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五代第一部:王风委蔓草

武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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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58上:夫妻店磨刀说嘴,重相见爱恨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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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慎思走远了才嚷起来:“祖宗!祖宗!”尚君让沉着脸,不吭声,只是一味循着路径往前走,十来里后,转进了一座柳林,走不远便飘出些酒香来。很快就望见了一面酒招子,过去便是一座没什形样的泥墙篱院,也不见酒客,只一个黑衣汉子蹲在井旁,大概在那里磨刀,沙沙作响。俩人进了院子,这厮头也没抬,依旧磨他的屠刀。尚二跺了一脚,这厮便喝了声“滚”,兀自端起脚边的瓦碗,吸了一大口,将碗放了,嘴一杵,噀在砺石上,继续推磨起来。

尚君让过去将那碗踢翻了,这壮汉一时便似猫踩了尾,狗遇了鬼,攥刀跳嚷起来:“我把你这畜生…哟!尚二!你他娘踹我酒怎的?我割你鸟了?睡你妇了?”一双凶眼转到了张慎思身上,脸上红酡酡的,大概有些酒,看尚二脸上又紧。

尚君让手一指:“王大哥河北的朋友。”张慎思狗笑作揖道:“清河张慎思有礼了!”这汉流矢将屠刀往腰后一撇,两只手便捧了过来,道:“兄弟,王大哥可平安?噢,我是曹师雄!”张慎思道:“平安,都好着来!”这厮的手角角棱棱地,全是厚茧子,看来是个使刀枪的行家。曹师雄道:“回没回?怎的这厮却回了!”张慎思道:“他是记着妇人,命也不要!”曹师雄笑道:“这真是他!”尚君让道:“呜唣什的,将牛肉大盘切出来才是正经!”曹师雄睨着尚让说道:“春耕时节谁敢杀牛?”尚让道:“好嘴!昨天半夜村上闹嚷嚷赶盗牛贼,我便该出来与乡亲出一分力气才是!”曹师雄道:“怎的没来?吃徐家的夹着腰了?你爷我可跑得欢实!”

这时,屋里走出了个粗腰白脸的妇人,笑声插话道:“兄弟,玩笑也罢了,应娘恁好的浑家,如何不娶回家去?”妇人姓林,是曹师雄的浑家,因久无儿女,性子又硬,还有些汉子力气,故吃人唤作了石娘。尚让没答话,进了屋。里面就除了一张屠户用的肉案,便是三张酒案,几块破破烂烂的草席。三人坐下吃了几巡酒,林石娘便将牛肉煮了上来,对张慎思赔笑道:“慎思兄弟,说来也没脸,这牛肉来得不正。”张慎思道:“嫂嫂这话是拿兄弟当神佛了!我什样人?吃糠哺糟的行货罢了,还讲什方正的!”

曹师雄紧着脸一扬箸,嗔浑家道:“别的来坏人胃口,什的不正?哪头牛是人生的?生来就该拉杨家的犁就该入李家的口?这世道哪都是邪的!我姓曹的打娘肚里下来时不是个红皮赤心的君子人?而今邪了——是这脚踩的地不平,是头戴的天它倾,人骂我是糟心葫芦食尸的鬼,丁八他娘的,却不是这世道挖了我的心勒着我做的鬼?”赤着脸眼,拍得案子砰砰作响。林氏对张慎思笑道:“看,葫芦挂得歪了,赖墙不平!”说完三个都笑了起来,只尚让一人闷闷地,张慎思将酒劝了劝,说活祖宗都是一般的为作。

曹师雄大概也是给骂过的,倒说起风凉话来:“尚让,不是我说,你屋里那爷也忒骄惯了,儿大当爷,爷老做孙,没个怕主——敢情你兄弟俩个不是他的种?慎思兄弟,怪哉!老牛怪犊子生角,老鼠怪儿子钻洞。沙子入了眼,鸟雀啄了谷,全是他娘的风吹的!”张慎思嘿嘿地笑了笑,并不便应个是否。林氏从后面骂了出来:“失心鬼!死贼!往后杀牛屠猪便使你这张嘴罢了,恁地会割伤人!阿伯是挚诚古道之人,见不惯你们那些恶行径如何倒成了不是?”张慎思又嘿嘿呵呵了一下,曹师雄嘴上停了,脸上却还是半笑半愤的。林氏将了一大盆炒的出来,便也坐下了。

