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

我做梦都想笑

首页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七天拯救大明?我还是上吊吧 重生之桃李满天下 我,大明长生者,历经十六帝 大明暴君,我为大明续运三百年 辛亥英雄 重生刘宏,打造神圣大汉帝国 大秦痴呆太子开局斩赵高 大夏第一宠妃 铁血中唐 盘点败家皇帝,开国太祖们傻眼了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 我做梦都想笑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全文阅读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txt下载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25章 弘昼转道观锦楼,怜香惜玉暖佳人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按下可卿不表。却说弘昼,本是立了规矩,自己若进园子,各房不得来请安接驾,为的是能随性漫步、探幽访胜。只是自古以来,便有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之说;虽然各房自然不敢违旨特来请安,只是可卿、凤姐都吩咐了门上各自的亲信宫女老妈子,但凡弘昼进园子,必是要回报个消息的。

次日,弘昼果然不耐大内的繁务,偷着空闲撇开文牍,命随驾宫女太监,要来园子里逛逛,本是想着去寻湘云,只因连日乏累,想找这活泼火辣的小丫头来舒缓身心。只是才自正门进得园子来,过蜂腰桥要往枕霞居处去,却见那侧一个碧色宫衣少女,领着几个宫女捧着几个红漆提篮食盒过来,见自己行驾,都在绿泥石阶一侧跪了,移步上前看去,却是可卿房里的小丫鬟瑞珠,随口问一句是什么物什,送哪里去,那瑞珠便笑盈盈着回道:“回主人的话,这里是一色的熟菱,今秋摘了,特地蒸得给各房尝鲜,这几盒是送到秋爽斋去的…… 探姑娘那里,如今她房里添了人,我们情妃特地吩咐的多送去些,分屋里人的……”。

瑞珠年幼无机心,其实不过是循着可卿的吩咐对答,果然弘昼听了心下一动,想着听闻秋日来这秋爽斋的枫叶,名曰 “九层红”,是极美的,何不就移步前往一赏;再念及探春秀美敏慧,还是处子之身,自己尚未亲近,正好也是去探望探春之意。一笑便道:“既有熟菱吃…… 本王也可乘便尝个鲜…… 就你带路…… 我们一并去看看探姑娘……”

瑞珠喜上眉梢忙答个是。便唤几个随行宫女一起,自己起身在前,领着弘昼转向西侧便道,推桑挽槐,跨过柳絮坪,向园子西侧前行,一路也是心下忐忑,不知是否该和弘昼说些什么。弘昼一行人才行得几步,却见前面假山处岔道这里,转来两个女子身影。两人见自己一干人等,竟似想着回避,见避不开了,才在路边一侧跪了候着自己过去。弘昼近身几步,却看时,跪在略靠前的女子,一身米黄流云纱裙,鹅蛋脸儿,俏目脂鼻,此时战战兢兢伏身,只敢看着地面,正是紫菱洲里的姑娘迎春。

弘昼此时才想起,自己自那日在顾恩殿里逐迎春出来,还尚未单独接见过她,留下其失身这段公案未解,也未曾再召来临幸,也不知这小妮子这些时日过得是如何煎熬了。

那迎春心下更是扑通扑通乱跳,不想在路上能这般撞见弘昼,心里是既怕见着弘昼,又着实内心深处盼着能见弘昼诉上几句求个发落。一时竟然两人都有些呆呆然,不知说什么才是。迎春身后的司棋见这等情形也不合礼数,便偷偷扯了扯迎春的裙角。迎春才猛然想起尊卑礼数,头儿伏得更低,口中低声细弱道:“奴婢姑娘迎春,见过主子…… 主子安好……”。

一语出口,心中浑浑噩噩,仿佛又想起那一日,弘昼将自己赶出寝殿时的话语:“迎丫头……”“不要乱想…… 不许寻短见…… 恩…… 你的身子…… 仍然是本王之所属,本王还没用过,不许你自尽……”

想起这话语,斥自己为所属之物虽觉屈辱,可又似有几分抚慰;命自己不得自尽似是关照,又带着一层冷意;再想起这些时日的心事境遇,一时竟觉得一股酸酸涩涩不知所云的滋味泛上胸口,回顾起自己这些日的惊扰忧惧,伤怀悲戚,觉着鼻子一酸,仿佛便要流出泪来一般。

弘昼本来到底也有些心结,迎春失身之事,那日气上头来未及细究,也想着哪日要提迎春来问问究竟,只是之后采香蚰烟,临幸蕊官,渐次已快忘了此事。此时见这 “二木头” 这般楚楚可怜、战战兢兢的模样儿,越发倒撩动情怀,竟上前几步,到了迎春跟前,伸出手去,本意似有安慰,轻轻拍了拍迎春那白净中渗着桃红的腮帮。

迎春的脸蛋儿受到触碰,浑身激灵灵一战,强忍了泪珠,微微一抬头,怯生生偷瞧了弘昼一眼,也不知弘昼要怎生发落。谁知弘昼也只是回手,淡淡问道:“你这是哪里来啊?”

