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在这山巅之上，有着磅礴的灵力在这里狂暴肆虐，其中两道身影相互冲击着。
不过比起如今壮大无数倍的青云宗来说，这种战斗根本上不得台面，也就相当化神境的水准。
然而，这场战斗，却是吸引了诸多宗门强者的目光。
因为这战斗的两人身份太过特殊。
一人是青云宗创宗祖师青帝在这一世所收的唯一弟子。
另外一个更是开创了仙灵九州的辉煌。
甚至这些宗门强者希望在这场斗法之中，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火花。
坐在一座大殿顶端，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的九雷天君，擦拭着嘴角的酒水，看着远处那若有似无的灵光肆虐，他神情淡然，偶尔一声轻叹。
因为唯有他这等老古董才能看破。
想要让这两位耀眼的天骄产生一些别样的东西，困难程度怕是比起斩杀一尊九劫散仙还要高得多！
毕竟一人的心思是悄无声息！
而另外一人，则是与另外一人相互倾心！
这等情况下，如何能产生一些共鸣？
自从待在这青云宗数十年来，九雷天君也算是将那个小妮子的心思看得很明白。
她不可能主动。
只会将一切都独自忍耐下来。
“完成了这场比试，两人之间怕是也没什么遗憾了！”
正在此时，一道淡笑声音在九雷天君身旁响彻。
来人正是青帝。
他此前是受命于九州联盟，担任其中的裁决者，所以有着太多事情让他处理，这次前来也只是他的一道化身。
“青帝，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这丫头心中的苦楚啊！”
九雷天君瞥了他一眼，虽说青帝也是他的前辈，但他却是直呼其名讳。
青帝淡淡一笑，看着远处大战的两人，缓缓说道：“世界上有万般道法，演化万千，有诸多玄妙，可解万千困难，唯独情之一字，非法可解，非道可破，唯有意念通达，或一念之间的想通了，便是放下。”
“否则，他人的劝告，也没有半点作用。”
“与其如此，如何还要做无用之功？”
他顿了顿，看向自己那个弟子的身影，继续说道：“而且，她便是太过懂事了，也是心如止水，心为明镜，也是因为看得太透，反而是自己背负，放不下，只能分类般的放在心底各处。”
“如此，由她去吧！”
九雷天君微微点头，将一坛酒水递给了青帝，没有说什么。
而青帝饮了一口酒之后，若有所思，道：“其实，李玄心中，也未必就真的没有这丫头的一点影子，或是有怜爱，但这也是情感的一种，未来如何，谁又能说的准呢？”
“当然，或许破解这些的点，并不在这两人身上。”
闻言，九雷天君提着酒坛的手顿了顿，也是想了想。
便是开口：“莫芊芊？”
青帝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只见那边山巅的动静逐渐平息。
随着一抹青光划过，那原本被肆虐得满地狼藉，千疮百孔的山巅，瞬间恢复原样，好似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因此而被抹除，好像从未没发生过一般。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是悄无声息的消失。
一切显得那般安静。
山巅之上。
一轮明月之下。
两道身影并肩而立，眺望远处在月光之下微微起伏的云海。
那持剑负于背后的倩影，一袭白裙随风摇曳。
她抬起右手，轻轻将吹起的发丝挽于耳后，开口说道：“我输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在这清冷之中，却好似有着一种激战过后的余温韵味，多出来了几分人气。
李玄淡淡一笑：“虽说已是尽量重现当年的那场比试，但是，你的心境还是回不到以往，故而在关键时刻对我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你未必会输。”
这话一出，却是让那清冷的绝美倩影偏过头，用那好像不起半点波澜的清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在月光的映衬之下，她那绝美的脸颊之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极淡的红润，但很快又是消失不见，好似一场月光交织之下的错觉。
但是很快，她又是随着身旁之人的目光，眺望远处，似是轻叹一声：“岁月无情，时光转动，一切早已是过眼云烟，但凡生灵，谁可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用以往的心境去做些什么。”
“即便是强如真仙，都会陨落……”
“更何况我等这般凡夫俗子，不过是稍微强大一丝的生灵罢了。”
她倒是很坦诚，直接承认了在关键时刻对李玄的手下留情。
然而正在此时，只见李玄轻轻走到了她的身旁。
这令绫清芸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那对方的气息好似要将她包裹一般，令她那澄澈清明的心境，泛起阵阵涟漪。
“你……”
“干嘛！”
对方虽然走近，但是又不说话，令她颇为不自在，忍不住轻斥问道。
只是这般呵斥之下，倒是让她的清冷少了大半，反而是有着一种慌乱之感。
李玄在此刻甚至能够在她的眸子当中看到自己的脸庞。
他笑了笑，然后叹道：“我的命，不会那么容易夭折，所以也别想着杀穿禁区了。”
“只有活着，才可看到未来。”
依然是心境微乱的绫清芸，有些手足无措般的又将自己的发丝挽至耳后，清冷的声音在这几分恼怒，冰冷说道：“杀穿禁区，可解九州生灵之苦，不是，不是只为了你！”
“既然你还有活着的希望……”
“我也依然会杀穿禁区！”
“走以往前贤的无敌之路！”
“这……”
“也是我的道！”
听闻此言。
李玄大笑一声，一步踏出，化作一道流光，在月夜之下，划过无尽云海，直至消失在天地相交的尽头。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并不能让她的内心随之安静，反而是愈发的荡起波澜。
她怔然的看着远处，连她都是不曾发觉的目光之中浮现出一抹惆怅之意。
但是忽然，她的耳边又是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待百年之后，我随你一同杀穿禁区！”
令她本能抗拒的声音，又是很诡异的反而令她的心境，随之安宁下去。
她双手五指微微握拢，深吸一口气，饱满的胸前微微起伏：“李玄道友，愿百年后，有你同行，杀穿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