曹师雄话转来转去,便转到了黄巢身上,道:“黄白衣自从长安归家,虽则没了爷,却整治得家业条顺,到处收田买庄,各地没了路走的好汉去投的,也不问气力大小,有罪无罪,都收用了,有吃有穿,同作同息,好不仗义,好不快活的!我是几番要去,吃妇人绊住了!”林氏道:“谁绊你来,去了或许还予你配个丫头来!”曹师雄道:“也是的,不是绊,他黄白衣是个鸟汉子,我曹师雄也是个鸟汉子,不倒的没爷娘养就饿杀了!”张慎思道:“也不是这话,龙虎也要得风云,我张摇尾不就来哥哥宅里讨吃了么?”

尚君让一直不说话,低侧着头,碗空了也不斟酒。林氏便往妇人身上猜,问起他与徐应娘的事来。尚君让也是要应不应的,林氏道:“你莫不是听了些不合听的话?嫂嫂说句上纸的话,峨眉善有人妒!应娘恁般齐整的人物,哪得不招惹些风话来?四里八村,狂夫妒妇就指着这口吐沫咽糠!你要因这个不痛快,那也好!迟早得攀折他人手,看你眼泪是东流还是西流!”曹师雄拦过来一句话道:“尚二,你嫂子这话倒极有见识,妇人别看骄矜,其实极没廉耻的,花不识手,搂了便走!”林氏骂着狠敲了一箸。

尚君让吃得酒够了,又给曹氏劝得心动,便坐不住了。怀中掏出一把钱来,放在案子上便走了出去。张慎思在后面喊道:“兄弟,我打这起身便回河北了!”尚君让在门外应道:“你去,我真是没脸!”曹师雄问张慎思是什事,张慎思道:“我也不知的,一班兄弟,他爷便是我爷,吃爷骂吃爷打也论不到有脸没脸的!”曹氏倚着门回头道:“走远了,多半是吃这贼气着了!”张慎思道:“这更算不得事!”曹师雄道:“这厮与他爷一个德行,鼠嫌猫黑!”

尚君让走出来,心中懵懵的,脚下却清清白白地往徐家走。其实自从那日弃了王仙芝南走,他心里便一直不自在,在路上也是走走停停的,好几回都想折回去。到家后躺了两天,下地后便想去徐家。却吃他爷骂住了,什么“天下妇人死绝,尚家也不讨他徐家的妇”,什么狠绝的话都说到了。他娘告诉他是徐老子到处嚷说尚家的不是,什么“养个大的是贼,养个小的是贼,隔年的禾麦都有些不齐呢”,什么“我只生得一个孩儿,没得贴给人家送牢饭”,他听了这些话也是又羞又怒,便又躺下来。今日好些,就想往城中望望,没想就撞着了张慎思,一时欢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还以为王仙芝一伙人都回了。不想这厮又闹出了事,他路上也寻了些钱,到宅就给了他娘,这时讨要赔牛钱,他娘却只管一个劲数落,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他爷又骂得难听,他心里如何好受的,只恨自己没死在河北!

徐家也住在城外,离他家有八九里路,离曹家只有四五里路。路是走得惯熟了的,行了两三里,酒上来了,脚一软跌在路边草里,便没爬起来。再睁眼,天已是近晚时分了,白亮的日头圈着一层金黄,照得周遭红艳艳的,远似芙蓉,近处如血。

尚君让坐起身呆呆愣愣地看了好一会斜阳,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温柔来,连着这温柔的是他与应娘十来年的相知,一个接一个的画面不断往他心尖挤,挤得他的心砰砰地按耐不住。终于他跳了起来,跑了起来,没多会,便望见了徐家的院子。斜辉半照,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也有人声人影。尚君让不由地嚷了起来:“应娘!我回来了,你尚二哥我回来了!”喊了几声,一只黑犬便从院子里奔窜出来,在院前田埂上截住了他,欢得屁滚尿流地躺在脚前撒欢。

“黑厮,还识人来,恁得欢快!”

