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周絮不冷不热的声音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
姜至皱眉，朝四周扫了一圈，主人公正坐在黑色路虎后座朝她挥手。
“找我什么事？”
“过来说。”
有时候姜至觉得生活挺没劲的，做到这个位置了怎么还有人能随时支配她的时间。
“周总，你找我是？”
周絮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上车说。
“李可她妈逼她回去，那边的老师说这几天人虽然每天到训练室，但这心思是一点也没放在身上。”
男人的语气有些严肃，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散发着一阵阴冷。自从周氏在娱乐圈也有了一席之地后，在姜至的引荐下他们签了李可。好在两个公司属性不同，林墨彦公司主要是找影视剧化的明星，而周絮要找的是衣架子，模特。
姜至头疼，“现在人在哪？”
“明天回来。”
“那我去接她，这事给你添麻烦了。”
周絮掠过她看向萧逸消失的地方，“男朋友？”
姜至一愣，摇头，“好朋友。”
周絮抿嘴，看了眼手表，“这场秀之前能搞定吗？”
姜至心里算了下时间，“你放心，到时候我亲自送她去。”
隔天一早。
姜至问了李可下机时间，早早就等在了出站口。
“师傅！”
一个多月不见，李可跟她一开始见时不太一样了。
“又瘦了，但是精气神比之前好多了。”
“这次是国际上的大秀，老师让我们注意下饮食。我作为新人能站上都是超模的t台可得把握机会。”李可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期待。
要不是有姜至这个伯乐，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成为模特，还能出国，甚至站上这么权威的t台，心里想着，人就不自觉的挽上了她的胳膊。别看她平时胆小得很，但面对姜至这个师傅，总觉得亲切些。
“阿糖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她嫌机票太贵，就没跟来。”
身为李可的助理，姜至觉得有些荒唐，“机票钱都会报销，她这是什么烂理由？回去跟她说，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滚，哪有员工自己在国外潇洒，让老板自己回来处理事情的。”
“师傅，我也不是老板，要不是你们选中我，我可能还在端盘子……”李可失落的看着自己的鞋。
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姜至想数落一番，好好教教她怎么管理下级，但面前的人情绪有些沮丧。
“我听说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李可一愣，手中的行李箱被姜至接了过去。
姜至见她的视线飘忽不定，一手扣上她的肩膀，“走，姐带你吃好吃的，前两天我们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日料。”
“师傅，我这次来上海就是来看看你，明天下午我得回趟老家。”
“是该回去一趟，你爸妈一定也想见你。”
李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两人上了车，姜至连上蓝牙给餐厅打了电话预订位置，还给李可订了附近的酒店。
“谢谢师傅，还是您想的周到。”
姜至嘴角一勾，视线看向前方，“别叫我师傅，听着老。”
但李可不依，“您是我的入门恩人，要不是有您的引荐，让我能进入周氏，说不定未来十年二十年我还在赚着四千块的工资过生活。”
姜至知道她家里的情况，父亲干不了活，除了母亲能在地里种些吃食，一家三口的花销都得由她没日没夜的做出来。
在不知道她家这么困难前姜至是没有犹豫的，能找到一个好苗子不容易，加上周氏的支持，李可未来可期。但听程鸥说完这个孩子的背景她反而犹豫了。
盛昱不理解，“你给了她这么好的平台，远比在这端盘子强多了。”
“她没有试错的成本。”
……
下了高速，盛昱的电话进来，姜至随手按了扩音。
“到了吗？见到爷爷奶奶了没？”
“见到了，凌晨四点多到的，怕你还在睡觉就没打给你。”
听电话那头盛昱打了一个哈欠，姜至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见到了就行，你在飞机上睡了吗？”
盛昱嗯了声，但上扬拖拽的语调像是在寻求安慰，“没有，坐的我骨头发胀，浑身不得劲。”
坐在边上的李可听到男人撒娇的声音看了眼姜至，偷偷红着脸转向窗外。
“回来你可得给我多按按，半个屁股都坐麻了。”
听他撒娇，姜至尴尬的把音量调低，“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不假思索道：“后天下午，到时候你来接机吗？我爷爷奶奶想见你。”
“没问题。”车到了停车场，姜至刚停好车，“到时候发我。”
“只只真好，亲一个。”
姜至眉头一皱，看了眼副驾驶上已经贴在窗户上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人，心里一阵汗颜。
“回来再亲，我先去吃饭了。”
男人一笑，对着手机响亮的吧唧一声，“多吃点，回来摸摸肉感。”
放荡的腔调加上露骨的词让李可逃命似的下了车。
姜至无奈一笑，宠溺的说了声拜也下了车。
包厢里昏黄的灯光打在李可脸上，手上的茶水像是皇帝御赐的仙品，来这不喝个半饱算是她亏了。
“你很渴吗？”姜至看了眼对面的人，视线转向水壶，里面快空了。
“师傅，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什么？”姜至嘴角一勾，产生了捉弄人的想法。
“其实FSc那场秀我就发现师哥谈恋爱了。”
从小就出来工作的李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脸上的小表情代表着什么她一眼就知道。
带老婆出来时的男人脸上的不耐烦，热恋期一刻也舍不得分开的小情侣，跟小三出来幽会时的假正经男人等等。
李可第一次见到盛昱时觉得这人有些装，面无表情，大晚上还戴着墨镜，但听老板娘说他是明星时才反应过来。
在民宿那几天她就发现盛昱和姜至之间有秘密。说是情侣吧，他们开两间房，异性朋友也没有好到给人把饭喂到嘴边的地步吧，反正那两天她挺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