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从未想过少女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他怔怔地看着那张小脸上认真的神情，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道……月儿其实也喜欢我们？
这个念头一起，他的心脏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原本他们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不管外界怎么看，即使她会拒绝，都要跟月儿在一起，没想到她根本就是愿意的。
几百年没有情绪起伏的凌云仙尊初次动情懵懵懂懂，太过患得患失，同时也见识过少女对其他人情意铁石心肠的模样，导致他明明那么喜欢一个人，偏偏小心翼翼，不敢触碰。
然而，越是压制自己心底蓬勃汹涌的爱意，越是能品尝爱而不得的痛苦，这种煎熬深入骨髓，几乎成了痴念入了魔。
但如今月儿并不抗拒自己，或许该把原定的计划更改一下？
一旁的卫明月不清楚面前心魔的想法，她正准备开口，却是发现对方幽暗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自己，里面复杂的情绪她完全看不懂。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回过神的青年眉头一挑，“怎么，你就这么想快点出去见情郎？”
卫明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然而这并没有打散对方说话的念头。
只见青年忽然俯下身，一张妖异的俊脸几乎要碰着她的鼻尖才堪堪停下来，语气充满蛊惑道：“我跟他可是没有任何区别，而且我不只是一个人，我们几个比他更能让你舒服，要不要考虑留下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面容猛地僵住，随后周身诱惑气息就在少女面前硬生生散去，变幻成清冷的模样。
“师父？”
卫明月惊喜出声，眸光充满信任地望着面前恢复清冷尊贵的青年。
“嗯，是我。”
重新压制住七情六欲的凌云子避开眼，完全不敢看徒弟的眼睛，生怕在里面发现厌恶仇恨的情绪。
其实在收回心魔的一瞬间，他已经清楚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虽然回想起少女说的那句选择良辰吉日举行典礼的话，心脏便重重一跳，但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本来就聪明，方才会那样说或许是为了安抚住心魔，拖延时间等自己进来救她罢了。
枉他自诩为修仙界第一人，居然鬼迷心窍的纵容心魔，好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为师先带你出去，”
凌云子伸手搭在少女肩头，力度放的很轻，几乎让她没有感觉到。
一阵白光闪过，卫明月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还是在洞府中，不过她此时并不是进入识海之初的盘膝状态，而是平躺在寒玉床上。
凌云仙尊就站在一旁，低垂眼睫看着自己，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淡笑。
卫明月坐起身，想了想仰着头问道：“师父，方才的事您都清楚吗？”
沉默片刻后，凌云子轻轻点头：“清楚。”
“那您有什么要同徒弟说的吗？”
面对少女意有所指的话，凌云子隐隐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感觉，他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师父的错，师父会帮你重新找一个……”
“那您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卫明月不等仙尊继续说下去，出声打断他后面的话。
这话一出，洞府内突然安静下来。
凌云子心头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地抬眼望向少女，目光落在她唇角笑吟吟的弧度时，脑袋忽然有一瞬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