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显然没听进去,狱核中的灰袍人虚影突然暴涨,强行催动更多的魂油融入灰黑能量:“少废话!虚无之影即将苏醒,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活下去!”
巨斧的攻势变得更加狂暴,灰黑色能量甚至开始吞噬周围的古魂灯光芒,让虚实刃的灰金色光芒都出现了黯淡。裂缝中的狱门在巨斧的冲击下,魂链崩解的速度加快,裂缝另一侧,隐约可见无数法则叛逆者的魂影在躁动,它们的气息与虚无之影相互呼应,显然也在等待狱门开启。
林峰突然将青灵剑插入地面,虚实刃的灰金色光芒顺着地面蔓延,与周围残存的古魂灯建立连接:“以魂油珠为引,借古魂灯之力,重筑魂光屏障!”
受魂油珠的牵引,古魂灯的琥珀色光芒重新亮起,与虚实刃的灰金色光芒交织成一道新的屏障。这道屏障不再单纯防御,而是在接触灰黑能量时,主动释放出无数细小的“斩融光丝”——光丝先斩碎灰黑能量的结构,再用融灵之力安抚其中躁动的魂影,让能量流中的撕扯渐渐平息。
黑袍人在光丝的作用下发出痛苦的嘶吼,体表的灰黑色能量开始剥离,露出底下挣扎的黑袍人本体:“不……我的力量……”
狱核中的灰袍人虚影见状,突然从晶体中冲出,试图再次控制黑袍人,却被一道魂光击中——这道魂光来自灯海中央的最古老古魂灯,灯芯的光晕中,浮现出镇魂狱建立者的虚影。
“胡闹够了。”老者的声音带着威严,魂光将灰袍人虚影牢牢困住,“魂油是用来对抗虚无之影的,不是让你们内斗的工具。”
灰袍人虚影在魂光中尖叫:“你懂什么!只有打破旧秩序,才能找到对抗虚无的新方法!”
老者没有理会,转而看向林峰:“年轻人,魂油的真正用法,藏在‘灯芯’里。每盏古魂灯的灯芯,都封存着一丝虚无之影的本源,只有用虚实刃的力量点燃灯芯,才能让魂油屏障拥有抵抗虚无的能力。”
他的虚影在说完这句话后渐渐消散,最古老的古魂灯突然炸裂,灯芯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青灵剑的虚实刃。刃体的灰金色光芒中,浮现出一缕极淡的虚无气息,这气息与魂油珠结合,生出一种能让周围能量“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奇特波动。
“这是……”林峰感受着虚实刃的变化,突然明白,“只有融入虚无的本源,才能真正克制虚无之影。”
黑袍人趁机从光丝的束缚中挣脱,狱核的灰黑色光芒却已黯淡,显然灰袍人虚影被封印后,他失去了控制魂油的能力。黑袍人望着手中的狱核,突然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最终竟将狱核掷向裂缝:“就算要对抗虚无,也绝不能让你掌控魂油。”
狱核在裂缝中爆炸,灰黑色能量与魂链碰撞,产生的冲击力竟暂时稳住了狱门的崩解。黑袍人则化作一道流光,钻入镇魂狱深处,消失不见——显然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或许是去寻找控制魂油的真正方法。
裂缝周围的古魂灯重新亮起,魂光屏障在虚实刃的滋养下缓慢修复,但最古老的古魂灯已碎,屏障上留下一道无法弥补的缺口,虚无之影的气息正顺着缺口持续渗出。
林峰握紧青灵剑,虚实刃中的虚无气息与魂油珠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知道,点燃其他古魂灯的灯芯,补全屏障缺口,成了眼下最紧迫的任务,而黑袍人在镇魂狱深处的动向,以及灰袍人虚影提到的“虚无之影苏醒”。
为点燃剩余的古魂灯,林峰与灵荧少主开始在灯海间穿梭。每一盏古魂灯的灯芯都封存着不同的记忆碎片,有的记录着斩魂使与影法生物的合作,有的描绘着虚无之影第一次出现的场景,这些碎片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虚无之影并非外来威胁,而是多界诞生时,虚实能量失衡产生的“本源残渣”,随着界域的扩张,残渣不断凝聚,最终形成了能吞噬一切的虚无。
“难怪它能吞噬所有能量。”灵荧少主的玉剑触碰一盏记录虚无初现的古魂灯,“它本就是界域本源的一部分,只是失去了平衡的特性,变成了纯粹的‘无’。”
最后一盏古魂灯悬在镇魂狱最深的穹顶下,灯盏布满裂痕,灯芯只剩一点微弱的火星,像是随时会熄灭。林峰刚要靠近,灯芯突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将周围照得一片猩红——血光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魂影,他们是历代未能掌控魂油之力而被反噬的斩魂使与影法生物,此刻正发出凄厉的哀嚎。
“这是‘泣血残灯’,”灵荧少主的玉剑剧烈震颤,“传说中封印着最强大的虚无残渣,点燃它需要献祭同等力量的魂火。”
血光中突然冲出一道黑色身影,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其手中握着一柄与青灵剑相似的长刀,刀身流淌着灰黑色能量——竟是黑袍人。他显然也在寻找最后一盏灯,此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既带着对魂油的渴望,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你果然来了。”黑袍人长刀指向林峰,“魂油珠在你手里,正好,用它来献祭残灯,看看谁能真正掌控虚无之力。”
话音未落,他已挥刀劈来,灰黑色刀气中夹杂着虚无斑点,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吞噬出一串细微的真空泡。林峰横剑格挡,虚实刃的灰金色光芒与刀气碰撞,竟被震得后退数步——黑袍人的力量比在裂缝处时更加凝练,显然在镇魂狱深处有了新的领悟。
“你也在适应魂油。”林峰盯着他刀身的能量流转,“但你的刀气里,虚无斑点在侵蚀你的魂识。”
黑袍人冷笑一声,攻势更猛:“不付出代价,怎配掌控平衡?你那套温和的融合,根本挡不住虚无之影的苏醒!”
两人在残灯周围缠斗,刀光剑影交织处,灰黑色与灰金色的能量不断碰撞、湮灭,泣血残灯的血光被搅动得更加狂暴,灯芯的火星忽明忽灭,像是在承受不住两股力量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