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刚倒完酒，还没等上官雅儿接杯，便起了个坏心思。
他直接伸手一揽，将上官雅儿的肩膀圈住，笑嘻嘻地说道：“上官姑娘，既然咱们都这么熟了，那就别客气了。我来帮你喝，如何？”
“楚公子！”上官雅儿被他这一动作弄得脸色一变，猛地偏头看向他，目光中满是警告，“你放开我！”
楚南却偏偏没松手，反而举起酒杯，故意把酒送到她嘴边，调侃道：“上官姑娘，您这酒要是不喝，那可就太不给面子了。”
“你！”上官雅儿瞪着他，脸颊因为酒劲和恼怒而愈发红润。
程玲玉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看不过去。
索性端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来，踱步到楚南身旁。
伸手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楚公子，雅儿不喝，那朕来帮她喝，如何？”
楚南一愣，下一秒程玲玉已经将酒杯贴到了他的嘴边，语气中带着几分霸道：“你不说这酒烈吗？那朕倒要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楚南瞪大了眼睛，被迫一仰头，将程玲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用手背擦了擦嘴，随即一脸无奈地说道：“陛下，您这可是在欺负臣啊！”
“欺负？”程玲玉嗤笑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楚公子，朕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说要不醉不休的。”
上官雅儿见状，冷冷地开口道：“楚公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楚南闻言，脸上露出一副“认栽”的表情，但很快又笑了起来：“好好好，既然你们两位联手欺负我，那咱们就喝到底，看谁先倒下！”
一番折腾后，酒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烈，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彼此都已经不再拘谨。
楚南笑得肆意，程玲玉难得露出轻松的模样。
而上官雅儿虽然表情依旧冷淡，但眼神中的几分柔和却藏不住。
又是一轮酒过，程玲玉捂着额头。
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她抬眼看向楚南，眼中透着几分醉意和笑意：“楚公子，朕要是喝倒了，你可得负责把朕送回去。”
楚南嘴里叼着酒杯，闻言笑得肩膀直抖：“陛下放心，就算您真醉了，我也绝对会护您周全！”
上官雅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些微醺的倦意：“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别一会儿自己先倒下了。”
“我倒下？”楚南哈哈一笑，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楚某人千杯不倒，就算你们两个加起来，也赢不了我！”
说完，他眼前忽然一阵恍惚，脚下一软，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来。
隔天御书房内，酒香依旧浓烈。
桌上的二锅头瓶子横七竖八地躺着，显然早已被三人喝得一干二净。
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杯盏倾倒，狼藉一片，仿佛经历了一场混战。
楚南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缓缓从椅子上爬起来。
脑海中一片混沌，甚至有些断片的模糊感。
他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眼神渐渐清明，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嘴角一抽。
程玲玉半倚在桌边，头发微乱。
原本庄严的龙袍此时却豁出了好几个大口子，袖口的位置隐约还能看到一截皓腕。
她的脸上染着浓浓的醉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梦中正经历着什么愉快的事。
而另一边，上官雅儿更是衣衫不整，她的外袍松垮地挂在肩上，内衬歪歪斜斜，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
她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还紧紧抱着那把始终不离身的佩剑，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这……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楚南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隐约记得，三人似乎在拼酒……
然后程玲玉说了一些胡话，雅儿也开始不再冷冰冰地拒绝对饮，甚至还和他争着要喝最后一杯。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彻底的空白。
楚南视线在狼藉的地面与歪歪斜斜靠在桌椅上的两人之间徘徊。
他一边回忆昨夜的零星片段，一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完了，这次怕是惹大事了……”
他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扫过程玲玉微微裂开的龙袍袖口，再落在上官雅儿松垮挂着的外袍上，脑海中自动补全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画面，瞬间红了耳根。
“得赶紧走。”
楚南心中警铃大作，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一丝响动，脚步轻得仿佛踏在云端，试图从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绕出一条干净的路。
天不遂人愿，他一脚踩在了酒瓶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谁？”
程玲玉眉头一皱，猛然睁开了眼。
尽管醉意未退，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得像是一柄出鞘的剑。
“楚公子，你在做什么？”程玲玉的声音略带嘶哑，明显刚从醉梦中醒来。
她努力撑起身子，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又倒回去。
“咳……陛下醒了？”
楚南面上勉强堆出一抹笑容，心底却在飞速盘算如何脱身。
他斜眼瞥见上官雅儿也已经动了动，手里的佩剑随着动作轻轻敲在椅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昨夜……呃，陛下和上官姑娘都喝得尽兴，臣一时没控制住，陪得太过了。”
楚南搓了搓手，一副无辜又谄媚的样子，试图让话题从自己脚下那个被踩碎的瓶子上转移开。
楚南的笑容僵在脸上，脑子里却飞快转动着。
程玲玉眼中的冷意让他觉得脖子后头直冒寒气，背上像压了一座山。
而他嘴里刚想往别处引开话题的时候，一声轻微的闷哼从另一边传来。
上官雅儿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还带着几分迷茫，显然还没完全从宿醉中清醒。
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松垮挂在肩头的外袍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看，又飞快抬头扫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楚南身上，神色复杂。
“楚公子……”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危险的气息，“昨夜……我们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