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带着陈晨的室友张薇来到商业街。
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陈晨不可能对自己说谎，那个女孩已经处在混乱状态，说谎是需要很强的意志力的！
那么如果她说的没错，胡珍珍肯定不是人！
但这家伙，为什么还要主动邀请室友张薇来商业街呢？
而且也没有表达出对陈晨离开精华素呢疗养院的纳闷！
“滴滴~”
路边车子的鸣笛声，将黎曼拉回现实。
如果自己忍受足够其实应该安插人在疗养院外蹲守的，疗养院除了有陈晨，还有那名康复医生柳梨，那女人也有些不对劲。
面对自己的催眠能力，柳梨之前居然全无反应！
这女人很特殊！
“你们约定的地点在哪？”
黎曼看着周围的人群，小声问道。
“就在前面，那个卖气球的小丑那里。”
张薇此时的意识中，已经把黎曼真的当成老乡姐姐。
小丑？
黎曼听到这词都跟着紧张了一下，追捕了这么久小丑人偶一直没有结果，自己听到这次都有些敏感了！
“好，你过去。”
“如果发现她在就发信息给我，我去那边办点事情！”
黎曼不喜欢这地方！
这里的摄像头很多，虽然知道大部分都不好用，但黎曼现在更需要隐蔽身份。
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对自己感兴趣的不多。
现在自己能干感受到这些情绪，那么如果自己能再服用一瓶1号可乐的话，还会有提升吗？
会是怎样的提升？
“唉~”
“唉~”
黎曼微微叹了口气。
别说下一瓶1号可乐，如果自己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能不能喝到正常可乐都存疑！
此时已经是初冬，室外的长崎很少有人坐。
大家更喜欢快速进入一家路边的店面，一边取暖一边挑选自己的东西。
黎曼看看周围，找到一家咖啡厅推门而入。
坐下后她看了一眼张薇的方向，发现对方只是一人站在那里，胡珍珍并没有出现！
“要一杯卡布奇诺。”
黎曼点了杯咖啡，为了减少体貌特征，她这两天在外面都不会抽烟。
只能靠咖啡和功能饮料这一类的东西抑制依赖。
微微的雪花开始在外面飘散。
黎曼抬头隔着落地窗看向空中，天空有些阴沉。
如果人类不能解决恐怖复苏，或者找到让全民对抗恐怖复苏的方法，最后所有的秘密都是无法掩盖的。
人类社会也会因此走向不可知。
黎曼突然想到在应对部里大家讨论的话题。
恐怖复苏！
这个词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在所有知晓内情的人的头顶。
黎曼瞄了一眼摄像头，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是死角后摘下了蛤蟆镜。
天气冷了，镜框也很冰冷，自己在外面戴着总感觉不舒服。
“咯吱~”
对面的椅子突然被拉动。
黎曼迅速抬头，发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出现了！
胡珍珍！
她怎么来了？
“你好，黎长官。”
胡珍珍的笑容让黎曼也有些紧张。
太平静！
太自信！
而且。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似乎还知道自己的职位！
不行！
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样才能不让对方发现什么漏洞！
黎曼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心里却在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但下一秒，胡珍珍的话却还是让她瞪大了眼睛。
“不要紧张，咱们毕竟算是老熟人了。”
“你应该一直负责追查我吧？”
对面的胡珍珍笑眯眯的丢出两句话。
老熟人！
追查我！
这家伙是谁？
黎曼心里猛然有了猜测，但那个猜测太荒谬了！
“别这么紧张，你这样子可不像你。”
“我要走了，临走前想和你见一面而已。”
胡珍珍笑着接过服务员的咖啡。
“你要去哪？”
黎曼努力想要抓住主动。
“去哪？”
“当然是任务完成离开啊，每一次任务完成我都会离开。”
“直到下一次有人再召唤我。”
“不过，你们人类的心比恐怖还要可怕，我怀疑自己今天离开，明天就会被召唤到某处。”
胡珍珍的话让黎曼已经彻底确信。
胡珍珍，此时是小丑人偶！
“其实你让张薇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这寝室里，张薇和胡珍珍的关系并不好，跟陈晨也只是表面姐妹而已。”
“黎长官，你知不知道，我最常被召唤的理由是什么？”
胡珍珍突然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
咖啡的热气刚好飘散在她面前，仿佛带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
黎曼也不由得一起紧张起来。
这是个了解小丑人偶的好机会！
“情啊，爱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记得石慧的召唤吗？”
“那女人召唤我，只是为了夺回男朋友，顺便杀死闺蜜。”
“你们人类真是残暴，杀个人只是顺便！”
胡珍珍继续说着。
黎曼无言以对，作为应对部成员，她太清楚小丑人偶这话说的没错了。
人心永远是最幽暗的！
“一直是我在说，你不能跟我聊聊吗？”
“还是你觉得，一个恐怖不配跟你聊天？”
胡珍珍突然坐直，直愣愣的看向黎曼。
黎曼能感觉到，胡珍珍的确不对劲，跟周围人给自己的感觉都不同。
“不如这样，说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怎么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人？”
胡珍珍拿着咖啡微微转动，似乎是想让自己的手温热一些。
“好，那就聊聊。”
黎曼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周围都是人，自己不能随便对对方出手。
而且小丑人偶的样子，看来真的是想跟自己交流。
小丑人偶杀人如麻，不过跟恐怖的交流能获得比仇恨更大的收益。
“我出了些事情，所以现在只能一个人单独行动。”
“违反了你们的规则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不过……”
黎曼犹豫了一下，她突然感觉小丑人偶此时居然成了自己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不过并不准确，我不知道自己违反的规则是哪一条。”
胡珍珍安静了一会，仿佛是在消化她的话。
“你知道，我对你们的世界现在了解的很多，你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在你的组织里陷入了党争？”
“因此得罪了人失去了地位，只能逃出来？”
胡珍珍的话让黎曼瞬间有些后悔。
这家伙懂得的东西太多了，这还是恐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