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棠歆撇过脸不敢看他，盯着窗户边的绿植出神。
已经耽误这么久了，秦南洲觉得是时候跟她说清楚了。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而且他本来就打算在她比赛之后跟棠歆好好谈谈这件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我不是你小叔，你已经跟秦家断了关系，”秦南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不喜欢李灼，到底喜欢谁？”
虽然心里已经准备好了这件事，两人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但棠歆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没想到秦南洲会这么急，她才刚回来而已，没聊两句，竟然就扯到这上面。
“喜欢……喜欢谁是我的事，我现在不想说……”
她有点耍无赖的嫌疑，面前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你不想说？”
“好，那我说。”
“棠歆，其实在你恢复记忆后，我就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秦南洲眼底带着感慨和喜爱：“或许你并不觉得有什么，但那时候的你好像全身都在发光。”
“当时在公司你拉着我不让我收购，还帮我解决了那边的黑客，我就知道，你以后会闯入我的生活。”
“说实话，我很嫉妒秦子穆，我不知道那小子怎么那么好的运气，竟然把你给捡回了家。有时候我都想发明一台时光机穿越回去，先一步把你带回我家里。”
“棠歆，和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他这话说得也太突然了，棠歆没有丝毫准备，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就跟机器人似的，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她就算再成熟聪明，也总归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有时候也会幻想自己和喜欢的人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在一起的。
但不论她怎么想，都没想过会是今天。
没想到会是在这么突然的一个早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收拾打扮，只是穿上了衣服，扎起头发，到他家坐下来和他聊天。
秦南洲知道她心里有自己，但还是难免紧张。
见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抿了抿唇，再次开口：“棠歆，你……你是不愿意吗？”
心脏开始突突跳起来，他生怕听到不好的，结果以后跟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难道他之前以为的那些都是错觉？
棠歆对他其实并不……
“好。”
女孩儿脸颊通红，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南洲唇角的笑不自觉扬起，却依旧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什么？你声音太小，我有点没听清。”
棠歆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双手攥紧衣摆，几乎快把衣服给扣破了，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说，好。”
这下他终于听清了。
耳边所有声响都在此刻消失，面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有眼前的女孩儿出现在他的世界。
一颗种子埋在心底长成了参天大树，此时终于开花结果，所有人都为此欢呼。
心脏剧烈跳动，秦南洲再也控制不住疯长的爱意，但又极其克制地在棠歆脸颊边印下一吻。
这个吻让两人的关系再也不能回到以前那种模糊的状态。
棠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此时害羞的都不敢抬头。
秦南洲轻轻牵住她的手，解救了被攥得发皱的衣摆：“所以，你到底喜欢谁？”
虽然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这个问题秦南洲还是要弄清楚的，他想亲耳听到自己心上人说喜欢他。
棠歆皱眉抬头瞪了他一眼，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怎么还要她说？
“……你知道的。”
摸不清他是真的想听还是想逗她，棠歆选择转移话题：“对了，你看李叔叔把地址发过来了吗？晚上我们一起过去。”
“反正都会发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秦南洲甚至前倾凑近棠歆：“你快回答我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别这么模棱两可的，坦然一点好不好？”
看来今天要是不说实话，他是不会放过她了。
棠歆视死如归地抬起头，直视他眼底，嗓音透着不耐烦，但又像含了糖似的，甜甜腻腻：“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
“当然行了，”秦南洲一辈子都没像今天笑得这样多：“我就知道。”
棠歆冷哼一声：“知道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还非要让我说出口……”
“我只是不确定，”秦南洲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我害怕……害怕我以为的那些特殊只是错觉。”
“棠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太重了。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和冒险，所以只能反复确认你对我的心意。”
秦南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从来不缺乏安全感，但没想到在感情上竟然会这么脆弱，宁愿把自己敏感那一面展现出来给对方看。
好在棠歆是能理解他的，她比谁都清楚这种感觉，像是没有牵绳的气球，不知何时就会飘远，飘到不知哪里去。
“我明白的，”棠歆点点头，面带羞怯的倾身向前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其实这段时间我很想你，害怕你担心我担心的睡不着觉，身体搞垮了怎么办？”
“又害怕那些人为了让我为他们所用，对你做出什么事。”
“我也很担心你。”
互诉衷肠的两人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不断攀升，他们互相对视着，眼神几乎快拉出粘腻的丝。
秦南洲垂下眼睫，目光移到她那红润饱满的唇上，嗓音带着丝丝颤意，现在只有一个动作能表达他对女孩儿的喜欢。
“我想亲你。”
棠歆在他眼里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虽然已经成年，可接触到的社会经验并不是特别丰富，淡定呢，还如同一张白纸般。
他害怕自己吓到她，所以要提前告知。
棠歆就被他这话说得有点脸红，情侣之间亲亲抱抱都是常事，他既然这么正式，弄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
算了，棠歆觉得老男人没谈过恋爱也是挺可怜的，自己还是包容点儿吧。
于是直接起身来到他面前，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腿上坐下，捏住他的下巴直接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