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房车、沙画、落大雨
林嘉享回来的时候，看到陈境正蹲在海边写写画画。
女孩垂着头，刘海儿落下，有点儿挡视线，她本能地想弄开。手刚抬起来，又想起上面沾了沙子，来回掸了两下，还是觉得不干净，就在裙子上蹭了蹭。
可爱。
他在距离她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女孩没发现。
他抻着脖子望了望，看不清，就往她身后的方向走，从侧后方看她在画什么。
唔……
好像是……鲸鱼？
他歪着脑袋，睁大眼睛继续分辨。
鲸鱼背上还骑着一个人……
应该是个小女孩，头上顶着蝴蝶结，穿着裙子，驾驭着鲸，在海浪中巡游。
其实陈境画功不错，只可惜优点众多的林大帅哥，在艺术鉴赏方面十分不在行，像音乐、美术这类东西，从本质上讲，他完全不懂。
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见女孩一直没发现他，于是“嗯嗯”了两声。
正在作画的人身形一顿，立时回头，看到是他，马上站起来。
“你回来啦，”她走到他跟前，“怎么从后面过来？”
“从那边儿过来的，”林嘉享眉眼弯弯，指了指房车停靠的方向，“你画画太专注了，都没发现我。”
“于是你就躲我背后，准备吓我？”
“没有啊，”他一脸冤枉，“我在欣赏你的画！”
陈境啊了一声，拉着他往前走：“来，给你展示一下我的作品。”
两人走到沙画前，陈境手一伸：“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
“太棒了，简直天才！”林嘉享竖起个大拇指，赞叹道，“灵魂画手，神笔马良！”
“……”
神笔马良？？？
“林嘉享，不想夸咱可以不夸，但请不要硬着头皮编。”
“没有啊，我真觉得你画得很好！”
“……”
陈境抿住嘴唇不说话。
看她这表情，林嘉享骤然想起沙芭那两朵云来，瞬间不服。
“不是……你是觉得我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什么吗？”他指着地上的画，“这不就是一个小女孩骑鲸鱼吗？没错吧？”
“……”
对方依旧抿着嘴唇。
“呃……不是吗？”他被她看得心虚，蹲下来仔细辨认，“哪儿不对吗？这是鲸鱼啊，这也是小女孩啊，戴着蝴蝶结呢……”
“那是皇冠。”
“……啊？”他一愣，脸仰起来。
“那也不是小女孩，那是你。”
“……”
这回他真愣住了。
“不对啊，”视线回到画上，他喃喃道，“怎么会是我呢？这穿着裙子呢……”
“那是白雪公主。”
“……”
空气安静了，斗不转星不移，风声、海潮声全部消失了。
这样过了大概五秒——
“哈哈哈哈哈哈！”
陈境被林嘉享呆怔的表情逗得前仰后合。
她扑过去抱住他，两人重心不稳，一齐倒在了沙滩上。
一波海潮涌来，弄湿了男孩的裤腿和女孩的裙摆，也冲走了沙画。但清泠如水的笑声久久回荡，冲不散也带不走。
他们一起坐在沙滩上看星星。
这边空气质量比b市好一点，但星星仍是看不到多少，只有零零散散几颗，全然不似沙芭那般繁星满天。
其间，林嘉享回了趟酒店，把两人今晚要用的东西装箱，送去了朵之鹤的房车。又顺便从房车的冰箱里取了两罐饮料，从箱子里找出条毯子，带回沙滩上。
“他们别人呢？”陈境接过已经撕掉拉环的饮料。
“余江川、陈韬韬他们几个去beach club了，徐恺明俩人回酒店了吧，”男孩在她身旁坐下，“郑茉跟李诗和她男朋友一起走了，去哪儿不知道。”
陈境看着他仰脖喝饮料，修长雪白的脖子扬得很高，凸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这样看……真的很性感。
她身随心动，饮料放到一旁，站了起来。
林嘉享一愣，仰头：“怎么……”
话没说完，女孩跨过他一条腿，直接坐到他怀里。
她两腿叠起，弯向一侧，又拉过他空着的手臂，圈到身前，最后人往后一靠，在他颈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去。
眼看着前一秒还在旁边的人，瞬移到了怀里，不仅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还把他的胳膊也一并摆好，林嘉享噗嗤一声笑了。
他把饮料放到地上，圈紧身前的人，脸往前探。女孩自动后仰，脖子扬起，脸侧向他。
两人的嘴唇瞬间找到了彼此。
明明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事，但到了海滩上，好像就会变得不一样。
陈境迷迷蒙蒙地想，是谁先张嘴的呢？
不知道，好像是同时……
男孩的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吸吮、舔舐的时候也很温柔，这些感知她已然很熟悉，但每次仍会心神荡漾，意乱情迷。
人类为什么喜欢跟爱人接吻呢？她想，生物因素固然有，但心理上……确实会感到幸福与满足。
林嘉享拿来的饮料她还没喝，可即便如此，她也清楚知道——
那是柠檬味的。
沉浸在柠檬味的幸福中，陈境摸到了林嘉享的手，但这双手却在往沙滩上移，还伴随着摸索。
半分钟后——
“干嘛……”
“嗯？盖一下……”
“不用盖，我不冷。”
“……”
“不用……”
“……”
“林嘉享……”
“……不是怕你冷，”陈境手被攥住了，“就是……需要盖一下……”
需要、盖一下？
女孩眨眨眼，用眼神询问。
“就是……”林嘉享身体后仰，左右看了一圈，缩回来，“我想……摸摸你……”
这话他是咬着牙说的，嘴唇都没动。
陈境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
