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突然就好像放慢了，冷衣湿润的眼睛与赵垠对视，那湛蓝澄净的光辉仿佛在叩问和审视他的内心，让阴暗的他自惭形秽，却又心生爱慕。
赵垠墨眸黯了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默不作声少顷，暗自纠结一番，他选择把脑袋凑近——
两人快鼻子凑鼻子的时候，冷衣“啪”地一声又把赵垠头打歪。
冷衣看着自己无意识挥起来的手：“……”
赵垠的脸蛋触感很好，打巴掌体验非常好，还会回打——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条评价。
不能胡思乱想了。冷衣双手搂着赵垠的肩膀借力跳下来，然后往后几步离赵垠远一点。
被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的赵垠只是愣了一下，像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恢复镇定，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冷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赵垠被她打了三次了，但每一次他都不会生气，第三次更是摆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到底想干嘛，冷衣真的要被赵垠逼疯了……感觉自己的气撒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法解气，自己变得越来越歇斯底里。
为什么会有男人扭曲成这样，占有欲强但让自己女朋友色诱亲哥哥，脸上冷淡无情但是被打完全不还手，背地里还做一些看似呵护她的事……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坏人既折磨你又对你好，虽然你知道他就是在折磨你，但你总会为他给你的好而一直对他割舍不下。
好烦，她好想求赵垠不要再折磨她了……
赵垠走到椅子旁坐下，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来问昨晚的事情，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冷衣眼眸微垂，侧过脸看向别处，语气有一丝颤抖道：“昨晚我和赵峮有了肌肤之亲，这应该算勾引成功了吧，赵峮允诺我开府后会将我纳入王府。”
赵垠若无其事的表情骤然碎裂，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冷衣，眸中的神情一览无遗。冷衣见赵垠反应这么大心里莫名有些爽快，她还以为赵垠完全不在意呢，既然在意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是不是犯贱？可是下一秒她爽快不起来了。
赵垠欲言又止一会，最后傲慢地笑了笑说：“干得不错。”
“干得不错……”冷衣低低地重复一遍，嘴角缓慢地掀起一抹苦笑，幽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妖冶的光。
“那真是多谢殿下夸奖。”冷衣笑着说，边说边抬手拔下头顶其中一枚珠花簪子，动作优雅得像拔一把剑，然后她把这枚簪子像握刀一样握在手中，刀尖直指赵垠。
冷衣的动作很慢，赵垠能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冷衣的意图也一清二楚。
他墨眸看着冷衣手中的簪子，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些许：“你要杀我？簪子远远不够利。”
“我想试试你有多贱。”
赵垠一愣。
冷衣蓝眸里满满都是讽刺，勾唇嘲讽道：“果然我没看错，你刚刚在高兴，真的这么喜欢痛吗？没想到五皇子殿下是这么下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