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听了李菲儿说得话，不由得一阵头大。
以前他印象中的李菲儿，杀伐果断，性格坚毅。哪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而且，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工具人，说是合作伙伴都有点高攀了。怎么如今搞得自己像是对她始乱终弃一样！
“菲儿，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明确一下咱们俩的关系定位。说实话，有时候我觉得咱俩仅仅是一种生理需要，偶尔的互相慰籍一次。其实，这样的关系很不正常。如果我明知不爱你，可是还是跟你在一起，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你，对刘芸不负责任。我甚至对不起林茂……”
“宋健，你明明知道我为啥不离婚。上个月我去看了林茂，他改造得挺好的。而且，管教员对我说，他现在在监狱里面管理微机室，还能教授其他的犯人电脑知识。言外之意不过是不希望我提出离婚……你也知道，我代持他的股份，所以跟刘芸的股份加起来才超过了51%的控股权。如果离婚，你让我怎么办？”
“我没逼着你离婚，而且，如果你能和他和好如初，我觉得还会祝福你……”
“你觉得可能吗？而且，你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跟你睡过了，若无其事的再回去跟他过日子吗？再说了，我无法生育了，都是他害得，我怎么可能原谅他？”
“菲儿，既然是这样，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其实，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这还不够，而且也不是最好的时机。我至少还需要两年的时间，一年用来稳定经营，再用一年实现版图再扩张。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成功。而我，即便到时候脱离林氏集团，也可以随时获得巨额融资。从而按照我的意愿，打造新的商业集团。”
“可是……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两年的时间！”宋健叹息着说。
“什么意思？刘芸不会想收回股份所有权吧……”李菲儿有些紧张的问。
“我也不瞒你了……”宋健垂头丧气的说：“刘芸病了，很严重。”
“咋回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李菲儿一屁股坐在宋健旁边问道：“啥病啊？”
“胃部肿瘤，已经做过大手术了。这几个月恢复得越来越好，不过，医生说有转移病灶出现了。”宋健搓了搓脸说：“虽然研发了一些新药，可是，恐怕研发速度赶不上病情变化快。”
“宋健，你可真能保密啊！跟我都只字不提？你也得让我有所准备呀！”李菲儿生气的说：“看来我确实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菲儿，你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这个你不会否认吧！”宋健斜睨着眼睛看着李菲儿说：“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么做？暗地里抽资，还是股票高位套现？刘芸之所以瞒得死死的，就是怕集团发生问题。如果股票再折腾一下，集团恐怕就真的撑不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万一她……”
“暂时还不会有事，现在只是发现了疑似病灶。”宋健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及时调整一下思路。如果刘芸能坚持三五年自然是好事，你也可以继续争取她的支持。几年以后，林茂应该也出来了。你是走是留，就看你如何处理你跟他的关系。不过，如果万一中间发生变故，你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公司元老们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刘芸的那部分股份肯定是要内部转让的。你很可能失去控股权！”
“那……我可以融资，或者引入战略合作伙伴。”李菲儿沉思了一会说。
“孔鹏吗？”宋健看着李菲儿说：“刘芸最初为了隐瞒病情，甚至连我都瞒着。可是，却没能瞒过孔鹏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是善良的人？而且，在你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你注资，你以为仅仅是出于对你能力的信任？你别忘了，资本是逐利的。它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血！”
“你是说，孔鹏他们会夺取控股权？”李菲儿的脸色一变问。
“你能给股东什么？给林茂什么？孔鹏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你永远也想不到。不过，我估计他们也在观望，等着你全面完成商超改造并取得成功的那一天。或许你愿意，还能应聘董事长的职位继续做下去。可是，决策权却不会是你的了。”
“那我就……”
“毁了它？”宋健笑了笑，看着脸色苍白的李菲儿说：“别傻了，你所有的光环都来源于这次的商超改革。你毁了它，不但自己无法承受，而且，几万员工和他们的家属也不答应。”
“可是，我的心血不是白费了？”李菲儿气急败坏的说。
“说白费也不对，至少你证明了自己。而且，林氏集团能在你的带领下起死回生，你也应该很自豪。其实，你也没想过一直绑在这艘船上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费尽心思还搞了一个直播公司。”
“可是，跟林氏集团比起来，我的直播公司太弱了。现在的市场估值也才几个亿而已。而且，现在的市场竞争越来越白热化，公司的利润很薄。”
“那是因为大部分利润都被供应链环节挣了。你们做直播的反而成了下游行业。所以。你的重心也要倾斜一下，多下力气把供应链环节搞起来。那样，不仅可以给自己的企业输血，还可以从其他直播平台那里获取利润。现在只有控制了资源，才能利益最大化。”
“宋健，被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挺傻的。”李菲儿把头靠在宋健的肩膀上说：“我一下子有点迷茫了，不如做个小女人，有人疼，有人养，啥也不操心，该有多好……”
“咱俩都是草根出身，所以有一种倔强的气质很像。也许，这就是咱俩互相吸引的根源。”宋健一动不动的坐着说。
“以前你说过，草根要翻身，如果不赌一把，根本没机会。”李菲儿抬起头看着宋健说：“你说，咱俩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赌，也需要运气的。”宋健笑了笑回答说：“你还是多笑一笑，毕竟，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