她主动把毯子拉上来，一半搭在男孩肩上，一半遮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些，她靠到对方怀里，脸侧过来，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可以啦。”
她太坦然了，坦然到林嘉享觉得自己脸肯定红了。
陈境见他不动，又扬脖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摸到毯下扶在腰上的手，挪到自己胸前。
林嘉享镇定片刻，觉得自己简直色胆包天了，在海边就敢这样。好在没什么人，不然真成伤风败俗了。
这么想着，毯下的手还是缓缓拉开了女孩身前的拉链，一寸寸探了进去。
然后，他满足叹气，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偷摸儿干坏事的感觉？
他可能……
确实是好孩子当太久了……
可就在这你侬我侬、如痴如醉的迷幻时刻——
“啪嗒”。
陈境一愣，抬手摸了下脸，还没反应过来，就又——
“啪嗒、啪嗒、啪嗒”。
林嘉享眼睛一下睁开来，瞬间清醒了：“下雨了。”
而且明显不是小雨，已经有瞬时变大的趋势。
他扶着陈境坐起来，在毯子底下飞快地给她整理衣服。
他盖好她一边的内衣，边拉拉链边说：“我们快跑几步，回房车里，应该来得及。”
说完，他拉着她站起来，毯子随便卷了一下，夹到臂弯，又弯腰捡起地上两人的鞋。
“来，跑起来！”
他一手拉着陈境，一手拿着东西，正要开跑，就听女孩喊了声：“等一下！”
陈境拽住他，捡起地上的饮料罐，扬脖开灌。
林嘉享愣了一秒，明白过来。
“哈哈哈哈！”他放开她，笑着伸手，“拿来，我喝！”
他几口干了，罐子扔到地上，一脚踩瘪。
陈境捡起两个罐子，牵上他的手，在沙滩上飞奔。
一路上，他们遇见好几拨狂奔着躲大雨的人——
有人举着一篮子食物，有人搬着一箱啤酒，还有人一只胳膊底下夹着一名儿童。
这一波雨势着实凶猛，林嘉享和陈境跑到半路的时候，雨已经大起来了。他们赤脚踩在潮湿的沙子上，感受到一种沉甸甸又软绵绵的浪漫。
跑到房车停靠的位置后，林嘉享用遥控降下梯子，两人进到车内，找出毛巾擦头发。
陈境去浴室冲完腿出来，看到旁边有一段小楼梯。
“这是去车顶的吧？”她问。
正在倒水的林嘉享抬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笑道：“还是想上去看看？”
“等雨停了吧。”
他端着水走过来，递到女孩手里：“有可升降棚顶，就是不知道捎不捎雨。”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上了车顶露台。
怎么说呢……
陈境觉得，就俩字——绝了。
捎雨多少有一点，但问题不大，选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待着就没事了。
她在巨大的卡其色软垫上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望着米色的棚顶。
“怎么样？”林嘉享一屁股坐在软垫上，回头看她，“咱也来一辆？”
陈境目光转向他：“很贵吧？”
男孩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加上改造费用，应该不比咱家房便宜多少。”
呃……
“……家里有矿？”
“哈哈，这你都知道？”林嘉享眉毛抬起来，“朵之鹤家就是做石材生意的！”
确切说是石材艺术品。
哦……
既然如此……
陈境坚定道：“那下次还蹭他的车。”
“哈哈哈哈！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嘉享躺到她身旁，歪头看她，问：“吵不吵？”
这一阵雨势正大，雨点拍击在棚顶上，噼里啪啦，叮咚乱响。
“不吵，”陈境扭过头笑，“这叫《海滩-雨夜-房车协奏曲》。”
“哈哈哈哈，”男孩大笑，转为侧卧，支着头注视她，“有点儿太浪漫了，浪漫得我都听不懂了～”
陈境没说话，跟他在雨声中对视。
几秒后，林嘉享往她身边挪了挪，头低下去，两人吻在一起。
没过一会儿，他又去摸刚才带上来的毯子，扯过来盖到身上，继续海滩上未尽的事。
相比海滩，车顶的空间更为私密，他们关了灯，直接滚到一起。
两人在毯子底下互相摸索，嘴唇片刻不离。
车外的滂沱大雨好似打造出一个结界，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不再与他们相关。
放肆亲昵的过程中，陈境摸到林嘉享牛仔裤的扣子，打开，手伸了进去。
“嗯……啊……”
完了，林嘉享闭着眼睛，颤抖地想，今天这是要打野的节奏……
人生第一次……
还是在半封闭的房车车顶……
这车还是……别人的……
……嗯？
这么一想……
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而且也没带“作案工具”上来……
想到这儿，他理智回归了半分，眼睛也睁开了。
“等一下……”
“……嗯？”
“我没拿套。”
陈境安静了一秒，果断道：“去下面。”
林嘉享抱着她坐起来，匆匆拽好裤子，拢上女孩的衣襟，把毯子披到吊带裙外裸露的肩膀上，然后拉上她就跑。
他两步跳到车内，又掐着腰把陈境弄下来，直接拽到怀里。
他t恤没换，因为淋了雨，现在多少还有点儿湿。但身上滚烫，几乎赶跑了所有潮湿带来的凉意。
他吻着她，从嘴唇到下颌，再到脖子；她抚摸着他，从耳朵到脖子，再到胸口。
就在林嘉享掀掉毯子，一边亲吻陈境的肩膀，一边打开连衣裙前襟时，只听背后传来一声——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