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还没锻体？”
黑鳞兀春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手中熟练地握着缰绳，轻轻挥动着马鞭。方秀宁则很是自觉地坐到了 “副驾驶” 的位置，
同为女性，再加上黑鳞兀春施展变化之术后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慈眉善目，那和蔼的神情仿佛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自然而然地让方秀宁感觉到亲近与安心，使得她愿意主动与黑鳞兀春交流起来。
“对，家里不富裕，锻体功法太过珍贵了，即使是最基础的启灵锻体法也得成百上千的下品灵石。”
说到这里方秀宁眼中的羡慕和向往也是毫不掩饰，
这一路跟着李现出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她所见识到的山山水水、奇人异事，比她在东海城几十年的经历都要更加精彩丰富。
以前在东海城时，她从未觉得自己如同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见识是多么浅薄。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未来的山该如何攀，未来的水该如何渡，在她眼中没有一条是轻松好走的。
即使只是跟着李现出来这一趟，所收获的经验与感悟，都让她觉得至少省了自己未来 10 年摸索的时光。
“启灵级别的锻体功法其实并没有那么贵。” 黑鳞兀春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并未留意方秀宁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公子，你那里有没有启灵级别的锻体功法？”
此时，在车厢里面的李现，自然能清楚地听到黑鳞兀春和方秀宁的对话。当听到黑鳞兀春的询问时，他瞬间就明白了这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暗自腹诽。
“出门急，除了些许灵石，别无长物，长老可就别打我这么点灵石的主意了。” 李现大声回答道，索性把老太太的后续意图给堵死了。实际上，他确实没有启灵级别的锻体功法，甚至连自己修炼的是什么锻体功法都不清楚，只知道是系统安排的。
听了李现的回答，方秀宁原本满是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失落。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而这边黑鳞兀春却不管李现如何作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启灵锻体功法，名为《水劲》，乃是节选自海蛇一族的先天锻体诀，不过有所残缺，但用来当作启灵级别的功法，那是足够了。你要是心疼你…… 嗯，你朋友，你就买了去。”
李现当然能听出这老太太中间停顿的意思，不过也没在意，只是问道：“多少下品灵石？” 说话的时候，他特意把 “下品灵石” 四个字咬得很重，表意十分明确，少爷我现在身上只有下品灵石了，多的没有！
“既然是朋友嘛，那就友情价，1 颗下品灵石即可。” 黑鳞兀春笑着说道。
“一颗？”
听闻只需要一颗下品灵石，不仅仅是李现，就连方秀宁自己也惊讶万分。一颗下品灵石，她自己还是拿得出来的。就在这一瞬间，她很想脱口而出，说这个钱自己可以出。不过稍微一思索，她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如果真由她出钱购买，那可就不是一颗下品灵石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说白了，老太太是让李现卖自己的面子，而不是她方秀宁。在这件事情里，对他们而言，自己永远是个外人，是个第三者，而承情的对象只能是李现，而不是驾车的长老。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方秀宁，不由得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现。
而李现得到黑鳞兀春的点头确认后，也不矫情，直接扔了一颗下品灵石给她，同时顺手接过《水劲》。
他先是好奇地翻开看了一番，可看了一会儿后，却又觉得索然无味。毕竟系统给自己的功法虽然不知名，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锻体这个目的。从最终的效果而言，他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锻体功法能胜过系统给他安排的。
“谢谢李兄，谢谢李长老！”
方秀宁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水劲》，脸上的激动溢于言表。
对于李现和黑鳞兀春的感激之意，可谓是真情实意，毫无虚假。
“坐里面看看去吧，这东西也仅仅是个开头，穷文富武，走上修炼这条路，就得一辈子跟灵石打交道了，老婆子得给你浇一盆冷水，锻体花费可是不少哦”
黑鳞兀春微微转过头，看着激动不已的方秀宁，眼神中带着一丝理解，她深知修炼之路的艰辛与不易，尤其是对于方秀宁这样无门无派的散修而言，更是困难重重。出于好意，她还是忍不住张口提醒了一下，希望方秀宁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刚刚李现大致浏览《水劲》的时候，对于这功法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且不说修炼过程中需要付出的勤学苦练，光是要将这个《水劲》练到启灵封顶，也就是达到武师三阶的境界，所需的花费就至少高达 100 颗中品灵石。
按照星河界的兑换方法，中品灵石与上品灵石之间四舍五入换算的话，这几乎就相当于一颗上品灵石了。
如此巨大的消耗，对于像方秀宁这样的散修来说，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像方秀宁这样无门无派，没有家族或宗门支持的散修，如果仅仅依靠所谓的勤学苦练，恐怕到了五六十岁也不一定能达到三阶武师的修为，更别提后面更加艰难的锻骨和无漏等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