迎春见弘昼开口问话,语调又是平缓,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忙回道:“回主子…… 奴婢是去探望凤姐姐,这才要回紫菱洲……”

弘昼一愣问道:“凤丫头?她怎么了?”

迎春回道:“回主子…… 凤姐姐已经病了数日…… 连日都不能理事了,奴婢适才去探望,平儿说,这几日都只是半睡半醒呢,奴婢是姑娘身份,探望侍奉是礼上应当……”

弘昼微微一沉吟,也不知触动哪根情肠,竟越发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便也不知是对迎春,还是对身边的宫女道:“凤丫头既然病了…… 本王…… 瞧瞧她去……”。那身边的瑞珠到底年幼无知,见弘昼改了主意要改道去缀锦楼,竟然一时脱口而出:“主子…… 不去秋爽斋了么?”

此言一出,周围的迎春、司棋,并几个随行宫女都立时愣愣的瞧着她,仿佛在看什么怪物。瑞珠顿时也觉着自己失言无状,才要出口掩饰几句,果然弘昼已经变了颜色,皱眉道:“本王要去哪里…… 难道轮到你来过问么?” 瑞珠惊惧含糊想要请罪,弘昼已经摆摆手示意她莫要多言,又转过头对迎春道:“既如此…… 你且回去…… 本王去瞧瞧凤丫头的病如何了……”

说着,也不再理会众人,领着几个宫女转了岔道,奔缀锦楼去了,只留下迎春还跪着,瑞珠和几个天香楼的宫女自呆呆站着……

弘昼转道缀锦楼,才到院门,门上是奴儿小红眼尖先瞧见,忙过来迎接了,她本最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伶俐人,见弘昼默然不语,也不多言,也不敢命身边的宫女去通报,只静静替弘昼宽了披风,迎着弘昼进去。

却见缀锦楼里,四四方方一个小院,皆是墨绿色的石板铺就,四角围了四个花岗石的三尺见方的六角花坛,内植了四颗苍苍古槐,此时冠荫参天,略见秋阳,将小院遮得斑斑驳驳,一份清香幽静别有意趣。那缀锦楼的两层小楼,所有的阁窗都不用纸糊,也不用纱罩,一色用的都是西洋珐琅琉璃,并取赤、绿、墨、赭、粉、黄六色,五彩斑斓,故名 “缀锦”。

此时回廊上,只有几个侍女丫鬟,却都在闲坐,只内廊靠近厅门,有一个插金佩玉,锦缎小褂的俏丽佳人,正逗着一个才八、九岁的粉琢嫩嫩的小女孩在绕圈儿,却是平儿在领着巧姐玩。小红见平儿,便再也不耐,一口柔音远送:“主子来了……”

平儿闻音,才惊觉抬头,果见弘昼驾临,忙拖着巧姐跪了安,只道:“主子安好”。周围的侍女丫鬟都围过来在平儿身后跪了。

弘昼恩了一声,也不见哪个丫鬟进去回报凤姐,心下更疑,便问道:“凤丫头还在睡么?怎么就病了?”

平儿脸上顿时现了忧容,回道:“回主子…… 妃子已经病了好几日……,那日给云小主过生日,妃子多饮了几杯,夜里似乎受了凉…… 连日都身子滚烫,不进饮食,已经请太医进来瞧过,说是风寒,倒还不相干的,只是用了几副药,也不见身子好转,更是日日昏睡上七八个时辰,园子里的事都不能料理,就今日才略好些……,这会子还在睡着……,都是奴儿等照料不周……,这…… 请主子示下,要不要去唤醒妃子……?”

弘昼也不答话,举步向内行去,依着规矩,一众宫女都止步留在屋外,只那平儿陪着进去。进得正厅,却见正厅里正中,就搭了一个黄铜阳纹的玄女香炉,此时丝丝袅袅正飘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回头看平儿,平儿果然知情识趣,福至心灵,忙回道:“妃子这几日用药…… 我们怕屋子里药味太浓,也问了太医,就焚些个松茸花香…… 能冲淡药气……”

弘昼点点头,过得隔屏,入得内室,果然闻到一股半浓半淡的药气,也说不清是党参麦冬、防风桂枝……,初嗅来略含清苦,细品倒也有一分温心暖神之意。

再看屋子里,此时六彩珐琅窗格上都挂着两层紫红色的薄纱帷幔,将室外阳光滤得一片暧昧暖红,平日里五彩斑斓的内室,此时只是一片暖红,不看那翡翠百宝阁、金丝楠木妆台、最醒目反而是一张五折的西洋玻璃屏风,上面依依袅袅挂着一件不知是丝是缎的粉紫色裙衫,两根也不知是腰系肩系的丝绒缎带飘飘垂下,想是凤姐身穿之衣物此时褪下挂在屏上,倒凭空添了几份闺房静谧。再看靠着内里,镶金绕玉,华纱贵帐,一色淡粉色的贡缎纱帐,罩着一张绣塌,内里影影绰绰一具身影。屋内弥漫着一股半浓半淡的药气,也说不清是党参麦冬、防风桂枝……

