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是刚听渔民说的，说是来了一艘很大的船，上面下来一群……一群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外国人！穿着打扮也十分古怪，说着咱们听不懂的语言，渔民们都吓坏了，说他们是天外来客！”
衙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渔民的见闻，神情略带夸张。
秦夜听完，心中疑惑更甚。
金发碧眼？难道是西洋人？
“可看清他们船上的旗帜了？”
秦夜问道。
“没看清，像是从未见过的样式。”
衙役摇了摇头。
秦夜沉吟片刻，心中思量着各种可能性。
是敌是友？是商人还是海盗？亦或是其他什么目的？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探探虚实？”
衙役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秦夜略一思索，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去看看。”
“大人，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衙役面露担忧之色。
“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些远方的客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说罢，他便起身，吩咐衙役备马，径直朝码头方向而去。
得到渔民的报告，秦夜不敢怠慢，立刻快马加鞭赶往码头。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艘巨大的木船，像一座小山般停泊在平静的海面上。
船帆收起，露出光秃的桅杆，直指天空。
船身上绘着奇异的图案。
船舷上，一群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外国人正好奇地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土地。
他们的衣着样式古怪，与大乾百姓的服饰截然不同。
秦夜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向这群外国人。
他身后的侍卫紧紧跟随，手按刀柄。
为首的一位外国人，身穿华丽的服饰。
他见到秦夜走来，便主动上前，用蹩脚的汉语问道：
“请问，这里是哪里？”
秦夜心中暗惊，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说汉语。
虽然说得不太流利，但也能勉强沟通。
他定了定神，朗声答道：
“这里是蓬莱县。”
“蓬莱县？”那
外国人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咀嚼这个名字的含义。
“我们是来自……天上的使者，带来了先进的科学，为了帮助你们这些未开化的……”
他本想说“野蛮人”，但看到秦夜身后侍卫不善的眼神。
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天上的使者？”
秦夜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群外国人。
“这么说，你们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额……”
那外国人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才说道。
“我们……我们乘坐天上的船来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巨船，一脸骄傲。
秦夜强忍住笑意，故作认真地问道：
“那你们的翅膀呢？天上的使者，不都应该有翅膀吗？”
其他外国人听到这话，也跟着起哄，叽里呱啦地说着秦夜听不懂的话。
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秦夜也能猜到，他们大概是在嘲笑他。
“大胆！”
秦夜身后的侍卫勃然大怒，纷纷拔出刀剑，指向这群外国人。
那为首的外国人见状，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
“我们……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不要误会。”
“玩笑？”
秦夜冷笑一声。
“你们这些蛮夷，竟敢戏弄本官？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这群外国人团团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外国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我们是天上的使者，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天上的使者？”
秦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你们是从天上来的，那就让你们长着翅膀飞回去吧！”
他转过头，对侍卫吩咐道：
“去，弄些胶来，再找些鸡毛鸭毛，给他们粘上翅膀！”
侍卫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大桶胶和一堆羽毛回来了。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为首的外国人看着那些黏糊糊的胶和乱七八糟的羽毛，脸色变得煞白。
“送你们回天上啊！”
秦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们是天上的使者吗？现在，本官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侍卫们七手八脚地将这群外国人按倒在地。
“啊！救命啊！”
“放开我！”
“你们这些野蛮人！”
外国人挣扎着，咒骂着，但无济于事。
侍卫们正要动手，秦夜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走到那瑟瑟发抖的“天外来客”面前，一脸鄙夷地问道：
“你们这群蛮夷，到底是何方神圣？是海盗还是海商？从实招来！”
那为首的外国人，眼见着侍卫们凶神恶煞，刀剑闪着寒光，连忙赔笑道：
“大人息怒！息怒！我们可不是什么海盗，我们是来自遥远西方的商人，此行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东方古国，进行贸易交流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我们国家拥有先进的科技和丰富的物产，希望能与大乾建立友好的贸易关系，互通有无，共同发展。”
秦夜心中冷笑，西方世界他当然知道。
只是这群人，看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商人。
他故作沉吟，半晌才说道：
“哦？这么说，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可有什么证据？”
那外国人一听有戏，连忙点头如捣蒜：
“有！有！我们船上装满了来自西方的奇珍异宝，大人可以亲自去看看。”
秦夜斜睨了他一眼：
“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船边。这船看着确实比大乾的渔船大了不少。
但也仅此而已。
秦夜心中暗自腹诽：就这破船，也好意思称作“天上的船”？
也不怕风浪大点，直接翻到海里喂鱼。
他注意到，这外国人虽然衣着光鲜，甚至牙龈红肿，隐隐有血丝渗出。
更令秦夜在意的是。
手臂上，有一些暗红色的瘀斑，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伸手抓住那外国人的手腕。
仔细端详着那些瘀斑，又看了看他红肿的牙龈，问道：
“你牙龈出血多久了？身上这些瘀斑又是怎么回事？”
那外国人显然没想到秦夜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解释道：
“大人，这……这是小毛病，不碍事的。”
“小毛病？”
秦夜冷笑一声，松开他的手腕。
“你莫非以为本官是傻子不成？你这分明是坏血病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