但也有一米七，瘦瘦的，比缪小颖大两岁。缪小颖白白净净的，大眼睛双眼皮，一笑还有俩酒窝，乌黑的头发编着两条小辫子，相比还是缪小颖长得比较好看。先前程启琨曾给他俩牵过线，可她不同意，程启琨哪里知道她心里其实惦记着他呢？自从程启琨结婚后，缪小颖也开始考虑起个人的终身大事。常军生虽然老实但也挺幽默，很会开玩笑，有时说一个笑话就让人乐半天。一天下午，几个病房医护人员在护办室闲聊，常军生冷不丁问缪小颖：“英语‘I love you’是啥意思？”缪小颖不假思索顺口答道：“我爱你！”常军生装出一副故意卖萌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吗？”缪小颖不知是计，很认真地说：“是呀！真是这个意思！”常军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问：“你再说一遍是啥意思？”缪小颖大声嚷道：“就是‘我爱你！’听到了吧！”常军生冲着大家伙说道：“在场的各位可都听见了，都给我作证啊！她亲口说的她爱我！说话可得算话啊！”这时缪小颖才反应过来，追着常军生便打，常军生一边跑一边“呵呵”笑，医生护士们也笑得前仰后合。大家整天在一起工作，经过常军生的不懈追求，缪小颖和他日久生情，程启琨又给添添柴、加加火，现如今他俩已经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自从程启琨和赵国凡结婚后，为了调到一起工作，两人都分别找过了各自的院长，程启琨还找了几次卫生局的主管领导，或者是赵国凡调到高阳镇医院，或者是程启琨去狼山屯镇医院，怎么安排都行。尤其是赵国凡怀孕后，为了方便照顾她，程启琨有些着急，找各位领导跑调动追的更紧了，这次他终于得到了准确的信息，主要是因为张院长不放赵国凡，目的是想利用她把程启琨拉到狼山屯镇医院当主任，而蔡院长也是死活不放程启琨，高阳镇医院还指着程大夫挑大梁呢，要求卫生局还是尽快把赵国凡调到高阳镇医院来，蔡院长曾经征求过她的意见，她非常愿意调到高阳镇医院来。卫生局对两位院长的意思很难平衡，所以局领导不能贸然下调令，程启琨和赵国凡的工作调动就这样耽搁着。
眼看赵国凡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工作也显得有些吃力了，生活上也没人照顾，很不方便，小两口心急如焚，实在没办法，最后他俩还是给张院长送了好烟好酒，他这才同意放了赵国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