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玉玺究竟藏于何处?
勤政殿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文件纸张漫天飞舞,宇文华的心也如这凌乱的大殿,被搅得七上八下。
他们将殿内翻了个底朝天,每一处角落都被仔细搜查,却始终不见玉玺的踪影。
殿外,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巍峨的宫殿掀翻。
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和受伤者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乐章。
时不时有人被狠狠踢飞,重重砸在殿外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声,随后便是身体滑落地面的声响。
宇文华额头上冷汗直冒,像一条条虫子顺着脸颊滑落。他表面故作镇定,双手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跟在身后的党羽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焦躁地踱步,眼神中满是恐惧。他们时不时望向殿门,生怕外面的侍卫冲破防线。
见暗卫们许久都未找到玉玺,这些党羽再也坐不住,也跟着四处翻找,一边翻,一边低声咒骂。
所幸,此次他们带来了足够的兵力,在殿外与侍卫们展开了殊死搏斗,暂时抵挡住了进攻,为寻找玉玺争取了些许时间。
宇文华强压内心的慌乱,站在大殿中央,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大殿。每一处角落、每一件器物都被他审视了无数遍,可玉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突然,他的目光如利箭般锁定在龙榻上的老皇帝身上。
“陛下,难道,传位玉玺,在你那里?”
宇文华在心中暗自嘀咕,脚步不自觉地朝着老皇帝挪动。
一步、两步……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老皇帝紧闭的双眼,仿佛要将其看穿。
二皇子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紧跟在宇文华身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外祖,玉玺难道在父皇身上?”
宇文华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向着老皇帝的龙榻伸去,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老皇帝的瞬间,殿外的厮杀声骤然停止,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勤政殿的大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撞开。
两三个暗卫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踢飞进来,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当场气绝身亡。
二皇子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剧烈颤抖,像只受惊的兔子,迅速躲到宇文华身后,惊恐地盯着门口。
只见刀光剑影之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踏光而至。
此人步伐沉稳有力,手中长剑散发着森冷的寒光,剑尖上,一滴鲜血摇摇欲坠。
宇文华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来人。
正在这时,他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突然感觉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钳住。
他惊愕地回头,竟看到老皇帝赫然睁开双眼,目光如炬,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夹住他的手腕。
宇文华心中大惊,想要挣脱,却发现老皇帝的手如铁钳一般有力,他半点抽动不了。
“宇文华,好大的胆子!”
老皇帝的怒吼如雷霆般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宇文华最后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他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老皇帝。
“陛下,您……您怎么?”
他显然还未从这突然变化的局势中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地看着老皇帝,结结巴巴地问。
“父皇?您没事了?”
二皇子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他早已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大殿内灯火通明,无处可藏。
老皇帝猛地推开宇文华,坐起身来,手指着二皇子,怒声呵斥:“逆子!朕对你宠爱有加,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谋朝篡位之事!!”
二皇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拼命推卸责任:“父皇,不关儿臣的事呀!都是外祖,是首辅大人逼迫儿臣的!求父皇明鉴!!”
说着,他突然用力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中间都变成了青紫色。
宇文华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罢了,这显然是陛下设下的圈套,如今被抓个正着,多说又有何用?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他心灰意冷,缓缓跪在二皇子身边,低头认错:“是老臣猪油蒙心,一时糊涂,请陛下责罚!”
“责罚?首辅大人说得倒是轻巧!杀君弑父,残害手足,一句轻飘飘的责罚就能了事?”
宇文华循声望去,只见刚刚走进来的,竟是被蒲叙宣布死亡的大皇子。
二皇子看到大皇子的瞬间,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见了鬼一般,手指着大皇子,声音颤抖:“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大皇子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近,声音冰冷:“我不死,你怎么会放心大胆地来父皇这里,行你那谋逆之事呢,二弟?”
“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与父皇联合起来,故意害我!!”
二皇子突然发狂,站起身往大皇子那边冲过去,癫狂一般大声吼着。
只是他还未近身,就被两边的侍卫一把拉住。
大皇子将剑收起,走到老皇帝身边,低声说道:“父皇,您赌输了。”
这时,大都督易安快步走进殿内,来到老皇帝身边,拱手回禀:“陛下,外面的乱臣贼子已全部拿下,被召集到乾清宫的大臣们都在殿内候着。”
“嗯。输了。”
老皇帝神情有些凝重,好像有点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揭开的真相。
他站起身来,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向外走去,连余光都没有给二皇子一个。
走到门口时,他转头下令:“把首辅和二皇子,都押去监察司!”
进了监察司,就相当于给他们判了死刑。
听到“监察司”三个字,宇文华如遭雷击,颓然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二皇子则连滚带爬地向前,试图拉住老皇帝的衣角,哭喊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看在父子情分上,饶儿臣一命吧!”
然而,老皇帝早已对他失望透顶,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勤政殿。
易安挥了挥手,两旁的监察司卫如狼似虎般冲进来,将宇文华和二皇子强行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