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下，今晚你要登台唱歌。”
“大哥...”
看着窝在床上的女孩，林言奚眉头挑起，“怎么？生病了？”
被单抖动，缓缓探出半个头，他隐约能看到发丝掩面下那双通红的眸子，其嘴唇泛白，气血暗沉，像是熬了几天几夜。
精神气全无。
“大哥...你知道念念在哪吗？”
“不知道。”
宋妍可垂着头抱着一只小熊布偶，沉默了好几秒渐又钻入被窝里。
“唉。”见她这副状态，林言奚叹了口气，从林妤口中大概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安慰和责备的话他都不想说。
出门前他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宋妍可身子微微发颤，更加用力地抱紧小熊布偶，似乎这样就不会那么难受。
她好想睡觉，一觉不醒的那种。
渐渐地，意识逐渐沉沦。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中宋妍可看到少女扑到宋年怀里，一口一个宋哥哥地叫，而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着他们的幸福。
“宋哥哥，你人真好。”
“不像那个坏女人，只会威胁我，压迫我，让我做一些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当她想冲出阴暗将少女抢回来。
忽然画面一转。
灯光闪耀，全场欢呼不断，宋妍可站在舞台之上唱着歌，而台下坐在最前排的可爱少女，一眨不眨，满眼都是自己。
歌唱完毕。
迎着无数道仰慕的目光，宋妍可身披白色婚纱裙，手捧白色桔梗花，笑意盈盈。
“在此呢，我要表白一个人。”
在这一刻，所有人屏息凝神。
世界骤暗，一束冷白光包裹台下少女，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向所有人宣告。
“我要表白...”
就当宋妍可刚开口，话筒突然没了声音，舞台灯光暗沉，黑暗笼罩全世界。
“宋哥哥，她要表白谁呀？”
“不知道，那个人应该很重要吧。”
台下，冷白光依附少女，而少女依偎在一个长发男孩怀里，笑容甜蜜，含情脉脉。
宋妍可藏匿阴暗的舞台，在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顿时怒不可遏。
“放开我的念念！”
咆哮声引起少女的注意，她疑惑转头：
“你在喊我吗？”
宋妍可握紧拳头，满眼愤怒地看向宋年，“放开我的念念，要不然我杀了你！”
宋年笑而不语。
少女小脸划过一丝恐惧，吓得躲在宋年身后，探出半边脑袋，“你...我不认识你呀，你为什么要凶我的宋哥哥？”
宋妍可身心颤栗，手中多出一把匕首，气得想下台杀了宋年，将少女抢回来。
可刚走没两步，她猛然止住脚步，冷笑道：“你不是念念，你是芹淼淼，你骗不了的，谁也抢不走我的念念！”
少女眨了眨眼，“我确实不是你的念念，不过我的名字叫做林念念。”
宋妍可更想笑了，心中笃定这人就是芹淼淼假扮的，是念念故意气自己的。
“嗷呜～”
“你们在干嘛呀？”
脚步声渐近，一只洛丽塔萝莉抱着薯片，蹦蹦跳跳走到宋妍可面前，歪着头。
“我是芹淼淼，我没假扮谁。”
宋妍可失神一瞬，看了看眼前的洛丽塔少女，转而又看向台下的少女。
难以言喻的寒意侵袭灵魂，她失疯地摇头，“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念念不会背叛我的！”
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得扭曲，宋妍可抓着匕首，疯了般直冲下台。
“宋哥哥，她好可怕啊。”
“嗯，我们还是离这种疯子远点好。”
两人手拉着手转身就走。
她极力追逐，距离一步步拉近。
世界脆如镜面极速破碎，宋妍可伸手想要触碰近在咫只的少女，宋年回过头眯着眼，似在嘲笑：“你只能得到死了的念念。”
一束白光笼罩全世界。
“念念！”
噩梦惊醒。
刺眼的白光朦胧泪水，宋妍可口干舌燥，呼吸抽搐，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她哭着笑着，庆幸这一切都只是梦。
当思绪回归，宋妍可的心情又转瞬变得紧张起来，“按照墨菲定律，怕什么就会来什么，现在只是梦，万一...”
她还知晓一个名为预知梦的说法，虽说没有科学效应，但她还是害怕梦境重叠现实，害怕林念念哪一天真的和宋年在一起。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
抹去泪水，宋妍可坐起身决定主动出击，“大哥说的对，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我不想...得到死掉的念念。”
出了房间，她想着寻求姐姐的帮助，虽说姐姐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刚来到楼下，宋妍可就见到沙发处坐着一个高挑女人，后者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姐姐...”
“别喊我姐姐，你不配。”
林妤头也不抬。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念念了。”宋妍可垂低头，手捏着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林妤面前。
“哦。”林妤仍旧没有抬头。
宋妍可咬着嘴唇，知道道歉是最没用的话语，如果不能做出改变让林妤熄怒，那自己很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念念。
后知后觉，她回想起之前去找念念的过程，心生一个可能：“也许念念真的害怕我才躲着我，又有可能芹淼淼不是白悦派来的，而是念念用来试探我的反应，如果我当时温柔一些，念念是不是就会回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自己有50%的疼痛减免，对于死亡没有那么恐惧了，但是念念呢？
“对不起...”
晚风燥热，宋妍可落寞地望着夜空。
月亮高高在上，慷慨的只有月色。
有时触之可及，但只是镜花水月。
“我想我要认真和念念道歉，我也许不适合当病娇，那样会弄丢心爱之人。”
“对不起，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