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做生意的时候，钟韬就很喜欢观察对方的态度。
如果合作时对方态度显得敷衍甚至傲慢，钟韬就会不计眼前的损失，立即终止和这种人的合作。
钟韬这种做派并不是为了怄气，而是他明白对方之所以会显得敷衍，是因为对方并不满意现在的合作条款，如果继续谈下去，那各种生意场上的拉扯和勾心斗角是少不了的，直接拒绝掉这种生意，也是为了节省精力去投入更有价值的合作。
事实证明，钟韬的这种做法非常明智。
当然了，这小鱼摊子和钟韬前世的商业帝国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基本逻辑是相通的。
带着丫丫来到了隔壁的摊位，摊主是一名中年妇女，倒是显得热情了些。
“死鱼我们这儿收，可是价格低了点儿。”
中年妇女微笑道。
这一麻袋死鱼也是有利可图的，像一些黑心的饭店，在烹制诸如酸菜鱼、麻辣烤鱼这类重口料理时常常会使用死鱼，甚至活鱼还不要，因为活鱼价格贵。
“我们这些鱼都不是死鱼，是活的！”
丫丫解释道。
“活的？”中年妇女哑然失笑：“小朋友，麻袋里怎么可能装的是活鱼啊？”
“活鱼，你报个价吧。”
钟韬直接翻开麻袋，露出了里面的鱼来。
看着一条条被草绳绑成奇怪姿势的鱼，中年妇女不由地一怔。
可当她看到这些鱼的鱼鳃在不断抖动时，中年妇女傻眼了。
这些鱼还真是活的？
“你们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中年妇女不由地问道。
县城周边也有水域，可能钟韬和丫丫刚捞到鱼就直接跑到水货市场来卖。
“不是，我和我哥下午捞的。”丫丫是小孩子，有啥答啥：“在我们桃源村旁边捞的！”
啥玩意儿？
桃源村离这儿可是十来公里呢！
中年妇女被震惊到了，周边有不少摊主开始凑了过来。
再过半个多小时水货市场就要收摊了，这些摊主左右无事，显得颇为好事儿。
“有意思嘿，第一次见到把鱼绑成这样。”
“这些鱼的确是活鱼...活鱼用麻袋装，啧啧，够奇特的。”
“你们瞧，这里面有一条绿棍啊，个头还不小！”
围观的摊主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就连刚才那个老头子摊主也忍不住抬起头朝这里张望着，当发现钟韬的麻袋里装着一条大绿棍后，老头子的斗地主也打不踏实了，直接息屏了手机挤入人群围观。
“大绿棍！”
从惊讶中缓过来后，中年妇女很快就嗅到了商机。
那些个草鱼鲫鱼虽然也有个头不小的，但都没办法和这绿棍媲美！
野生的十斤大绿棍，这玩意儿如果卖得好，差不多能卖一千出头！
就算不卖，这大绿棍往摊位里一摆，也是个极好的招牌啊！
虽然心里暗喜这大绿棍的价值，但中年妇女很快就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你这些鱼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值不了啥钱，这样，我看你们俩不容易，就用十五块钱一斤的价格收了吧。”
中年妇女这话一出，看热闹的贩子们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很显然，这中年妇女是要仗着钟韬和丫丫两个人年纪小，要黑下这绿棍了。
十五块钱一斤？
这价格收野生鲫鱼还差不多，人家是野生绿棍啊，要真十五块钱收钟韬就亏死了！
当然了，同为市场里的摊主，大家看破不说破，虽然十斤的大绿棍稀奇，但是大家也不至于因此直接撕破脸皮。
《变形记》节目组的人员相视一笑，他们也知道这中年妇女是想占钟韬的便宜。
当然了，节目组肯定不会开口提醒钟韬，在他们看来，这中年妇女还是心软了，应该直接告诉钟韬“五块钱一斤，爱卖不卖”！
钟韬听到中年妇女的的报价点点头，随即麻利地收拾好麻袋，转身就走。
啊？
这个情况出乎了中年妇女的意料。
在她看来，就算钟韬嫌她价格报得太低了，起码得有个讨价还价的过程吧。
比如说钟韬说：“十五块钱一斤太低了，至少八十一斤。”
然后中年妇女再说：“八十一斤你还不如去抢，最多二十五...”
彼此拉锯之后，这个鱼的收购价应该会固定在四五十左右，她还是大赚特赚。
谁知道，钟韬直接就不做她生意了！
“小伙子，你再等一下...”中年妇女开口想要挽留，然而钟韬头也不回，丝毫没有和她做生意的意思。
卖鱼都这么横么！
此时，观众们都笑了。
“哈哈，钟韬走得好干脆好潇洒啊！”
“这不是砍价的终极奥义么，店主报价贵了扭头就走，不和她逼逼赖赖那么多，我妈也会这一招！”
“钟韬的这一招用得更绝啊，一般店家报价不合适，顾客都是假意要走，想争取议价权，钟韬倒是好，是这生意彻底不做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不为了砍价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价格合理直接买下，价格不合理绝不回头并在心里拉黑这家店！”
“本轻微社恐人士表示，我买东西从来不敢砍价，不过钟韬的这一招我倒是敢用，听黑心店要坑人我扭头就跑，只要我跑得够快，黑心店主就算阴阳我我也听不见！”
观众们讨论的时候，钟韬又来到了第三家店。
“报价。”钟韬对摊主道，话语相当简洁。
“五十吧，五十块钱一斤收你的大绿棍！”这第三个摊主演技十足，咬牙道：“五十块钱一斤的价格我已经赚不到什么钱了！”
钟韬没有多说，再次收起麻袋，走人！
动作潇洒依旧！
钟韬到了第四家店...
“报价。”
“八十一斤，我八十一斤收你的大绿棍，你的草鱼和鲫鱼我都给你按十五一斤算！”第四家店主是个年轻的小伙儿，知道钟韬的做派后，他也不敢胡乱报价。
“八十太便宜了。”钟韬这一次没有直接走人：“一百块钱一斤收绿棍，草鱼和鲫鱼的价格你就按照正常价格来。”
一百块一斤...
这个价格收购钟韬的绿棍，还是有赚头的，但是盈利空间已经被钟韬压缩得不多了。
“一百就一百吧。”年轻小伙儿叹了口气道。
他差不多明白钟韬的性格，想要从他身上占太大便宜是不可能的，不如收敛收敛贪心，老老实实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