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
这几天可把轧钢厂的领导们都忙坏了。
第十个车间马上就要动土开工建设了。
车间里所有的设备都是进口的。
上级领导格外重视，要求轧钢厂搞个隆重的奠基仪式。
把所有轧钢厂的厂长邀请过来参加奠基仪式。
同时，还要邀请相关部门领导参加。
李厂长开了个中层以上领导会议，现场任命林一凡为厂长助理。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林一凡现场还真给面子，一句话都没说，欣然同意。
天天晚上要加班，林一凡哪受的了。
经常上班摸鱼。
这不，李厂长又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呢。
“你们现在就去把林一凡给我找回来，现在就去！”李厂长大手拍着办公桌。
太气人了。
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呢，居然经常找不到他人。
“李厂长，这四九城这么大，找一个林助理……”
刘副厂长为难地说道。
“那是你们的事情，现在就去找，找不到明天全厂职工大会上做检查！”
李厂长脸色铁青，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
一不留神，人就没影了。
“李厂长，林助理虽然上班溜号，但是，办事能力还是有的，让他做检查是不是？”
刘副厂长其实恨不得他林一凡在全四九城做检查。
他上班溜号，让他们两个副厂在这里陪斩。
这他妈不是个害人精吗？
但是，谁让李厂长就是喜欢他呢。
只好违背良心地为林一凡求情。
“想什么呢？是让你们两个做检查，书面检查，每人两千字！”
李厂长拿起水杯，瞅了瞅，又放下了。
这俩货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能当上这个副厂长。
迟早找机会把他们赶走。
“吱……”
就在此时，办公室门开了。
李厂长不用看就知道是林一凡。
这小子进屋从来不敲门。
“林助理，你这是？”刘副厂长吃惊地问道。
李厂长直接发飙了：“林一凡，你是去偷鸡了，还是去摸狗了？”
两位副厂长捂住嘴不敢笑。
只见林一凡头发上都是蜘蛛网，灰头土脸的。
李厂长说的还真是形象。
乍一看，真像是钻鸡窝爬狗洞的凄惨模样。
“老李，有情况。”林一凡老神叨叨地说道。
李厂长脸色一沉，莫不是真有什么特殊事情？
招招手示意两个副厂长可以走了。
二人像是得了大赦一样，闪身离开，把屋门轻轻关上。
“什么情况？”李厂长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加班饿了，我出去吃了碗馄饨……”
“说重点。”李厂长可没有时间听他瞎掰掰。
吃个馄饨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马上重点就来了，我吃完馄饨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我跟上去一看，是敌特分子。”林一凡认真道。
“扯蛋！”
李厂长骂道：“你去吃馄饨，然后就遇到了敌特？编故事呢。那大街巡逻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现在有敌特分子是真的。
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升迁的这么快。
可你吃个馄饨就发现了敌特，恐怕只有写小说的敢这么编吧。
“老李，我发现你离开军管会后，这思想觉悟可是有待提高啊，我都说了有敌特，你竟然无动于衷？”林一凡责备道。
看林一凡这样子，难道真让这小子撞上敌特了？
“通知保卫科，带上家伙！”
李厂长大手一挥，从抽屉里拿出个硬梆梆的东西装进了公文包里。
很快，林一凡和李老憨，带着十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出发了。
手里都拿着长短不一带响的家伙。
怪不得林一凡满头蜘蛛网。
这是一座废弃的老房子。
杂草丛生，藤蔓横竖交叉，完全没有道路可走。
林一凡带着李老憨来到屋门口，才发现屋里有微弱的灯光。
屋里有人在说话。
“电台呢？”
“不知道呀，刚才还在这呢。”
“不是让你在这里看着吗？”
“我就上了趟茅房。”
“上茅房？你告诉我这里哪他妈的有茅房，拉屋子里不就行了。”
“你不是去买吃的吗，怎么能拉到屋子里。”
“那现在怎么办？”
“问题不大，我已经把电报翻译出来了。”
“我看看，看完立即销毁。”
好家伙。
还真让林一凡说对了，真是敌特分子。
李老憨大手一挥，十几个小伙子就冲了过来。
“都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他一声大喝，一起冲了进去。
呯！呯！
敌特分子居然负隅顽抗。
很快枪声就停了。
两个敌特人子变成了尸体。
林一凡拿起桌子上的纸条：“老李，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电报。”
李厂长拿过来：赖，归国日久，择机行动。
“赖？这起的是他妈什么狗屁代号！”
李厂长把纸条收了起来。
留下来几个人打扫战场。
李厂长和林一凡一起去了军管会。
“一凡，你妈娘的是老子的福将呀！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想吃点什么，老李我请客！”
从军管会出来，李老憨的心情就像这秋夜的晚风一样舒爽。
都不在军管会干了，还能抓到敌特分子。
从刚才那些昔日战友的眼神里，都能看到惊讶。
搞的老子好像不务正业一样。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我是人民群众安全的守护神。饿是不饿了，就是有点困。”
林一凡打了个哈欠。
饿也不能说呀，吃完饭还不是要拉着自己到厂里加班去。
两个孩子和孩子他们妈，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呢。
“辛苦啦！回去睡觉吧！”
李厂长拍了拍林一凡的肩膀：“明天放你一天假，后天上午9点赶到厂里就行，到时候，我介绍你认识几位大领导。”
林一凡假装没听明白：“那我真走了？”
“滚，免得老子反悔。”李厂长嚷道。
林一凡扭头便走。
这老头翻脸比翻书还快，说不定一眨眼就又变卦了。
“回去教孩子喊大爷，改天我去看孩子，要是不会喊，你替他喊！”
林一凡都走远了，李老憨还在那里嚷道。
“喊你大爷！连爸爸还不会喊呢，先让喊你大爷？想屁吃呢。”
林一凡头也不回地嘀咕道。
待李厂长离开后，林一凡带着电台直奔赖家。
想玩阴的，老子陪你们玩一个更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