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是骂红了眼睛。
应该说，她这是把这么多年受到的委屈全部都宣泄了出来。
柳文勋没有想到他这个姐姐不仅蠢，还蠢的打脑壳。
当下脸都黑了。
“你说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坏了我这么多计划，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你，如今你反倒是抱怨起我来了，你当真，当真是不可理喻！”
大概是跟着柳瀚文学了满身的仁义道德。
所以这会柳文勋虽然气得快要发疯，可是却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估摸着，他这会也在懊恼，为何当初没有和市井泼皮多学两句骂人的话，如此一来，估摸着他今日也不会憋屈的这么厉害。
柳含烟明明是得了便宜，可是却表现的比他还要委屈。
她瞪着眼睛，大声嘶吼。
“我什么时候坏过你的好事了？明明就是你不公平，处处看不起我，反倒还对着柳馥妗献殷勤，我一直都在想，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我捂了这么多年，却一点都捂不热？”
柳含烟有点想哭。
可是却又哭不出来。
这么多年，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偏偏好像她的家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反倒是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在为她着想。
凭什么啊。
他们凭什么可以觉得的这么理所当然？
柳含烟瘪着嘴巴，看上去很是委屈。
柳文勋简直就要被气笑了。
他这会也完全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咬牙把柳含烟做过的那些蠢事一一都说了出来。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抢了柳馥妗一个香囊，那香囊里面有诱发毒性的草，就是因为你，我想要让柳馥妗背锅的计划才没有实现，最后反倒是惹了一身的腥臊。”
“还有，当初我让你给祝云柔送东西，你为什么不去送？”
“还有……”
“够了！”
原本是柳文勋对柳含烟的控诉，可是后者听到之后反倒是觉得受尽了屈辱。
“柳文勋，你当真是够了！你自己一个人愿意去做前院的走狗，为何偏偏还要拉上我？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去讨好那一对母女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柳含烟愤怒嘶吼，眼睛里面满是对他们的失望。
“我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讨好那一对贱人，明明，明明如果不是因为祝云柔横刀夺爱，那母亲和父亲才是真正的一对！”
她面目狰狞，目光又对准了柳馥妗。
“事到如今，你也别想问你那个贱人娘找补，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当初我爹和我娘明明是两情相悦的，可是你娘偏偏要横插一脚进来，害得我娘只能做一个姨娘，害得我这辈子都做不了真正的大家闺秀！”
“都是因为那个贱人的错，平白无故的拆散了一对家庭，她就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柳含烟声嘶力竭，似乎只有如此大声的呼喊，才能够把自己最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才能够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然而她表现的如此激动，柳馥妗却半点不耐烦都没有。
她伸手拢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丝，嘴角突然间绽开一抹柔美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含羞花待放，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同时，她的声音也柔柔的传了过来。
“柳二姑娘，这件事情你还真就说错了，当年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你娘说的这么简单，当初我娘和你爹相遇的时候，他确实已经和你娘在一起了，只不过我娘可不是那横刀夺爱的人，而是你爹隐瞒了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取得我娘这样的美人归。”
“你说谎！”
柳含烟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声嘶力竭的大喊。
那样子简直没有了平日里半分的温婉，反倒是像是菜市场撒泼的疯婆子。
“你说谎！明明……”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大可以直接去问一问你娘。”
柳馥妗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朝着旁边的付云清看了过去，嘴角勾起来的弧度，要怎么嘲讽就怎么嘲讽。
“当初他二人是真心相爱没错，可若非是你爹蓄意隐瞒，我娘怎么可能会嫁给那样的人渣？再怎么说，我外祖家也算是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如此没有规矩？”
“那是因为你娘天生就是个贱种，天生就见不得人好，所以才……”
柳含烟还在垂死挣扎，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馥妗一个眼神打断。
“我劝你说话之前还是过一下脑子比较好，当年的事情只有他们真正的当事人知道，不过我如今既然站在这里，那就绝对不会让你污蔑我娘的清誉。”
她一袭红衣，整个人往那里一站，看上去就像是斜刺里长出来的红竹。
柳含烟有些害怕她这幅样子，但是却又气不过。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把一旁还在伤心欲绝的付云清就这么拉了过来。
“你不是说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人最清楚吗？那今日咱们就当着众人的面说清楚，看看究竟是谁不要脸……”
她扯着付云清。
那样子压根就不像是在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在拉着一个仇人。
柳馥妗看着她这副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好心好意的规劝道。
“不管怎么说，那终究是你的母亲，哪怕是为了那么一点微博的孝，你也不应该对她如此粗鲁，更何快，他们当年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让你讨好我和母亲，并非是因为想要让你像他们一样奴颜婢膝，而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只有讨好了我和母亲才能够给你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我……”
“毕竟我母亲，那可是大将军之女，你的亲弟弟，那可是想着成为我母亲的儿子，如此一来，才能够顺理成章的继承整个将军府的一切，可是偏偏你做的事情毁了他的计划。”
“若是当初你没有抢走我的香囊，也许现在他当真已经成功，并且今日的计划也会更加顺利一些，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给破坏了，说起来，你才是这场计划最大的功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