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疑惑笼罩在神兽园中。
杨皎看着那睁着一双湿漉漉眼睛的哮天犬，怎么也喊不出这名字。
“一定是刚刚服下龙珠的方式不对。”
杨皎不能接受的大步上前，掰着哮天犬的嘴就想将龙珠抠出来。
此时的杨戬更是已经愿望落空到麻木。
偏生哪吒在一旁还丝毫不顾忌的放恣捧腹起来：
“哈哈哈哈哈。”
杨戬的心更凉了。
“汪！”
哮天犬挣扎着主人的姐姐这狗嘴掏珠的行为，求救目光投向杨戬。
杨戬立即如临大敌，绷直背脊喊：
“姐！快把龙珠掏出来啊。”
白泽看得眉头紧蹙，无奈道：
“你这是做什么？”
杨皎一边掰着哮天犬的嘴，一边看向白泽回答：
“哮天犬，不是女的啊！”
白泽眉心更深了。
她的这一句话说出，就连蚊道人和没什么情绪的陆压道人都听得无奈起来。
三只妖兽齐声：
“谁说他是女的了？”
“嗯？”
杨皎手上动作一顿，将手从哮天犬嘴里拿了出来，顺带在他衣服上狂蹭几把。
一经逃离魔爪的哮天犬还没适应人形，四肢并用的疯狂爬离，朝着主人靠近。
“可他现在的模样不是女的吗？”
杨皎问完后，白泽才失笑一瞬，随后说道：
“神兽是没有性别的，化形男女外貌都非定性。”
“所以……”杨皎突然跳脱的看着面前三人，眼风不断打量着，“你们三个也是中性？”
蚊道人拉起杨皎的手，嗔了一眼，
“蚊子是女的。”
白泽和陆压本不想再解释什么，奈何杨皎的目光太慑人，还朝他们胸前看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
“我和殿下与蚊道人乃是上古神兽！早就选择了性别。”
“哮天犬虽是神兽，但与我们不同。”白泽说完，甚至带着些怜悯的目光回看杨皎，“你连这个都不知？”
杨皎当然不知道啊！
电视剧里，哮天犬把龙珠一吞就变成男的了。
杨戬被已经化形的哮天犬猛追，在神兽园中上蹿下跳着。
篝火在中间噼啪炸开火花声。
蚊道人将杨皎拉到自己身侧，睨了一眼白泽：
“杨皎还小！她才活了十几年，不知道怎么了？”
都是上古神兽，谁身上没有点天生对妖兽的压制在，白泽气势上来：
“可她已经是神仙了啊。”
气息碰撞，苦了刚刚化形的哮天犬和那八只神鹿，这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使得神鹿全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眼看着白泽跟蚊道人就要吵起来了，杨皎赶紧站出来。
“跟神仙又有什么关系？”
白泽凝眉，
“神明没有性别。”
“无男女之分，相由心生。”
杨皎难以想象，自家舅舅以前在下界历劫的亿万年间，都是个什么形象。
与现在庄严的玉帝根本联系不起来。
太乙真人等人点头应和说道：
“这位道友说的不错，神本无性，只有后天飞升上天的才没有选择性别的机会。”
弥勒、地藏也认同道：
“就连西方教中，也有先天人族无男女之分。”
云中子看了一眼杨皎，突然乐道：
“太白金星你应该认识吧？他以前就是个女仙的。”
“什么！”杨皎只觉得自己下巴都快惊掉下来了，“太白金星是个和气的老头啊。”
老天使的胡子都老长了。
虽说童颜鹤发，但的的确确是个男仙不假。
“你年纪小不知，我们倒还是见过他曾经的模样的。”
玉鼎真人一脸八卦的凑近，状似小声却用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清的音调说道：
“他呀，以前是个穿黄裙抱着琵琶的女仙，还可喜欢骑着凤凰在三界弹呢。”
杨皎实在想象不出那个画面来。
太白金星那个深入人心的形象早就刻在了心中，可这几个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没道理诓自己。
她迟疑问：
“真的吗？”
太乙、玉鼎、云中子齐齐点头。
真的不能再真。
“可为什么现在是男仙呢？”
听她问起来。
玉鼎真人的脸涨红成猪肝色都没憋住大笑出来，捧腹到直不起腰：
“他以前参加蟠桃宴时，被一个下界飞升上来的醉酒仙官调戏过，当时便一怒之下转为男性，硬生生调戏了回去，追着那仙官连神职都不要了跑到下界竖旗为妖。”
“自此之后，再没有变过。”
杨皎听着，有点耳熟。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和气的老天使为何会在天蓬元帅醉酒戏嫦娥之后，没有说过一句求情的话……
可转念一想。
杨皎又觉得，人果然还是分三六九等的。
这些先天生灵，就连性别都能自己选择。
什么得天独厚的条件都是为顶层设立的。
普通人，如何能窥探得了天宫一角？
听了半晌的杨戬，突然有了主意：
“既然现在哮天犬还没定性，就让他自己选。”
蚊道人一听，只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一雌性神兽。
当即警铃大作，飞快跑到哮天犬面前，哄骗道：
“天天，选女身，好不好？选女身。”
杨戬大步上前，盘坐在哮天犬面前，没有像蚊道人这般直白，转而问起了他自己意愿：
“你，想做男还是做女？”
阴阳本是天定，但既然身为神兽有一次自己的选择，怎好以自己的思维去控制别人。
杨戬见哮天犬下不定主意，也不强求现在追问个结果。
“你自己慢慢考虑，做什么都可以。”
说罢，杨戬撑地起身，回头看到自己姐姐一脸柔和的望着自己。
在她的身后，是玉鼎真人正同着白泽稽首：
“道友见闻平颇深，不知是哪座名山上修行的呢？”
一片祥和。
杨皎在这刻，仿佛看到了那个背负了三界骂名，但总会为别人着想的司法天神。
杨戬，长大了。
还没来得及再感叹多些，杨皎身后方才还其乐融融的两拨人突然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只听得云中子道长指着白泽二人厉声问道：
“你方才说，你是谁！”
白泽眸光也沉下，重复一遍：
“陆压，白泽。”
霎时！
原本和气一团的神兽园突然分成两拨。
云中子这方的阐教等人带着滔天恨意看着陆压：
“妖庭当年以我人族血肉魂魄炼制屠巫剑，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