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月前，我们所接到一起伤人案件，发生在云省中医药大学。
一个男学生，晚上回学校的时候受到袭击，被咬伤了手臂。
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两起。”
“云省中医药大学？”黄棣颇有些意外。
“就是你的那个母校，你应该很熟悉吧？”
对面柴雨彤说道。
显然她对黄棣是做过一番调查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在烂尾小区能杀这么多人，而且上面打电话来力保，肯定是要了解一下的。
“你就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
黄棣问道。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只凭这一点，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在里面。
电话那头，柴雨彤继续说道：“自然不是。”
“三个受害者先后被送去医院。起先，所有人都没当回事，毕竟只是手臂被咬伤而已，伤得并不严重，只要没什么传染病，包扎一下就能出院。
所以第一个受害者，当天就回学校了。
只是没想到，当第二个受害者出现，我们去找第一个受害者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失踪了。
于是王队就强行把第二个受害者留在了医院观察，还派了张全生、葛大牛轮流看着。
结果，第二天便出事了。
那个第二个受害者的手臂恶化，伤口开始发黑，而且慢慢朝周围扩散。
医院想尽办法都没找到症结所在，自然也就束手无策。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直接截止，不过受害者死活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黄棣说道，“被人咬一口就截肢，搁谁谁能同意？”
“那现在他人怎么样了？”
“第三个受害者出现的时候，第二个受害者出现昏迷，至今未醒。”柴雨彤回答道。
黄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间隔一样吗？”
“一样，都是三天。”
听到这个回答，黄棣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柴雨彤有种不好的预感。
黄棣开口说道：“自然有。不过你先告诉我，今天距离第三个受害者遇害几天了？”
“第三天。”
“你是担心凶手会再次犯案？”
柴雨彤担忧得说道。
“你放心，王队也有这种想法。已经带人去学校周围布控了。”
“不止是再次犯案的问题。还有第二个受害者。我担心他会像第一个受害者一样失踪。”
“啊？那怎么办？我们所里的人手不够啊！我这就汇报给所长，让他向其他派出所借点人过来。”
“雨彤，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黄棣突然问道。
“如果只是这些事情，没道理找我这个体制外的人帮忙。”
“是！但是.....”柴雨彤吞吞吐吐得解释道：“是王队有一个猜测。我们没敢写在报告里，所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找你比较合适。”
“那就直接说吧。”
“好。”
柴雨彤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其实第三个受害者一直坚称，自己是被僵尸咬伤的。他进了医院之后，一直学着电影里那样吃糯米，用糯米水擦洗伤口。”
“僵尸？”
黄棣不自觉得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杨霏也好奇得凑近了过来，贴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黄棣现在倒也能接受这世上真有这玩样存在。
毕竟传说中的那些神神鬼鬼他也见过不少，真有什么僵尸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真要是这种东西伤人，那第一个受害者恐怕此时已经变成加害者了。
“那，糯米有效吗？第三个受害者伤口怎么样了？”黄棣问道。
糯米能治尸毒，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说明不了太大的问题。
不过，虽然有些不太严谨，但高低也算是一个佐证。
“嗯，怎么说呢。”
电话那头的柴雨彤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看到的情况。
“就是吧，从我跟王队的角度看，都觉得，糯米有些效果。不说治好吧，至少没有太过恶化。
但是这边的医生却说，这种说法没有科学依据。也许有可能是第三个受害者身体比第二个好，抵抗力比较强。
或者，是第三个受害者病因比较轻，所以恶化缓慢些。
总之就是，一切还要继续观察、化验、检测。”
“这么说，医生对受害者伤口的检测还没有下定论？”
“对。只检测出，那些伤口周围扩散的发黑组织是细胞坏死了，但是却无法确定原因。”
“好，我知道了。我今晚就能赶回云省。你先把伤者伤口的照片传过来给我看看吧。”
黄棣挂掉了电话。
杨霏开口询问道：“什么情况？怎么还扯到僵尸了？”
黄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等待着柴雨彤那边发伤口的照片过来。
“叮，叮。”
他打开了手机里的信息，也给杨霏一同看。
数张照片都是不同角度的手臂，出现了不同程度和面积的发黑，看起来有些像黑色的胎记。
“你怎么看？”黄棣问道。
杨霏皱着眉头说道：“看起来像是中毒。不过，这真的是被人咬所致吗？看这牙印，咬得也太狠了吧。肉都翻出来了。”
“确实，咬得非常狠，整块肉差点被咬下来。而且你看这第二张图片。
这应该是包扎后第一次解开查看、换药时拍的。伤口并没有出现太明显的愈合情况，并且，周围细胞组织已经开始发黑坏死。”
黄棣指着手机上的照片说道：
“人体出现外伤，首先便是出血。
只要伤口不大，血液就会在伤口上凝结堵住伤口。然后白细胞就会清除坏死组织和细菌。
细胞会出现增值，开始愈合伤口，结痂。
再然后，痂皮脱落，形成瘢痕组织，随着身体代谢，痕迹也会慢慢消失。
而像照片里这种情况，倒是有点像败血症导致的伤口无法恢复并且坏死。
也有可能是什么病菌之类的，污染伤口和血液，只是伤口无法恢复不说，还在不断坏死。”
“医院没道理连这个也查不出来吧？”杨霏说道。
“难说。”
黄棣心中却想到了灵气复苏。
人可以觉醒，变强。
那么动物会不会受影响，植物会不会受影响，还有那些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会不会也受影响呢？
再往开了想，蝴蝶效应，食物链，一段时间积累之后，这整个地球上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会回到史前世界不成。
“你在想什么？”
杨霏看到黄棣突然发起了呆，好奇得问道。
“没什么。”黄棣摇了摇头，收起了他的那些杞人忧天。
“你现在就要回云省吗？”
杨霏盯着黄棣问道，眼神不断释放着信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想要一起去？”黄棣问道。
“嗯，嗯。”杨霏重重得点了点头。
如同被僵尸咬伤一样的伤口，这是多好的新闻主题，她自然想去一探究竟。
“这可不是意外事件，而是伤害案件，有危险的哦。”黄棣提醒道。
“不怕，这不有你在嘛。”
杨霏搂着黄棣的胳膊，做出了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她自己也习武，不说有多能打，至少还是有点自保能力的。
不过她不介意给黄棣提供一点情绪价值，让黄棣感受一下被依赖。
黄棣自然也清楚，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两人心照不宣得依偎了一小会儿。
“那我去订机票，尽快出发。我有预感，今晚可能会出事。”黄棣说道，“不过，你直接丢下这边的工作，不要紧吗？”
“没事。奇迹社那边没有强制要求完成时间。更何况，一篇新的报道故事肯定比我以前发的内容更能让他们感兴趣。”
杨霏很笃定得看着电脑说道。
电脑上是她过去发表的一些故事文章，而很快，就会有新的内容添加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