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晗先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眼秦伟，站起身迎过去，“谢城，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气氛很尴尬，乔晓晗看出谢城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小办公室，“需要换个地方吗？”
谢城点点头，随即两人朝小办公室走去，其余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们。
小办公室的隔墙是玻璃的，挂着百叶窗，从外面能看到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乔晓晗很平静，谢城始终低着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乔晓晗打开门走出来。
“谢城有话想对大家说，我们一起听一下吧！”
众人一愣，沉默几秒，有人表态，“说吧！”
“谢谢大家，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道个歉。”如此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道歉？过了这么久怎么突然想到来道歉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怕是没安好心吧！
谢城站在会议桌前，背有点驼，仿佛背了个很重的双肩包，他目光扫视了一圈，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
“大家都知道了，乔晓晗拒绝了我的求职申请，我觉得她做得没有错。是我在比赛中做了错事，不光是大家之前知道的那些，匿名举报也是我干的，你们不信任我，合情合理，我能理解。”
乔晓晗惊愕地看向他，刚才在小办公室里，谢城可没跟她说起过这个，没想到竟突然自爆，她不免有些担心。
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去，那你来这儿干嘛？”
“对啊，你不如直接说你的目的，兜这么大圈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
“我非常愧疚，虽然那场比赛已经让我受到惩罚，但我还是想弥补，所以我听说你们在招人，就主动递上了简历。当时以为，你们着急招人，说不定会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弥补自己曾经的错误……是我的错，我……”
谢城说着，话突然顿住，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他。
“我想……加入你们的团队，工资低一点也没关系。”
谢城说完最后一句话，满脸期待地看着大家。
一个胖胖的男生冷笑，“呵呵，搞了半天是来找工作的。”
另一个圆脸女生有些难以置信，“你是不是找工作不顺利啊？”
“你来我们这儿工作，难道就是为了道歉？”
谢城听到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不，当然不是，我是看好你们的项目。这阵子我确实面试了很多家公司，给我发offer的也不止一家，但我还是最想加入你们。除了我想用努力工作的方式向你们表达歉意，也是因为我仔细研究了你们的项目。”
他立刻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动作麻利地连上了投屏，把做的技术分析和未来规划展示给大家。
谢城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小时，大家渐渐被他的内容吸引，尤其是秦伟，还提了不少问题。
最后，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不录用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尽力争取一下，告辞了各位，耽误大家时间了。”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谢城已经背着包离开。
秦伟扶了扶眼镜，“要不……就录用他吧！技术方面他真的无可替代。”
刚才对谢城很不满的同学也犹豫着表态。
“我觉得，或许可以试试，他好像真的挺有诚意的。”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觉得可以试试。”
“嗯，我也这么认为。”
……
乔晓晗看大家的态度有所转变，她也松了一口气。“我认为可以试一试，再招个新人，也是完全不了解的，没有人能保证对方的人品，但谢城我们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他之前在天擎科技实习，表现非常好，所以我认为，可以试试看。
至于研发人员的管理和开发文档的规范，我们可以尝试用制度和工作流程来约束，未来我们的团队人会越来越多，不可能靠“人治”，而是要靠合理的工作机制。”
“晓晗说得有道理。”秦伟力挺。
一直没说话的小尤看了看乔晓晗，“其实……我听说，谢城最近变化了许多，前阵子他家里出了点事，再加上他父亲给他的压力一直很大，所以比赛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正常。刚才他的态度挺真诚的，他都自爆黑料了，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想悔过。”
“啊？他家里出事了？”
“我就说嘛，他小有名气，而且技术也好，就算比赛不作弊，拿不到奖，以他的专业能力拿offer，那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我好像也听说了，他爸在A大校园里扇他耳光，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
乔晓晗清了清嗓子，“那就这么定了，让谢城加入我们。其实刚才他在小办公室里跟我说，薪资可以打折，但我认为，既然录用，我们就要一视同仁。”
“同意。”
“同意。”
“同意。”
……
晚上，乔晓晗把谢城即将加入团队的事情告诉了凌陌昆。
“你会有不同意见吗？”
凌陌昆捏了捏她的脸，“你是在问男朋友，还是在问投资方？”
“嗯？有区别吗？”乔晓晗不解。
凌陌昆皱了皱眉，“如果是问男朋友，我会有点吃醋，如果是问投资方，我觉得你们的决定是对的。”
“吃醋？你还在吃他的醋？他早就被我拒绝了，完全没可能。”乔晓晗连忙解释。
“那也很吃醋啊，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凌陌昆故作忧愁状，“一想到他每天都在暗恋你，我就很吃醋。”
“那……那怎么办啊？”乔晓晗把这茬儿忘了，在她眼里，男人除了凌陌昆，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凌陌昆把脸凑到她跟前，“那你可以试试每天多亲我几下，说不定我就不那么吃醋了。”
乔晓晗一愣，“你逗我啊！”她笑着搂住凌陌昆的脖子，在他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口，“这样可以吗？”
凌陌昆摇头。
乔晓晗又在额头上使劲亲了一下，“那这样呢？”
凌陌昆继续摇头。
乔晓晗亲了亲他的下巴，“现在呢？”
凌陌昆还是摇头。
乔晓晗抿着唇，看着他的眼睛，眨了眨眼，吻住了他的唇，语音含混道：“这样呢？可以吗？”
“可以。”他搂住乔晓晗的腰，“以后每天都要。”
“好，以后每天都吻你。”她搂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