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汐脑中浮现迷茫的一团乱码。
“啊？”
禁墟不是真的？叶梵在骗她，或者是欺骗了很多人！
纪念解释：“造物是要有法则存在才可以改变世界的规律，神明之所以可以挥手之间便动用万物，是因为祂们手握法则和本源。”
柳明汐投以询问的眼神。
“而你嘛，”纪念停顿一下，“我没感觉到你绘画时有法则出现，不过，有一种薄膜似乎模糊了你的能力，隔绝了旁人的视线，嗯，就像外面的迷雾那样，很朦胧不清。”
“薄膜？”
柳明汐翻开画本，手指停放在刚刚绘画出来的那一页画纸上。
一杯盛满水的玻璃杯，没什么不同，就是很平常的一杯水。
她的指尖落在画纸的水杯处，轻触，一道宛如湖中涟漪的波荡轻轻点起，亮起一抹微弱的白光。
一杯水杯便出现在柳明汐手心握着，是盛满水的。
纪念再次亮起眼睛，激动地说道：“哎，对对，就是这样！禁墟波动出现了！那个薄膜就出现在你放在画纸上的手指间。”
柳明汐听罢，便将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指上，疑问地皱起眉头，她并没有发现什么薄膜。
“很难看清！若是身处远处观看你的绘画，根本察觉不到这层薄膜的存在！”
柳明汐想起当初自己在守夜人总部的禁墟研究院里面测试的场景，的确，那里很大，基本上每个人都是站得远远的，那些研究员甚至都是在玻璃高台通过摄像头观看的。
柳明汐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机器可以看到这个薄膜吗？就比如摄像头那些！”
纪念已经领悟到柳明汐的意思了，双手抬起，手心便浮现一堆像素颗粒。
片刻，这些像素颗粒就快速组建成一个像素风相机。
柳明汐再次绘画一次，纪念拿着相机对准柳明汐就是一顿操作，拍照、录视频。
第二次绘画结束后。
纪念打开相机里面录制拍摄的内容，柳明汐放下画本便从床上溜达下来。
“没有！相机无法拍出你的禁墟薄膜！”纪念震惊道。
柳明汐凑过来，视频和照片里面只有柳明汐在认真专注的绘画，以及画纸上浮现但一瞬而过的白光。
纪念见柳明汐疑惑的脸色便开口解释：“禁墟波动绝大多数出现在超能者身上都是会有具现的场景，比如那些五颜六色的光芒。
但你的不同，你绘画时的禁墟波动肉眼无法看见，不过只要是一般的超能者都能感受到你身上的能量，你绘画结束后的那一瞬白光就是你的禁墟具现。
至于那层薄膜，我不太好描述，感觉就像一种在掩盖你能量的东西一样。
你绘画后会进入忘我状态，这倒是的确符合【耽和】的意思，但禁墟序列是根据危害程度排序的。”
她古怪地看了柳明汐一眼，怀疑地说：“你的禁墟的确没什么危害，忘我并存，没毛病，但如果分析的人能够看清你的禁墟薄膜，那你很有危害，我觉得叶梵很有必要再次翻新一遍禁墟序列。”
柳明汐神色凝重地分析：“那层薄膜在遮掩我的禁墟？为什么？叶梵一个人类天花板，他的身体素质早就顶尖了吧，视力应该都能看清了。”
还有当时和叶梵站在一起的左青，他们都在闭口不谈，甚至还让李教授那群研究员模糊分析柳明汐的禁墟档案，帮着一同隐藏柳明汐的奇怪之处。
按照那日的时间开始算起，叶梵就知道了柳明汐的存在，那这两年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知道大夏竟然还存在一位人类天花板的那一日开始，叶梵有可能就已经在寻找全国的档案信息了。
叶梵作为大夏守夜人的总司令，不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能够帮助大夏的人。
柳明汐有些感到细思极恐，越想越有可能。
叶梵也可能早就找过柳明汐，或许是在暗处某个楼顶观察过，这很符合叶梵的性格，上次在上京就是这样的鬼鬼祟祟。
也许，叶梵早就知道柳明汐禁墟的不平常，特意安排的这一切。
柳明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理顺一切思路。
或许，那第一次的“人犬”就是引出柳明汐的第一站，柳明汐也没想通过，为什么当时的一瞬间，一箭便轻松杀死一位“克莱因”境的神秘，而她跟呓语的战斗却很棘手。
而且，一个“克莱因”境的神秘多久不曾出现，当时就这么活跃的出现在柳明汐面前。
柳明汐把这个疑问递给纪念。
纪念回答：“叶梵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他是大夏守夜人总司令，有可能也会做出，但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夏，因为大夏的处境很困难。”
（作者言：还记得斩神里面，有一段吴湘南质问夏思萌，赵空城的死也是在守夜人高层的计算之中吗？参考第273章）
“他看的要更加长远，思考更加缜密，但他不会把无辜百姓的生命算计进去。”
纪念说的有道理。
或许那次“人犬”事件的确存有疑虑，但叶梵不会为了一个柳明汐而搭上百姓的生命。
柳明汐默默叹气，看来下次见叶梵她要好好问清楚，她暂时再相信叶梵一次。
但她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叶梵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叶梵是出于什么？
他可以隐匿调查柳明汐两年，却在后一年引出柳明汐，让柳明汐踏上这条路。
似乎，叶梵在着急什么。
担心柳明汐并不会与他们牵扯上联系吗？不太可能，后面总会扯上命运的。
等等，上次叶梵一直叮嘱她的那句期望，天花板之上的那个境界？或者，是那个虚假味的沧南吗？
“大夏的危机从未平复。”
这句话再次响起在柳明汐的脑海里。
那又何必去管叶梵究竟有没有算计柳明汐呢？
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大夏，把柳明汐拉出普通人的生活，进入从未停息的战争里，那又如何。
危机从未平复，何谈普通。
既然上天给了柳明汐这么个“人类天花板”的身份，那就去斩神又如何！
无论叶梵有没有算计过，柳明汐终究有这么一遭。
她也会离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