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颜和姜钰彤正看着靳聿行他们那边，对面的人有所感觉的，抽空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隔着一条街，他们遥遥相望。
很快，沈芷颜转开了目光，靳聿行也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眼前的女生，没有表露出极为明显的不喜欢，只语气略淡地说，“抱歉，不太方便。”
找他要联系方式，又被拒绝的女生也不气馁，勇气十足地说，“帅哥，只是加个联系方式也不方便吗？你有女朋友了？”
靳聿行：“没有。”
他冷淡道，“我不随便加陌生人。”
“……”女生被他的话噎了噎，挣扎道，“加了联系方式，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啊。”
靳聿行蹙眉，看了江响一眼。
“诶，”接收到他的暗示，江响出声，“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就这个性子，他微信列表已经加满了人，所以不加了哈。”
江响朝女生摆摆手，“你搞不定他的，趁早放弃呢。”
女生：“……”
她看着面前两人，忍了忍，没忍住问，“你们俩不会是……”
江响扬眉，第一时间勾住靳聿行的肩膀，微微笑道，“麻烦替我们保密哦。”
女生：“…………”
oK。
对方喜欢的都不是女生，她确实没什么好挣扎的。
她跺跺脚，咕哝道：“早说啊。”
丢下这话，她挽着朋友的手转身就走。
靳聿行无所谓，只是冷冷淡淡地扫了眼旁边的江响。江响随即放下手臂，轻叹了口气说，“难搞。”
他拍了下靳聿行肩膀，“我不这样暗示她不走，今天这可不怪我啊。”
靳聿行无话可说。
“走了，去对面。”他不想跟江响一起站在路边，再被要联系方式。
两人走到穿过车流走到对面的时候，沈芷颜和姜钰彤点的果汁奶茶刚刚好了。
把其中两杯柠檬茶递给两个男生，四人错开往学校里走。
“现在去拿书吗？”沈芷颜问靳聿行。
靳聿行嗯了声，看她一眼，“不急？”
这话问的，沈芷颜抬眸回视他的目光，长睫轻颤，“急。”
既然靳聿行愿意在大中午的时候跑上楼，又跑下楼一趟。那沈芷颜也没什么好客气客套地和他说不着急。她其实是着急的，她想尽快，尽早把书还给程晗昱。
只有把这本书还回去了，沈芷颜才敢底气十足，没有任何负担地说，自己不欠程晗昱任何东西。
听到她的回答，靳聿行有些明显地挑了下眉，他眉眼长得精致，挑眉时候的动作，有种漫不经心的，勾人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沈芷颜默默转开了目光。
沈芷颜没有跟靳聿行并排，但就算是女生在前，两个男生在后，差着三两步距离走进学校的时候，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是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关注。
好在这会儿已经算是午间休息时间，校园里的人不算多。
走到男生宿舍楼下，靳聿行看了两人一眼，“稍等，我很快下来。”
江响：“那我等你下来了再上去。”
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沈芷颜有点儿惊讶，她以前和江响接触不算多，只知道他性格比较活泼，也比较爱玩。是圈子里出了名爱好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不过他不玩女人。
沈芷颜之前听圈子里的朋友说过，他和靳聿行能走得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爱玩，但他不乱玩女人，他很纯情。
听到那会儿，沈芷颜还觉得有些夸张，他们这些富二代，除了靳聿行不近女色外，哪个不是喜欢花天酒地聚会的。偶尔聚会撞见，他们包厢里都有漂亮女人。
可这会儿感知到江响的妥帖后，沈芷颜开始反省，过去的自己真的对他们这些富二代的刻板印象太深，她应该改改。
有江响在楼下陪着她们等靳聿行，待会儿学校就不会传出，沈芷颜在男生宿舍楼下苦等靳聿行，跟靳聿行私密约会之类的话题。
这一点，是江响提出在楼下等靳聿行之前，沈芷颜没有想到的。
“……”
思及此，沈芷颜转头看向江响，“谢谢啊，你的腿真没事了？”
江响：“……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他故意逗沈芷颜，“你现在应该问腿的，应该是聿哥。”
“他是扭伤，情况没有你严重吧？”沈芷颜没有记错的话，江响是骨折。
闻言，江响觑她一眼，“多谢沈大小姐关心，已经没事了，有事我也不会来学校。”
沈芷颜点点头。
安静几秒，沈芷颜想到他刚刚说的话，低声问：“那靳聿行呢？他应该也没事了吧？”
反正她刚刚看着是没事了，靳聿行走动如常。
听到她的问题，江响扬了扬眉，揶揄道：“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沈芷颜啊了声，非常诚实地说，“我忘了。”
江响：“……”
这大实话说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沉默片刻，靳聿行拿着一本书折返。
他阔步朝他们走来，把书递给沈芷颜。
书籍外面的纸膜包装都还没拆，是一本全新的书籍。
她伸出双手接过，看向靳聿行，“谢谢。”
靳聿行微颔首，轻抬了下眼眸，“不客气。”
拿到书，沈芷颜跟姜钰彤没有在男生宿舍楼下多待，走廊有不少听到消息的人在围观。她不喜欢猴子，也没有要当猴子的想法。
跟靳聿行道过谢后，沈芷颜和姜钰彤就转身走了。
自然地，她没有看见三楼走廊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和一道锐利的，鹰隼的目光。
倒是靳聿行，在走进男生宿舍楼之前，撩了撩眼皮，和三楼的那道目光对视了一眼。他面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很冷淡，很漠然。
他收回视线，和江响再次上楼。
“……艹。”感受到靳聿行那道眼神的蔑视，程晗昱脸色铁青，垂在两侧的拳头握紧，很想发作。
他垂着眼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咬肌紧了紧，克制地压下心底涌现的怒火，才转身离开。
沈芷颜不知道转身后的情况，拿到书后，她和姜钰彤回宿舍休息。
下午上课，她跟姜钰彤提前十分钟抵达教室。
果不其然，程晗昱已经在教室里坐着了。
沈芷颜把手里的那本书拿着，朝他走过去。
“你之前那本书我弄丢了，现在还你一本新的。”沈芷颜重复了一遍之前在短信里和他说的话，“很抱歉，希望你不会介意。”
程晗昱垂眼看着她放在桌面上的书，很想说自己是介意的。
可话到嘴边，他想起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语气微涩道，“不会。”
得到程晗昱的回答，沈芷颜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
此后，她不亏欠程晗昱任何。他们不再有任何干系。
而程晗昱欠她的，亏欠她的，她会找他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