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柔嘉一点时间吧。她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会害怕会自责会退缩都是正常的。”
“我知道，这样的心情我也有，怎会不理解她呢。只是……这不该牺牲她来解决。”
“你说得没错，我们谁也不希望她牺牲自己的婚姻，但站在她的立场，她别无选择。”
“拖着吧，只能先拖着了。”
“姑母……”
沈清予抬手阻止了侄儿的话，“你若是问我的意思，我自然不会就这么妥协。”
“我沈家要娶谁，凭什么狗皇帝要来插手，即便我和你祖父弃了这条命，也不会退缩。”
“可少瑜，关键不在我们沈家。长公主府家大业大，还有崔家，无论是长公主还是柔嘉，他们都不可能舍弃一切只为嫁给你！”
“我明白了。”
看着侄儿眼中的沉痛，沈清予又何尝不难受，可她也无能为力，这不是她能解决的问题。
送江晚出府的路上，沈少瑜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时机还没到吗？”
“快了，我们会加快脚步的。听阿肆说，你会参加今年的春闱，加油！”
“嗯，我们都加油。”
出了沈家，江晚一个人走在夜色中。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她要好好想一想，可别遗漏了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了许肆暂住的别院，院子里灯火通明，她一时有些恍惚。
是了，许伯父几人出狱了，今日是他们搬离南阳伯府，与伯府彻底划清界限的日子。
她站在外面不知要不要进去打扰这一家子。
下一刻白虹出现在她面前，“大小姐，公子正要我去寻你呢。”
“哦，伯父他们搬来了，可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过两日还要搬进王府，东西都收在库房，方便的很。”
“要办乔迁宴吗？”
“公子就为此事，要与大小姐商议呢。”
两人随意说着话，很快便到了许肆的院子。
男子穿了一件练功服，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胸口露出大半来，隐约可见皮肤上的汗珠。
自解毒后，许肆每日都要坚持练功，说是强健身体，但江晚明白他的小心思，是想练出腹肌悄悄惊艳她呢。
就当不知道好了，少女移开粘在他胸口目光，“你身体亏空多年，不要急于一时，慢慢练。”
“亏空多年？江晚，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略带威胁和侵略的声音响在她耳边，男子温热的手臂已经圈在她腰上。
想到昨晚某人差点就没控制住的样子，她有些不敢动。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身子弱，如今是该一点一点养回来，急不得。”
“急不得？昨晚到底是谁在急？”
咳！她哪里急了，不就是摸了不该摸的地方吗！
少女的目光不由自主便朝着男子下腹瞄去，没想到却被许肆抓了个正着。
男子抬起她的下巴，满脸宠溺又无奈，“撩人的是你，逃跑的还是你，江晚，到底谁身子亏空！”
“莫非还能是我不成！谁不知道本大将军威武霸气！”
看着少女抬着下巴那傲娇样，许肆笑着一口吻了上去。
“别闹，我是来谈正事的！”
“嗯，你说，我听着。”可他的嘴并未放过少女的唇，轻舔，慢啄，细磨……
情思一点点晕开，气氛慢慢开始升温。
直到江晚感觉胸腔的气息越来越少，她才一掌撑在男子胸口，与其隔开了一些距离。
许肆轻笑，眉梢微扬，“威武霸气的大将军可要记得换气！”
江晚瞪他一眼，赶忙谈起了正事，这家伙是越来越放肆了，再下去她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江晚把今日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了一番，而后问道。
“你可要去看看长公主？”
“还是算了吧，她连你都一直避着嫌，我若主动贴上去，她不一定乐意。皇帝也肯定不希望我与皇室中人走近的。”
“的确，现在还是不要刺激皇帝的好，我感觉他行事越发无所顾忌了，那日相国寺，若不是大长公主派人拦截了东营的人，他怕是要大开杀戒的。”
“是啊，姑祖母拦下了他，但这样一来，我们也暴露了很多底牌。为了不刺激他，最近可要低调些才行。”
“对了，你有没有发觉他的身体似乎出了问题？”
“怎么说？”
“回京后再见到他，我便感觉他气色好了很多，尤其是相国寺第一天，脸色红润，气息稳重。”
“然而后面他情绪波动大时，就能明显看到出他的不对劲，我还发现他气息不稳时，顺才就会偷偷喂他吃药。”
“而真正让我怀疑的是，陈太医给了我一本医案，虽未明说，但我肯定那就是皇帝这几个月的医案，应是陈太医发觉不对，偷偷记录下的。”
“我已经将它交给绿蚁研究了，明日或许就会有结果。”
“你怀疑他吃丹药？”与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她一说，阿肆便明白了。
江晚点头，“就怕他这丹药不是普通的丹。今日清姨街上遇刺，我说过是少瑜通知了我，又及时带着护卫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你知道少瑜为何会提前知晓吗？”
“莫非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
“不错，你猜谁能知道皇帝会下手，又会暗中相助清姨？”
“你怀疑是失踪的狄奴，他的血既是毒也是药，是最佳的炼丹材料。”
“就是不知他是如何到了皇帝身边的，是主动接近还是被迫囚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件事我会让宫里的探子去查。倒是另外一事，需要你的人手。”
“还有什么事？”江晚皱了皱眉，她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你忘了吗，那只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