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着名犯罪学家曾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事实上绝大多数事物都有如此规律。
哪怕墨纣有剥离之手，也无法保证事事都能处理干净。
大黄既然能嗅到这类“相似不相同”的气息，那哪怕对方没有气味，也存在实体。
望气术再度开启，灵能覆盖右眼，这次他不仅将梦魇范围纳入感知，更是亲自逛了一圈扩大了搜索范围。
待他再一次将自己和大黄拉入梦境后，两幅巨大的鸟瞰地图浮现在空中：
“大黄，将你嗅到的踪迹标记下来。”
“汪！”
大黄应声跃到高空，很快便在上方的地图上标出一块块区域和脉络。
待地图绘制完成，随着墨纣的一个清脆响指，上下两幅鸟瞰图迅速重合在一起。
而大黄标出的轨迹也和望气术的范围重合，但又稍有不同：
有些线条型路径处，大黄的标记范围显然更大，其中还有一部分望气术感知的区域里并没有大黄的标记。
这很正常，就好比一辆车在一个月里断断续续路过一片区域，能被寻找到的车辙也必然不会完整。
不过好消息是，大黄的标记点覆盖率达到了40%左右，已经能提供很大帮助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那件东西，或者说，判断那是个什么玩意。
随着墨纣身影闪烁几次，骨头等人也披上了隐身衣进入梦境。
正所谓集思广益，除了一些特殊事件，墨纣从不会只靠自己一人思考。
何况这次的工作量也不小。
“这是附近所有人近期的记忆片段，二十个小时，筛查大黄标记区域的共同点和可疑人员。”
“是。”
二十倍速，是他能保持拼接梦境稳定情况下的最大流速，也就是现实世界的一个小时。
如果是他一个人，目标清晰的情况下，自然可以迅速将某个人的记忆快速分离。
但现在至少有一千号人的梦境，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不仅要切出近期关于这片区域的记忆，还要对比搜查共同点，二十个小时已经算得上时间紧任务重了。
不过好消息是，几人在他长久以来用梦魇压榨剩余价值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高强度任务，对梦境的使用也炉火纯青。
十几个小时一晃而过，除却墨纣自己亲自沉浸在一个个记忆里，其他人都只是采用第三人称的视角来探索。
并非是他们做不到，而是墨纣为了防止他们的人格被其他人的记忆所影响。
“纣王，我这边整理了几个可疑人员。”
“我这边也是，而且他们的行为模式有些类似。”
“我这里没有可疑人员，但是有很多动物和汽车反复出现过很多次喵！”
墨纣扫过众人整理出的信息，在贝妮的清单上扫了一眼就不再注视：
“你那是他们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不过那几只动物有些可疑。”
挥手散掉那些车辆，他重点观察起骨头等人找到的可疑人员。
在众多画面中，小区门口、公园座椅、马路旁边，有几个身影总会在一些不经意的角落出现几次，但却没做过什么正事。
既不是赶路，也不是寻人，就只是在一个地方玩了一会儿手机，半个小时不到就转身离开。
“很不对劲。”
墨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堆记忆如扑克一样收回到他的面前，几秒后顺滑铺开，露出一张又一张的人脸。
这是那些刚才被他入梦过的居民。
但这些人里，偏偏就没有那几个可疑人员！
“看来不是巧合，这几个人不仅不是这里的居民，甚至都未必和附近的人认识，总不可能是来蹭网的吧？”
纸女同样一眼看出了蹊跷。
但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几人又陷入了另一个疑惑：
大黄嗅到的东西不是人类，可有气味就大概率存在实体，但这几个人偏偏只是玩了一会儿手机。
那产生这种奇异波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墨纣沉思良久后，突然将一处画面拉开，放大了一个众人下意识忽视的细节：
一只蝴蝶。
“蝴蝶？可雾都蝴蝶本来就多，其他区域也有很多这种蝴蝶啊，纣王您是怎么判断的？”
骨头看着眼前的蝴蝶有些疑惑。
雾都城市里蝴蝶十分常见，不说遍地都是，但稍微注意一下也能发现很多区域都有。
众人先前排查时并非没有关注过这一点，但却发现其他地方也经常出没这些蝴蝶，自然也就忽略掉了。
此刻被放大出来，几人都有些疑惑。
下一刻，墨纣再度将几张蝴蝶具现到眼前说道：
“准确来说，我们在城区常见的蝴蝶应该是这些，譬如青凤蝶、柑橘凤蝶、玉带凤蝶之类，主城区都比较多。”
随后他又把最开始的那张蝴蝶放到众人眼前：
“但刚才我突然回想起找火锅店的时候入梦过一个蝴蝶爱好者，回忆了一下记忆才发现不对。
这种【宽带凤蝶】哪怕是在雾都的城区也比较少见，更多出现在山区里面。”
骨头等人豁然开朗：
“所以您是说，这蝴蝶很可能是那几个家伙人为放出来的？”
“很有可能。”
墨纣点了点头，将大黄标记处的那些区域分别快进，并将出现过这种蝴蝶的画面保留下来。
几人也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零星出现过的十几只蝴蝶就好似那几个可疑人员一样，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出现，飘荡一段时间后也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
这些记忆都是路人视角，有些地方甚至都不算清晰，很难看到那些边边角角的草丛和树木。
但即使如此，他们依旧能感觉到，这些蝴蝶时不时会靠近一些路人。
哪怕没有相应视角，也有少数人的记忆里看见了那些蝴蝶如蜻蜓点水一样落在一些人的身上随后离去。
“看来现在已经有线索了。
只要去那几个被接触过的人附近观察一下是否有特殊波动，就知道异常物品是不是这些蝴蝶了。”
话罢，墨纣撤去梦境，刻意避开那些波动区域后来到了其中一个路人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