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在街旁找了一家旅馆，洗漱一番后，等着火炉将衣服烤干。
市长办公室有人在闲谈着。
“我一直都很看好你，所以你应该懂我意思，从明天起，一切不该有的新闻不要出现，造成社会动荡的局面这后果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中年人连连点头，顺着市长意思道：“我这一家能处理，市面上还有几家不入流的趁机乱搞，我可没办法呀。”
一脸肥肉的市长眼睛微微眯着：“想想办法嘛，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件事做好了以后有机会肯定给你了。还是说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
男人额头冷汗直流：“我尽力去做。”
市长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好。之前没找你们，是怕影响你们工作。现在我想起你一直兢兢业业，所以该懂的你都懂，是吧？”
男人顺着市长意思点点头。看了看市长的眼色，才走出办公室。
市长也想过直接禁止这种消息发布，但是能做记者的都是什么尿性，都是不怕死的存在。
说白了就像古代的言官，以死谏为荣。虽说记者没那么拼，但是真架不住那些死脑筋硬搞，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市长不想这么做。
林东晚上随便吃了两口，随着众人离去，又是老张在值班，忍不住调侃老张两句：
“你这么拼，是不是每个月多给你钱啊？要不你跟我干吧，其他不说，工资翻倍。”
老张瞥了眼后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雨声，身为普通人的张显宗缺钱吗？缺，非常缺。家里婆娘不争气，第一胎是个没带把的，第二胎才是带把的。
按理说一个月100多块足以让人羡慕，但这两个学生开销真大，都是上高中的年纪，该让哪个不上呢？
“你，你给的起？我现在加补贴一个月120块，小小年纪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躲在这里调侃我？”老张看着门外的雨说着。
林东掰着指头算了算，目前一周内补课的人数就在100人，他一周啥也不干能拿6块，一个月24。但陆聪那边可是有800多一个月。
想着生意还得扩大的林东咬咬牙：
“我给您300一个月，每天跟着我就行如何？”
老张轻微笑笑，全当是笑话。“钱什么时候在你嘴里这么轻松了？我看过你的档案，穷苦人出生，诓我意义何在？”
林东有点着急，但还是沉下心想着怎么说服眼前的男人。
“我知道您看中的是一份长期体面的工作，您不信任我也无妨，您一年工资也就1500不到，我直接给您半年工资1800如何？”
老张看着认真的林东狐疑道：“你当真的？你也说了我这是长期稳定的工作，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林东没有接这话茬，从兜里数了18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且不说我穷苦人出身，最近的事大家心知肚明。这样刺激的生活与现在一潭死水您有的选。不怕您调查，我家教一个月就是800的利润，还有我自己投资的写字楼也在建造。”
“我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您怕不稳定。怕我用您两天度过危机就不用您了。本就是萍水相逢，能说的我说了，当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您想进我圈子，我不一定要。”
老张嘴角干瘪，林东站起身递过去一根烟，二人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所以你大费周章弄这事意义何在？”
林东揉了揉眼睛：“您愿意跟我干我就告诉您。”
老张轻微摇摇头，吐出一口后缓缓问道：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人品呢？”
林东低下头沉思，这种事说出去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林东站起身，在床上躺着，老张坐着，谁也没再说。
第二天清晨，着名的燕京报竟然少了那些板块，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文人发布的诗歌以及歌颂市长的丰功伟绩。小型报社也基本都没再报道丑闻，只有廖廖几家还在抓着流量密码。
雨过天晴后的早晨，阳光如约而至，林东看着桌上的报纸，轻笑一声：“周六了，我走了，大家周一见。”
林东前面走，老张后面缓缓跟着。
来到陆聪家后，陆擎面色颓废的看着林东，似有话要说，安排好陆聪做卷子后，林东走到书房。
满地是烟灰的林东皱了皱眉：
“怎么了陆总？是写字楼出问题了吗？”
陆擎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写字楼一切照旧，目前基础快做好了。”
林东长舒一口气，只是陆擎接下来一句话让林东猛地提起精神。
“最近沸沸扬扬的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你在幕后策划了，是吧？”
林东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面色不改道：“陆总真会开玩笑，我这几天一直在警局，没时间做的。”
陆擎瞅了一眼林东随即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能高考拿满分的人计算能力肯定不差，只是我没想到你可以这么运筹帷幄。每一步都是恰好恶心人。”
陆擎接着说道：
“你真让我吃惊，以自己在警局把自己置身事外，上面人不但顾及你的大学生身份，还顾及警局颜面。但现在你应该黔驴技穷了吧。”
林东没急着回答，这商人处处都是坑，一个回答不好就坐实了他是幕后之人。
“这跟我有啥关系呢？我就一普普通通老百姓。我还忙着教书育人呢？”
陆擎此刻很是笃定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吗？你办辅导机构是假，背后联系各方有能力的人才是真。”
被勘破的林东长出一口气：“就是不能跟聪明人做朋友，一点秘密都没有。所以您想如何？没证据去找你的财主举报我？”
陆擎眼神看向窗外：
“你如果只是恶心人，我告诉你，你成功了。但人家也亮出了杀手锏，舆论你是挑不起来了。但往后你会不会好过，是个问题。”
“唯一恶心的就是我，那傻逼玩意吃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搜刮我。艹。”
林东闻言顿时明白了弯弯绕绕，大概就是陆擎被逼着出钱去堵住背后人的嘴。
林东递过去一根烟，自己点上后，抽了几口：
“戏班子才搭好，急什么？我的野心只有我自己知道。过去我们交涉，您看不起我。今天交涉您不看好我。未来呢？我是一步步成长的人。”
“而且，万事有两面性，他堵的住报社的嘴，堵的住背后人的嘴，但他堵不住悠悠众口。今天您愿意与我聊，说明我至少能给您造成困扰。”
陆擎打断道：
“不是困扰，是真金白银。”
林东被逗乐了，笑过之后眼神盯着陆擎道：
“有没有想过与我合作，我可以承诺：与我合作做大做强。不与我合作您就等着被天天吸血吧。”
陆擎沉默良久，林东的眼睛他竟然不敢对视，这年轻人身上一股冲劲让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能走到什么高度这真不敢说。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高度赌上未来，陆擎想想都觉得扯淡。
“我想想吧。”说出这句话的陆擎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疯狂。
林东也没急着要答案，笑了笑说道：
“您无需着急，您愿意与我聊说明把我当人看，而我回应您的橄榄枝已经抛出，只需要特定时候说一些事即可，而那个时候已经盖棺定论了，无非就是多一个抬棺人。”
“你有多大把握？”陆擎冷静的问。
“就像我高考知道自己能拿满分吧。”
林东没再言语而是走出书房，聪明人能在百舸争流中幸存下来自有道理。给陆聪讲解完后就回到了宿舍。
罗阳很是兴奋的拍了拍林东。
“告诉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