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
路上，齐宁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道，“看起来，你们这几年过得还不错？我记得长城新兵的死亡率还是蛮高的。”
刘燃道，“因为你们进入了夜不归。听那些队长说，你们的老师很厉害，所以他们也对我们好了很多。”
齐宁笑了笑，“这样啊。”
长城军很讲究出身、背景，不知道接收刘燃他们的长官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这些年看起来没少关照这些曾在龙飞和齐宁手下的少年们。
这次龙飞执行任务，把他们叫来，几乎在同时，也就相当于承了他们上面的那些长官的情。
“这些老油条们怎么能把军治好呢？”齐宁的话听不出来是夸奖还是讥讽。
“等等，我记得，是不是还有个人来着？”
“方物。”张大看了龙飞一眼后，嘿嘿笑道，“那小子太不懂事，兄弟几个就把他给排了。”
排了，就是死了。
“没让别人给你们擦屁股吧？”
“没有。”桑晓月道，“其实也就是我们几个抱团了，其他的人，该怎样还是怎样，在前线死了不少，刘燃也死了几个兄弟。”
齐宁向刘燃看去，刘燃道，“受了伤，没救过来。
几年过去，刘燃沉默了许多。
当这些曾经一道的少年来到后，龙飞又下意识进入了沉默状态。
处理这些事情，齐宁比他熟练。
刘燃道，“我们没有给您丢脸，只是不再被作为炮灰投放了。所以兄弟们只要机灵点还是能活下来的。”
“嗯。”齐宁道，“看见你们时我就知道了。”
不到三年，当年普遍只有卡徒一、二阶的少年们普遍都已经踏过了卡徒的第一道关卡，有不少已经成为了五阶卡徒。
其中，最厉害的是桑晓月和岳峰，都已经有六阶初期，其次是刘燃，五阶巅峰。
说到各自的实力，桑晓月嘟嘴道，“我还以为我已经进步很快了，怎么飞老大还是能一下就把我甩出去呢？”
差距好像还越来越大了。”
桑晓月叹气，胖子听着脸都快皱起来了，他才初入五阶，“桑晓月，你已经够厉害了，知足吧！”
齐宁却只是简单道，“晓月天赋高，只是差资源而已。”
龙飞忽然看向桑晓月，桑晓月说，“你看什么。”
“我忽然想起来，你以前和我说你没有卡牌。”
齐宁问，“有问题吗。”
“可是她当初已经是二阶卡徒了。”龙飞停下了脚步，“你还让我搜身，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卡牌？”
一股冷意来袭，桑晓月快哭了，“我当初，当初说着玩的啊！”
齐宁好似事不关己一样继续向前走，平淡道，“没卡牌怎么修卡？也就骗骗你这个傻子了。”
飞，以后再碰到这种骗你的人，直接杀了就行了。”
龙飞疑惑地挠了挠脑袋，“行，吧。”
桑晓月感觉自己就不该来，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这什么修罗地狱？
张大憋着笑，感觉肚子疼，向刘燃看去，却发现这家伙依然自顾自地走着路，跟在齐宁身后，就跟个铁人一样。
桑晓月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走出，这是龙飞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很坚定，“卡牌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大人。”
龙飞认得他，以前借过他书，现在他都戴上眼镜了。
齐宁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桑晓月，笑了笑，“知道了。”
刘燃和张大他们把自己的野马都交给手下牵着，自己则跟在龙飞、齐宁身后，一道慢悠悠地向着上城走去。
这些野马都是野兽和战马的后代，经过几百年的培育，已经被大规模用于战争，极通人性，简单学习就可以骑乘。
卡徒和卡修的战争在于局部的争夺，而更大层次的战场则由大卡修们纵横。
一路上，暗城的人们纷纷驻足、侧目，长城内部久不见战争，未经允许，很少会有这种浑身充满着军旅气息的人在下城的街道出现。
更何况，还是少年。
几年不见，张大他们更成熟了，走在街上，一股子冷肃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就散发了出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看得出来，他们各自的上级长官都有意地培养过他们。
只是，一些长城军中的脾性也都带了出来，就像刚刚对于下城人毫不客气地呼叫一样。
上城。
在一座只有一层，与“老王酒馆”遥遥相望的“阿风酒馆”前。
龙飞和齐宁一齐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蛮风自己的小酒馆。
“狗蛋（小风）！”
龙飞和齐宁话音落下，两声惊喜的声音从酒楼内传出，“姐姐？”
熙熙攘攘的酒楼一楼，两个小孩子从放下酒杯惊疑地看着门外这一群“不善”来者的人群中跑出，惊喜地跑向齐宁。
“唔，姐姐！”
毅水一下子扑进齐宁怀里，毅火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停下脚步，嘴巴微瘪，又看向龙飞。
龙飞面无表情地戴上了他的面具。
毅火失落地低下了头。
龙飞身后，桑晓月笑吟吟地上前，蹲在毅火身前，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回头问龙飞，“79，这是你家小孩儿？”
在运兵列车上，龙飞曾一度让众人都叫他79，他不喜欢被外人叫“飞”，或者“小飞”。
龙飞摇头，“不是。”
纵然毅火觉得自己很坚强，听到龙飞这冷漠的一句话还是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他的眼睛酸涩的厉害，不由低下头去。
眼泪啪嗒嗒就要往下落。
这时，齐宁回头白了龙飞一眼。
略有些生气道，“当然不是你家小孩儿。这是我弟弟。还有，把你那面具摘下来。”
毅水偷偷从齐宁的肩膀上探出头，这个大哥哥总是冷着脸，好像很不喜欢他们一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却总说他是一个好人。毅水有时很怕他。
龙飞摘下面具，久久地看着低着头的毅火。
桑晓月不知道龙飞的态度，几次想牵一牵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的手却不敢动，只觉得更心疼了。
终于，龙飞走过毅火的身边，同时道，“就算是弟弟吧。”
毅火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来。
桑晓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小家伙拢在怀里，叹了一口气。
阿风酒楼内，不少人已经注意龙飞一行人许久了，直到此时，作为厨子的蛮风才从后厨姗姗来迟。
“姐姐！”
见到龙飞和齐宁后，蛮风一边在厨师的围裙上擦手一边跑过来道，“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