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
乔明月被吓得跌坐在地。
黑暗中只有听觉跟恐惧被无限放大。
她貌似能听到斯斯的声音。
所以是蛇吗？
这屋子里还关着蛇？
一想到她有可能跟蛇关在一屋，乔明月已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蛇了。
脑海里甚至还想到了此刻那些蛇就关在那些铁笼子里，蓄势待发的看着她。
她摸着到了门的位置，大力的拍门，想要引起外头的注意。
“来人！快来人！救命！”
“老鸨！老鸨！我想通了！你快放我出去！我真的想通了！”
乔明月绝望又撕心裂肺的喊叫，但拍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回应她。
反而是铁笼子里的撞击声音更响了。
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
乔明月貌似把笼子里关着的东西给惹怒了。
那些斯斯声音更大了。
“蛇大哥，饶命，我无意冒犯，你们别生气！”
光想想就让人腿软，她不敢再出声，死死的挨在门边不敢动弹。
不知道多久过后外面才又传来那个给她换衣服的小妹妹的声音。
“姐姐，你被关在里面吗？”
还是拿到天真稚嫩的声音，但是此刻却是让乔明月毛骨悚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对，我在，小妹妹，你去喊人来放我出去。”
“姐姐，你乖乖认错，老鸨就不会给你关起来了。都是因为你不乖，所以老鸨才这样。”
不乖？一个小女孩竟然被洗脑成这个样子吗？
乔明月虽然对这个小妹妹什么好感了，但此刻只能依赖着她。
“你去跟老鸨说，我听话，她说什么我都照做。”
起码现在人要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而小妹妹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
乔明月哪里能想到一个小姑娘都这么的难以糊弄。
“真的，我是真的不会想跑了，求你去跟老鸨说一声。”
小妹妹过了一会儿才答应，“好哦，姐姐。”
脚步声走出去，又折返回来。
“对了，姐姐忘记跟你说了，你千万不要去摸里面的那些铁笼子？里面都关着大蛇呢。它们很挑食的，只吃肉，饿了真的会吃人的，我就见过一个小姐姐被……”
“好了！！”
乔明月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在黑暗里，心砰砰的像是要跳出来了。
“你不要再说了！”
“那姐姐我去叫老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在乔明月要被耳边的斯斯声声音折磨到疯了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乔明月连滚带爬的出去，眼神没控制住往后瞥了一眼，仅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胆寒。
十多条带着花色的大蛇就被关在铁笼子里，而中间空出来的一小片位置就是刚刚她待在的地方。
离它们那么近。
乔明月冷汗直流，恶心的干呕。
老鸨睨着眼睛，“以后，还想不想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
老鸨心满意足，“就没有从这个蛇屋出来，还敢不听话的女子！要是有呀……也早就喂进蛇肚子了，哈哈哈哈……”
乔明月心下一片涩然，所以现在她是从狼窝里出来，掉进了虎穴。
老鸨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这样才对，只要听话，把来春红苑的贵客都伺候好，你能比在外头那些困在家中，给丈夫洗衣做饭，还要挨打的女人，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乔明月只能加以顺从的点头。
而后的几天，乔明月都被一个看着上了些年纪，但又保养得好的老姐姐带着。
“我叫春梅。曾经春红苑的头牌，现在上了些年纪就退下来了，不过调教你们这些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几天里，乔明月算是在春红苑大开眼界了。
各种奇形怪状的道具，都让人无法直视。
春梅瞧着她那副涉世未深的模样就叹气。
“睁大眼睛好好学，这些可是你在春红苑吃饭的本事，光有皮囊，是捆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而春梅甚至在学完之后甩给她几本书。
“这里面的有空没空的都可以翻一翻。”
乔明月仅仅打开看了一眼就马上合上。
“这……不用了吧，白日已经学到很多真才实学了。”
“这里面可都是精华，这跟读书人一样的，看得多才能记进脑子里，我们春红苑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就是因为我们可是规范化教学，”
“真看，真摸，真感受。”
乔明月连连点头。
而没多久老鸨就从后头冒出来。
“学得怎么样？”
春梅瘪瘪嘴，“比我的学习能力自然差些，不过也够用了。”
说完，老鸨就把人拉下来。
而乔明月恐惧的说，“老鸨，你不会现在就让我去接客吧？我还可以跟春梅姐姐再多学一下，不然我怕惊扰了客人！”
老鸨可没理会，直接给她拖下了楼。
已经快到晚上，春红苑的晚上可是最热闹繁华的时候。
在中间有个大舞台，会弹唱，会舞乐。
老鸨推了推乔明月，“等会儿，上面弹琴的时候，你就在下面给顾客们倒倒茶什么的。”
乔明月送了口气，幸亏只是倒茶，“行。”
但真等乔明月拎着茶水上阵的时候，才知道这倒茶也是有门道的。
她看着一同出发的小姑娘，已经扭着腰肢兴高采烈的在一个肥腻男人的腿上坐下了。
“呦，爷好久不见呐！”
那个声音一开口，对方就像服了软骨散。
乔明月愣愣的挪开眼，挑着看起来正经些的人的面前去倒茶水。
但是想要在春红苑找到正经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
在乔明月被揩了第数不清几次油的时候，终于借着茶水空了的间隙跑去后面休息。
而她也在一旁看到了突然变得殷勤的老鸨，笑着往门口去。
等了一会儿，才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看到了裴寒江进来。
他一身黑色锦衣，低调中透着贵气，脸上神色淡漠。
“太子殿下可好久没来春红苑光顾了。”
“这段时间忙。”
“那还是给您最好的位置，一直给您留着呢。”
乔明月错愕的站起身，想要大喊，下一刻一双手就从后面给她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