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二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安慰的字眼，它看过不少高考生学习视频，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唔……学习可难了。
“我能行”
余鱼拉过被蹬走的被子，往床上一倒，继续学习。
希望她的虚拟数学老师不要被她气得冒火花。
另一边
柏沐屿坐在房间的镜面前，昏黄的小灯在幽暗中倾洒光亮，微弱且扭曲地洒落在一方小天地。
少年宛如一尊被黑暗逐步侵蚀的雕像，静坐在镜子前，他的脸在黯淡光影交错下，一半隐匿于阴森的晦暗中，一半被昏黄勾勒出诡异的轮廓，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资料。
“莫璟?”
薄唇微动，低声念着资料上男生的名字，指尖紧攥纸张。
不一会儿，印有画像的资料悄然飘落在白色的瓷砖，微弱的光熄灭。
“余同学，我……可以叫你小鱼吗？这是我亲手做的小饼干，昨天谢谢你”
言栀扬着大大的笑容，小鱼同学今天也是卡点到学校，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少女身上泛着淡淡的生无可恋。
“谢谢”
有气无力的声音。
余鱼经过一晚上的学习，不，应该是数十天的学习，她成功的要疯了。
系统空间提供的虚拟学习梦境时间流速极慢，并且不会让人产生疲惫感。
她愣是把小学的知识点学完了，比较简单，对她这个活了数百年的小妖怪来说接受良好。
“小鱼，你是在攻克最后一道数学题吗？好厉害，我可以和你一起讨论嘛？”
言栀扑闪着澄澈的大眼睛，期待的问道。
可惜，她遇到的是实诚无比的一条鱼。
“啊？我不会”
才说完，一旁便传来嗤笑声，是班里排名前十的一个男生。
王奇根本不相信什么传言，就余鱼那副小鸡仔的身形，还校霸呢，真搞笑，一定是旁边那个无可救药的学校瞎穿的。
也不排除……这个拖后腿的人为了不被欺负，自己安上去的。
“班长，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就凭她？还想做出数学卷子的压轴题，比异想天开还荒谬”
毫不掩饰对余鱼的鄙夷不屑，一边扫视着她的脸和身体，一边哈哈大笑。
“王奇，你没事吧？没事就少吃点盐，看给你闲的”
言栀当下忍不住，护鸡崽子似的，不等余鱼说话，皱眉呵斥道。
小鱼就是能动手绝不叭叭的类型，吵架的话很可能会落下风，她必须守护救命恩人。
不过，这个王奇本就讨人厌，班级里女生占的比例不大，几乎每一个女生都被他嘲讽过。
成绩比他好的，就揪着女生的外貌和身材做题发挥，若是成绩比他差，更是被他明里暗里的看低。
很多时候，成绩和人品是分离的，二者没有任何关联。
不久前，才被小佳同学整治了一番，如今又来招惹小鱼。
简直是天生的劣胚子。
不管在哪里，人吃瓜的本性永远存在。本该是早读时间，突然，前排传来一阵不和谐的争吵声，瞬间如巨石入水，打破了和谐的节奏。
同学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了过去。只见，班长言栀和王奇怒目而视。
被众多视线围绕，王奇涨红了脸，扯着嗓子，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嚷着：“言栀，我敬你是班长，我说的是我们班上某个拖后腿的人，跟你有屁关系！”
周围的同学此刻都变成了“吃瓜群众”，有的停下了早读，身体前倾，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的半张着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手里还握着书本，却全然忘了诵读；更有甚者，直接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张望。整个早读的氛围被彻底搅乱。
“王奇，你过分了”
兀的，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是风成泽。
“关你屁事，风成泽你少管，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王奇最看不惯风成泽明明穷酸，还假装清高的模样，不过是一个没人养的野孩子，谁知道是不是有钱人家的野种。
南华一中有钱人多的是，风成泽长得人模狗样的，说不准就是一野种。
风成泽听到那刺耳的“有娘生没娘养”几字，身体瞬间像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震。他的耳朵根子迅速红透，仿佛能滴出血来，羞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白中布满血丝。但仅在刹那间，他又强行将这浓烈的恨意压制下去。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突突地跳动着。
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形成一道僵硬的直线，嘴角微微下拉，那道弧线里藏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事成之后，他必定要教训这个满嘴喷粪的王奇。风成泽的目光隐隐看向言栀，只要他……
“王奇你……”
言栀正欲反驳，奈何，她的救命恩人已经动手了，简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余鱼原本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边，目睹这一场景，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想要欣赏漂亮小姐姐帮她怼人的，奈何人设不允许。
不过，看人不爽就干，她喜欢。
一个箭步冲上前，动作间带起一阵风。只见她猛地挥出一拳，精准地砸在王奇的那人脸上，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他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本就普通的脸更加凄惨。
王奇挨了揍，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头顶，双眼瞪得如铜铃，血丝密布。
周围全是紧密的视线，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恼与慌乱。他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一道道目光好似芒刺在背。
心中的恶气与不甘交织，终于，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余鱼你算什么东西，别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
他试图反击，一边挥舞着手臂，妄图抓住余鱼。
余鱼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骂道：“嘴这么臭，去厕所好好洗洗”声音冷冽而充满威慑力。在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王奇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狼狈地承受着，周围的人都被少女的霸气和狠劲惊得目瞪口呆。
没有人走出教室找老师，因为大家都挺看不惯王奇的，又贱又恶心人。
活该！
“擦擦”
柏沐屿静静地走到少女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纸巾，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捏住纸巾的一角，动作轻柔且自然。
微微弯腰，眼神温柔且带着一丝关切，轻声说道：“擦擦手吧，别弄脏了自己，这种人，脏得很。”说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那笑容在阳光下竟有些晃眼。
原本被揍趴在地上的王奇听到这话，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
他的脸涨得紫红，额头上青筋暴跳，眼中的羞愤如燃烧的火焰。
“你们欺人太甚！”他怒吼一声，双手猛地撑地，不顾身上的伤痛，用尽全身力气朝少年扑了过去，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誓要将眼前的两人撕成碎片。
“啊！”
有人已经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惊呼着捂住双眼。
“呼呼…………”
教室里的音响忽然发出声音。
余鱼额头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