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夜白和杨寒星站在书架前,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笔记本。这些都是张守诚生前留下的研究资料,每一本都记录着他多年来的实验数据和观察记录。
\"这些都是我父亲的笔记,\"张灵的声音有些颤抖,\"记录了当年实验的每一个细节。\"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一本,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林夜白接过笔记本,仔细查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数据中,有许多专业术语和化学公式,还有一些手绘的分子结构图。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页上。
\"等等,\"林夜白注意到一个关键细节,\"这些数据...不只是来自一家医院。\"
方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办公桌。
\"这里有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数据,还有省立医院、江北医院...\"林夜白一边翻阅,一边念出医院的名字,\"这些医院分布在不同的城市,甚至不同的省份。\"
杨寒星凑过来看:\"而且时间跨度很大,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张灵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困惑:\"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医院的实验数据？\"
林夜白合上笔记本,眉头紧锁:\"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医疗事故,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大规模实验。\"
方青的双手微微发抖,她努力保持着镇定:\"也许...也许这只是一些普通的医疗记录交流...\"
\"普通的医疗记录会用密码记录吗？\"林夜白指着笔记本上一串奇怪的符号,\"这些都是经过特殊编码的数据,显然是为了隐藏真实信息。\"
杨寒星突然发现了什么:\"你们看这个！\"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看似普通的工作日志,翻开后,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进行某种手术。
\"这张照片拍摄于十年前,\"杨寒星指着照片背面的日期,\"而且...这些人中有几个我们都认识。\"
林夜白接过照片仔细观察:\"左边第二个是张守诚,旁边这个是方青,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最右边那个,是不是现在省医院的副院长孙明？\"
方青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那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代...我们都年轻气盛,想要在医学领域有所突破...\"
\"突破？\"林夜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用活人做实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突破？\"
张灵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书架另一端,从最底层抽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文件夹:\"我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会收到一些奇怪的快递,里面装着各种医疗数据。他总是把这些资料锁在保险柜里,从不让任何人看到。\"
她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叠叠的实验报告。每份报告都标注着不同的编号,记录着详细的实验过程和数据。最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报告中记载的\"实验对象\"数量,远远超出了他们之前掌握的范围。
\"这些编号...\"杨寒星仔细查看着报告,\"和最近死亡的几个受害者身上的编号完全吻合。\"
林夜白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也就是说,十年前的人体实验和现在的连环命案是直接相关的。那些受害者,很可能就是当年实验的参与者或者知情人。\"
方青靠在墙边,脸色惨白:\"你们不明白...那时候的情况很特殊。我们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研究项目,资金充足,设备先进。所有参与的医生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我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学研究项目...\"
\"普通的医学研究项目需要这么多保密措施吗？\"林夜白打断她的话,\"需要用这么多无辜的人做实验吗？\"
张灵翻阅着父亲的笔记,声音颤抖:\"这里记载的实验内容...都是关于一种新型神经毒素的研究。他们在尝试开发一种能够控制人体神经系统的药物。\"
杨寒星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为什么最近的受害者都出现了类似的神经系统症状。他们体内残留的毒素,就是当年实验的产物。\"
林夜白快速翻阅着其他笔记本:\"这个实验网络不是临时组建的,它有着严密的组织结构。每个参与的医院都负责不同的研究方向,所有数据最后都汇总到一个地方。\"
\"汇总到哪里？\"张灵追问。
林夜白合上笔记本:\"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谁是这个庞大实验网络的幕后主使？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方青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颤抖着倒出几粒药片。林夜白注意到,药瓶上的标签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蝴蝶形状的logo。
\"这个标志...\"林夜白若有所思,\"在笔记本的某些页面上也出现过。\"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转身,看到是医院副院长孙明。他的目光在散落的笔记本和照片上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夜白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回书架:\"孙院长,我们在调查一起医疗事故。\"
孙明走进办公室,强装镇定:\"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资料了,对现在的案子没什么帮助。何况,随意翻看病人资料是违反医院规定的。\"
\"是吗？\"林夜白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为什么这些资料里记载的实验内容,和最近的几起命案如此吻合？\"
孙明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们离开。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警察可以随意翻找的地方。\"
林夜白没有动:\"孙院长,照片上的人我们都认识。十年前的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
孙明的眼神闪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医院的正常运转,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病人的治疗。\"
\"治疗？\"林夜白冷笑一声,\"还是实验？\"
空气仿佛凝固了。孙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白大褂的口袋,那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医院的广播突然响起:\"急诊科请注意,重症监护室203号病人出现异常情况,请相关医生立即到场...\"
孙明像是找到了借口:\"我还有病人要处理。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我只能叫保安了。\"说完,他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林夜白看着孙明离去的背影,转向杨寒星:\"你去跟着他,看看他要去哪里。方青和张灵留在这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线索。\"
杨寒星点点头,悄悄跟了出去。林夜白继续翻查资料,他相信,这些泛黄的纸张中一定隐藏着更多惊人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解开整个案件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