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行吧…”
林空夏仍然等待在门口，隐约听见屋子里女生的电话打通了，正在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大概三分钟之后他重新出现在了林空夏面前，方才眼中那些警惕和忌惮已经所剩无几。
“青秋说他在万音大桥，想找他的话去那儿找。”
“好嘞，谢谢了。”
得知了确切地点，林空夏当即便马不停蹄的转身想要赶去逮人了，不过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动作便一顿。
“对了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既然是许青秋乐队里的人，或许改天可以一起出来吃顿饭？”
“我啊？叫我妮娃儿就行。”
…妮娃儿？应该是外号或者艺名一类的吧。
……
万音大桥是星城一座挺有名的大桥，全长一公里左右，横跨了华夏那条最长的大江的一条支流，即便是在夜晚，来万音大桥上散步走路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摊贩什么的很少，毕竟星城的城管也不是好惹的，在这儿找人挺简单，沿着桥边的行人道走就好了。
林空夏在桥边下了车，沐浴着夜色与灯光，说不清是来这儿找人还是享受的，沿着桥走了五分钟，他远远看见了那个靠在桥边栏杆上，似乎眺望着的身影。
许青秋仍然穿着那身在舞台上的打扮，只是多了件外套，路过的行人似乎都有意避着他走，毕竟他看上去不是什么正经人。
走近了，林空夏才看到他的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指尖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手机揣在胸前的口袋里，屏幕亮着。
他听的还是“约恩卡”的歌。
怕不是自己的粉丝吧…林空夏腹诽了一句，动作极其自然的在他的身旁站定，一起靠在了路边栏杆上。
让旁人来看都看不出来他们现在才见第二面。
“下午在节目里唱的也是约恩卡的歌儿…你很喜欢他的歌？”
“听过的人很难不喜欢，还会顺带喜欢上他本人…一个有态度有实力，还爱搞神秘的音乐人。”
完美符合所有绝大多数人心中对于偶像与信仰的幻想，许青秋作为摇滚乐队的主唱，喜欢他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儿。
林空夏心里面有些微妙的窃喜，虽然知道大部分人的喜欢实际上喜欢的是他们自己的幻想，并非真的林空夏本人。
但最起码让他找到了跟许青秋说话的切入点。
“那你应该知道，约恩卡四年前在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说过，‘我不会放弃任何可能让我更上一层的机会，不论那机会来自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当时林空夏初出茅庐，第一张专辑一经发出就成为了当年的获奖年专，引来了无数同行友商的忌惮和黑手。
比如说利用媒体传播谣言，说他私生活混乱、戴面具是因为长相丑陋、其实他是个变性人等等之类的，魔幻的很。
但媒体的无故抹黑以及黑水军的肆虐并没有引起真正群众们的跟风，他也在首次采访中正面回应了商业敌人，并且官宣第二张专辑，借着黑热度扶摇直上。
林空夏的话没有得到许青秋的回应，他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手中的烟头快要燃尽，便被他捏灭了丢到了垃圾桶里。
“你们乐队的那个脏辫女孩妮娃儿跟我说，你并不愿意参加节目，但你还是去了…是背后有什么存在，逼得你不得不去么？
如果我是你，不管这出自好意还是恶意，我都会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尽可能的往上爬，不仅如此，在不遗余力的同时还要让自己的模样极尽可能的完美。
当然…我不了解你，只是站在我的角度争取你罢了，最后的决定看你自己，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吧？”
“…”
许青秋无声把手机正在播放的音乐暂停了，转过身，第一次直面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林空夏…他们两个身高相差不大，轻而易举便能看到彼此的眼睛。
“我可以接受你的邀请，但…有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给我奏一支曲子。”
……
前前后后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林空夏又回了那个入口隐蔽的乐队地下工作室的门口，只是这回是跟着许青秋一起回来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防盗门因为年久失修发出了些“哐哐当当”的声音，但这扇门在此时此刻也算是对林空夏解开了防线。
“青秋你回来了？之前那个憨批导师跟你聊的怎么样…”
听见开门的声音，一直待在这里的妮娃儿仍然只穿着件黑色bra，手里面拿着袋薯片一边嚼一边就从旁边一个房间里出来了。
话说到一半，转眼就看见那“憨批导师”林空夏跟在许青秋身后，嗓子一卡壳，愣了几秒，然后张着半张嘴转身就回去了。
怕是心里尴尬的要命…林空夏脑补出了她的心理活动。
“她是乐队的贝斯手。”
“这样啊…你们乐队的人都是住在工作室里的吗？”
许青秋没有干站着，一回到这里就习惯性的收拾了下微乱的客厅茶几，把吃剩的泡面桶丢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转头去放乐器的房间里找小提琴。
“不是，只是她没有地方住，所以住在工作室里。”
“这样啊…”
林空夏的视线无声的打量着这处温暖的地下室房间…墙壁没有刷白，设施简单但五脏俱全，似乎是用几间地下停车间改造的。
茶几上三三两两的撒乱着未完成的乐谱以及各种生活的气息，烟灰缸里干干净净，刚刚烟蒂都被许青秋倒掉了，沙发上破了几个洞，被各种棉花塞满。
不知道谁人弹过的吉他就放在沙发的一角，安静悠闲的等待下一次演奏…不过最让林空夏在意的是，这里的墙上挂着好几张约恩卡的专辑宣传海报！！
看着海报上那眼熟的金色面具，林空夏轻轻挠了挠脸…这次回国这面具他也带了，现在就放在星城他的公寓里呢。
纯金打造的，还挺贵。
“呦，看海报看的那么入迷，你也是约神的歌迷啊？”
妮娃儿的声音再度出现，她这次终于套了件短袖，手里面仍然捏着刚刚那袋薯片。
…林空夏对于女生只穿bra这种事儿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放眼国外那些大diva们，在舞台上能穿件bra已经算保守了。
他也不是没跟类似的女生们同台表演过。
“嗯哼~怎么不算呢。”
他自己也是自己的歌迷，有问题吗？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