尚君让蹲下着实抚逗了一回,院子里便嚷出一声来:“畜生,还不回来!”黑犬翻身起来,乖媚地望了望尚君让,摇着尾巴奔了回去。尚君让跟在后面,上了坎。徐应娘的爷正背着手站在篱门口,尚君让上前恭敬喊了一声“阿叔”,这个半老老子笑着点了点头,一双眼上上下下量了两回,突然嘿嘿一笑,让开篱门道:“里面正用饭,也进来填碗肚子!”漾手示意尚君让进去。尚君让忙跨了进去,老子将门拉关了,又骂了一回狗。徐应娘他母亲也迎到了阶上,笑着招呼道:“哟!二郎来了,快进来吧!”尚君让上前行了礼,寒暄着上了阶,应娘并不在里面,堂上有一张高脚案,四张条凳,看着很新,不是新制的,便是新油的。案上三双箸三碗馎饦,中间一碟蔬菜,一碟糟鱼。婆子招呼他坐下了,老子也进了屋。

尚君让忍不住问道:“应娘可好?吃饭也不见!”老子道:“去唤了!”话音未落,里面便走出来了个年青汉子,也不理会人,便道:“应妹她胸口不舒服,不出来吃了!”便在尚君让对面坐下了。婆子拿了两张饼过来,道:“馎饦没了,只有两张饼!”尚君让道:“我吃了来的,婶娘,这是哪边的兄弟?我怎没见过!”老子嘴颤了下,婆子尴尬地笑了笑道:“外侄,你哪能见着的!”老子道:“吃了也咬两口!”推了饼过来。尚君让起身道:“我去看看应娘。”那汉子脸便沉了,婆子咳了一声,老子突然高声道:“尚家侄子,去不得,今时也不同往昔,说句不要脸的话,最破的闺门也是金打的!”说完嘴还无声地张合了几下。

尚君让站住了,那汉子哧噜哧噜的扒吃起来。婆子为难地道:“二郎,你阿叔没恶意思,也是为了各自好!”尚君让不答话,黑着脸便往外走。横卧在门外的黑犬似受了惊,竟恶狠狠地朝他唤了一声,尚君让怒起,一脚踹过去,狗飞跌出丈远,呜喔呜喔地哀叫起来。这时,那汉子将案子一拍,喝道:“姓尚的!打狗打主,莫要欺人太甚!”尚君让猛回了头,喝问道:“你拍打什?”婆子啊哟了一声,道:“没拍打什,没拍打什!”老子见他眼恶,将案子一拍,豁地站起来道:“我拍打的,打狗打主,你欺我年老还是欺我无儿?”

那汉子便也豁地站起来道:“你老怎的无儿,女婿不是半子?姓尚的,应妹已是我的人,徐家的门不容你再踏!”话音未落,尚君让一个箭步便迫了进去,一拳便砸在汉子嘴上。这汉虽是壮实,却没站住,跄一步,仰跌在地。尚君让一膝跪上去,挥拳便打。婆子诶哟哟地叫嚷起来,老子上前死揪住手,嚷道:“我自招的上门婿,恨不过,只管打杀了老子!”尚君让怒目相视,想说什么又没能出口,吐了一口在地,便起来了。走到门口,却忍不住嘶着嗓子喊道:“应娘,那我可真走了!”脸耳赤红,泪下如泉。余音未尽,突然砰地一声,脑后早挨了一下,天地便转,他站不住,半截身子都跌在门外,耳朵里汪轰轰的响着,眼皮也沉。

汉子刹不住,举起条凳狠砸起来。老子嚷了声,汉子才住了手,踢一脚道:“滚!”尚君让挣扎着往前爬,不甘心,泪水也没止,几乎哭腔嚷道:“应娘,二哥真走了呀——真他娘的走了!”汉子又将条凳举了起来:“卖娘贼,你走不走?”尚让扶住门挣了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颈子里热乎乎的,用手一摸,肩背也吃血洗了。汉子作势又向前迫了一步,尚君让怪吼了一声,掷身扑了过去,便又拧在了一起。婆子又嚷,老子去拉,自己却绊跌在地,也恼了,又心疼女婿,掇过条凳便抡在了腰下,可到底没敢使大力气。尚君让也不管,只是按住汉子舍命抡拳。不多会,一个声音抢了出来:“别打了!别打了!”是应娘,尚君让僵住了,他凶恶的表情瞬间被喜悦掩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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