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熙抬脚想要离开浴室。
结果这些黏糊糊、湿漉漉的东西顺着他的小腿舔舐着，一直往上爬。
“啧，好软啊。”
楚云熙弯腰捏了捏这些像是史莱姆似的东西。
那些东西跟害羞的小媳妇似的，忽然消失了。
身后的镜子里伸出一双苍白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哥哥，我喜欢你。”
潮湿幽暗的环境，低沉暗哑的话语。
耳语厮磨。
暧昧的气息正在蔓延。
“嘭——”
窗户被吹开。
窗外有白色纱帘翻卷着，有枯黄色的树叶打着旋飘落在地上，遮盖住屋内病态的妄念。
“小布？”
楚云熙试探着抓住对方的手，扭头想要看向对方，结果刚转头就被对方堵住唇瓣。
像是干渴到缺水的鱼，在海底深处共舞。
楚云熙眸光一沉，直接扣住那双微凉的手腕，强势地将人按在阳台上。
透着月光，能看清对方此时泛红的眼尾。
黏在脸上的发丝，嫣红的嘴唇，素白的皮肤。
形成一种荒诞又绮丽的美学。
楚云熙轻抚对方的后颈，低声问道：“小布，你喜欢我什么？”
“哥哥，喜欢人还需要理由吗？我就是喜欢哥哥啊。”
小布顺着楚云熙的力道攀上对方的肩膀，痴痴地笑着。
他全身上下只穿着杏色的丝绸睡裙，衣服很宽大，露出大片冷白色的皮肤。
这睡裙只到大腿根那，包裹住挺翘的臀部。
整个人颓废又虚妄。
楚云熙沉默着，低垂着睫毛没有说话。
忽然，窗外“嘭”的一声枪声。
正中小布的肩膀，他的肩膀被打出了一个窟窿，血肉模糊。
这剧本里为什么会有埋伏？
楚云熙眼神犀利地看了一眼子弹来的方向。
三点钟方向那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楚云熙刚要抬脚去看，就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扭头看见小布身上有黑色的像是血液的东西顺着肩膀，一直蜿蜒着淌流到腹部。
“哥哥，我好疼。”
小布趴在对方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
“不怕，没事。等下就好了。”
楚云熙安慰地亲着对方的额头，咬牙快速地撕破衣服内侧的布料将受伤的地方包扎上。
楚云熙面色严肃：“小布，你住在哪间房间？”
“二楼右手边方向。”
小布回答着。
楚云熙将人扶到房间，门就被人推开。
布拉纳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语气不好到了极点：“最近和宫里的人那边闹掰了。”
“刚才我问了杀手，对方说是找是以前得罪过的人派她来这里杀人的。”
“那个杀手现在死了吗？”
楚云熙觉得事有蹊跷，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布拉纳：“死了，我听到枪声就立刻追过去了。刚到地方就发现那个杀手吃了毒药，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死了就死无对证。
是没瞄准还是怎样？
为什么会打中肩膀？
楚云熙在内心存了一个疑点，开口道：“布拉纳，你在这里看着小布，我去那边看看。”
“嗯。”
布拉纳点点头，目光幽深地看着楚云熙的身影离开。
一步。
两步。
快走到门口时，忽然一阵头晕，眼皮变得沉重。
下药？
楚云熙眸光一闪，下一秒直接昏倒在地。
站在后面布拉纳立刻接住他的身体，晃了晃怀中的人：“人鱼先生？”
怀中的人没有说话，睫毛紧闭，看起来十分安祥。
布拉纳的脸色阴沉下来，转身向小布走过去就是一拳，质问道：“你在搞什么，没和我商量就把他迷晕？”
唯一的观众晕过去了。
小布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手轻轻拂过伤口。
贯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
“布拉纳，你张口闭口人鱼先生，人鱼先生的。难道你就没动过这个心思？”
他眯起眼睛，语气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布拉纳，将人堵在墙角。
布拉纳嗤笑，从腰间掏出枪对准小布的脑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抹杀我，占领这间房子。因为你知道这间房子规则上不属于你，不受你控制。”
嘶，该不是说是一个人分裂而成的。
谁也奈何不了谁。
小布冷笑，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说：“那你说怎么办？人已经晕了。”
布拉纳：“这样吧，我让人打造了鱼缸。可以将人鱼先生放在那里面吧。”
“嗯。”小布甩了甩自己的cs不高兴地回应道。
～～～～～～～～～～～
夜晚。
外面下起了大雨。
密集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变成蜿蜒的水痕。
屋内，光线很暗。
楚云熙溺在水里。
银色的头发像是浓密的海藻一样披散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有光透过窗户直直地射入水中。
水中人的脸被光影分割，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下，处于一种朦胧的美。
布拉纳穿着贵族的礼服，站在鱼缸旁，眼神晦暗不明。
卧室的门被推开。
小布走进来，看着飘在鱼缸里昏睡不醒的人。
有光照在
“你搞得什么药？一天了，人怎么还没醒？”布拉纳拧眉抱怨道。
“不应该啊。按理说晚上应该醒了。难道是这药不能用在人鱼身上？不会死了吧？”
小布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布拉纳闻言心里一慌。
他将拉着小布的衣服领子抵在墙上，恶狠狠地指着对方说：“如果他出什么事，我第一个就弄死你。”
“随便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弄死我的话，你自己也会消失。”
小布无所谓地耸肩。
“本来就是我们共同感兴趣的猎物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推开布拉纳，小布插着兜站在那里说着，眼神冰冷，动作肆意又嚣张。
好像鱼缸里的人对他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是不打算收拾因为自己任性所带来的烂摊子？
“好好好，你不管是吧。我管。”
布拉纳被气笑，看着小布将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直响。
走到门前，布拉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气势汹汹地冲到小布面前，带起一股凉风。
“干什么，想打架？”
小布被突然折返回来的人惊了一下，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布拉纳盯着小布，目光像是冒出来火光：“记住你自己今天的话，别后悔。”
“如果人鱼先生能醒来，我希望第一次尝味道能让给我。”
宣示主权似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执念。
“嘭。”
门被人大力地关上。
小布眉毛微挑，盯着自己的另一半离开的背影。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疯狂的情感。
那是一种以虔诚的姿态，可以奉献自己的、病态的情愫。
刚才对方威胁似的话语让小布莫名感觉有些烦躁。
心跳声越来越大。
小布在屋里转了两圈，将自己摔进柔软的被子里，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口鼻。
被子上有淡淡的香气，小布下意识地翻过身，夹紧被子深吸了一口。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变态行为，他脸一黑，将手中的枕头扔到地上。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