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说完也看向外面的景色,岔开话题道:“按照行程估算,快到吐蕃地界了,熊阔海、梁俅,还有王玄策……估计也都在吐蕃地界等着了,老子都想他们了。”
南栀闻言,促狭地眨了眨眼,揶揄道:“你是真想他们几个吗?我看某人心心念念想见的是梁红婵吧……”
卫渊白了南栀一眼,嘴角上扬笑道:“怪不得忽然夸我,感情是马上见梁红婵了,开始刷存在感呢……”
车队行至吐蕃边界,果然见到吐蕃赞誉松赞早已率领一众臣属,恭敬地等候在路旁。
令人意外的是,在吐蕃地界,他吐蕃王并非站在主位,而是如同随从般,亦步亦趋地跟在梁红婵与王玄策身侧,脸上堆满了谦卑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
卫渊刚跳下马车,松赞便快步迎上,腰弯得极低:“世子殿下近来可安好!”
卫渊竟如同摸狗般,很是自然地伸手拍了拍松赞的脑袋。
“嗯,我很好,同样也要表扬,最近的表现十分不错,看来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谢世子夸奖!都是小王分内之事……”
松赞不但不恼,反而如同受到嘉奖般,脸上的笑容更盛,姿态放得极低,若非顾及身份,恐怕真要当场跪下行礼。
说起来松赞也不得不如此,强如海东青、万奴王,最终都折戟沉沙,死在卫渊手中。
他松赞自问,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掌握的国力,都远不及那两位,如今面对卫渊,莫说装孙子,就是真当孙子他也认了,只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爷不快,顺手就把他和整个吐蕃都给灭了,毕竟,双方之前可是结过梁子的……
“世子殿下,小王已在宫中备下盛宴,为您和诸位夫人、将军洗尘……”
没等松赞说完,卫渊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道:“宴席就免了,我赶时间去天竺,另外,交给你个任务,以你的名义,将吐蕃周边那些小国、部族的首领都给我召集起来,听候我的命令,谁敢不来……直接灭国,我卫渊说的。”
“明白!明白!小王一定办妥妥的!
松赞忙不迭地应承下来,后背已然惊出一层冷汗。
打发走松赞后,卫渊的目光转向一旁俏生生立着的梁红婵,依旧是一身火红劲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
走上前,卫渊很是自然地打量着她,笑道:“看来天竺的日头是毒了些,这才几天不见,你都晒黑了些。”
“你个烂桃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梁红婵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卫渊也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快步跟了上去。
而他原本乘坐的那辆大马车里,几女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南栀。
南栀无奈地摊了摊手:“别看本宫,那位可是人家的青梅竹马,又是久别重逢,忍着吧……”
梁红婵的马车内,二人对坐相拥,卫渊述说这些日子大魏发生的事情。
虽时常有书信往来,但许多细节梁红婵并不清楚。
当卫渊将京城巨变、朱思勃惨死、孔清浅出家等事讲述一遍后,梁红婵微微摇头,轻叹一声。
“孔清浅我还记得她,当年我随父亲去孔家曾见过她一次,那姑娘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婉娴静,与我这般舞刀弄枪的不是一路人,故而未有深交,没想到竟被朱思勃那渣男骗得如此之惨,最后导致遁入空门,削发为尼真是可怜。”
卫渊也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复杂:“我只是有点可怜糜天禾了,他我了解,用情至深,如今……”
话音未落,马车外传来一阵骚动。
卫渊掀开车帘一角望去,正好看见王玄策一脸无奈地被请出了他自己的轿子,随后,几名身着艳丽纱丽,额点朱砂,身段婀娜的天竺肚皮舞女,袅袅婷婷地走了进去。
王玄策一回头,正好对上卫渊的目光,他无奈地一摊手,用口型无声地道:“里面是糜天禾,人家刚立了大功,心情又不好,我没办法拒绝……”
卫渊先是一愣,随即放下车帘,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我他妈就多余可怜这狗东西!”
卫渊神色一正,看向梁红婵,正色问道:“天竺这边如今局势如何?”
“万奴王兵败身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欧罗巴,如今,欧罗巴各国纷纷掀起暴乱,反抗匈奴帝国的残余统治。其中,收复失地最快、势头最猛的,当属波斯帝国。”
“波斯帝国的那位王子,在成功驱逐匈奴势力,登基为王之后,与天竺这边的玛咖亲王往来密切。他们之间具体有何合作,就连天竺皇室这边也探查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似乎十分隐秘……”
梁红婵说到这,不由看向卫渊,眼中带着一丝探询:“你这次来,不会是想让天竺内乱吧?”
卫渊毫不避讳地点点头,道:“唯有让天竺自顾不暇,彻底陷入内耗,才能确保在神州内部纷争不休之时,他们没有余力跳出来趁火打劫,毕竟天竺喜欢趁火打劫神州都成惯例了,不得不防一手!”
“但这波斯王子,据说颇有些不寻常。坊间传闻,他能乘坐飞毯翱翔天际,拥有一盏能实现愿望的神灯,甚至被奉为天神下凡……”
嗤~
卫渊笑出了声,对梁红婵道:“你师门本就是弄这些神神鬼鬼、操控人心的行家,你还信这些牛鬼蛇神的无稽之谈?”
“当然不信,我只是在说,这位波斯王手段诡异,民心可用,怕希尔帕应付不来。”
卫渊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不是还有王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