弘昼再是细听,隐隐约约有女子呼吸之声,缓沉幽浓,醉人心脾,上前几步,绕过那挂着裙衫的屏风,近到纱帐之前,见纱帐下朦朦胧胧的凤姐身形,粉纱滤色,越是迷离。

伸过手,将蚊帐合帘之处轻轻挑开,一侧挂幅挑起,平儿忙上前几步接了,将蚊帐挑高,挂在银还挂钩上,樱口儿一张,想要唤醒凤姐,弘昼却摇摇头示意她且慢出声。就身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床榻上卧眠之人。

但见床上是一床绣着穿花蝴蝶的金粉色锦缎被褥,秋被并不甚厚重,盖着凤姐的身子,此时的凤姐只有脑袋露在被口,卸了妆容,未着脂粉,未抹腮红,未施眉黛,未用钗环,一对丹凤眼儿紧闭,长长的睫毛就盖在眼帘上,可能是病躯泪多,睫毛润润湿湿,眼帘似乎还有一些些的微微红肿,倒显得楚楚可怜;凤姐瑶鼻儿挺拔修长,此时呼吸深沉,鼻翼扇扇,鼻头上光亮细洁,泛着房间里灯火瞒映的粉色;再看两腮,此时既非妆容之艳色,也非病肤之苍白,而是一股浓烈的病中的瑰丽桃红,阵阵红潮想是肌肤下滚烫热烈;再看那绵绵双唇,此时晶莹细腻,却偏偏唇角处略略干涩,竟让人有润上一口之感;还有一头的流瀑,被一根华铃佩玉丝带扎着头,略有些乱乱的,一挽青丝从左侧脸庞垂下,就挂在腮旁向下,露在被褥之外,直至胸前。

顺着被褥再看凤姐那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此时秋被裹身,被领口扎塞的严实,胸前才见凤姐那一对胸脯的诱人轮廓,将被褥拱起成一段起伏,顶尖儿处隐约可见微微隆起;虽被遮挡,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女性的柔美与韵味。再往下看,秋被盖在凤姐腰胯之上,腰柔胯圆且不必讲,仅从那被面的起伏,便能想象出其身形的婀娜。

弘昼赏看一阵,想着凤姐病中,伸手过去探其额头,本是要摸摸其体温,不想手触及凤姐额头的肌肤骨骼的形状,但觉手上一阵滚烫,伴随着肌理的细腻起伏,那滚烫的触感,说是让弘昼揪心凤姐病症,竟不如说是一阵由体温略高带来的别样关注,竟有些不舍得离开。

弘昼慢慢自凤姐的额头轻轻抚摸,仿佛是在探索凤姐的体温,又似乎是在表达一种关切。

弘昼的手沿着凤姐的额头慢慢向下,扫过凤姐的脸腮,那腮上嫩肤娇肉划过,却是一般的红潮起伏,直至凤姐的嘴唇;竟让弘昼些许动容,轻轻触碰到凤姐的上下唇皮。那凤姐的两瓣樱唇,曲翘薄嘟,此时微微吐着气息,睡梦中任凭弘昼轻触,那唇皮自有弹性,微微颤动。

弘昼心中已泛起丝丝怜惜,掌下之少妇,自然是病中幽眠,身上其实散漫着一股病弱的气息,人有病气时莫不如此,谁知混合着屋内的焚香、药氛,夹杂着深红的屋内光线,竟然混杂成一种特殊的情境。凤姐素来要强争胜,此时病中,却是一副格外的孱弱无助、柔媚昏沉之态,倒有一种让人想要呵护的冲动;合着素装锦缎,裹出身子的若隐若现;最让人揪心是脸腮上那阵平日无从见到的血色潮红,说是病中身子滚烫之色,却更似几分女子家柔弱的模样,细看细想,心中竟有几分怜惜、几分想要照顾、几分想要陪伴其康复的复杂情绪。

再看那凤姐挺拔秀丽的口鼻,此时泛着病气起伏,呼出气息,带着丝丝病中的味道,弘昼竟然一时念起,也不知怎么的,就轻轻伏下身去,先是靠近凤姐的腮帮,在那红红烫烫处轻轻用脸颊贴了贴,唇舌觉烫,一股麻痒痒之意味,但觉肌肤纹理,每一处都透着娇嫩孱弱,与以往刚强泼辣的王熙凤,仿佛不是一个人。心中更怜,便在凤姐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自人中处凹下,似有抚慰之意。

弘昼再用目光细细打量凤姐,见她在睡梦中眉头微蹙,似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往日对她的忽视。想着她在园中的种种行事,虽有时手段凌厉,可也是为了在这复杂的环境中立足,如今她卧病在床,自己却只想着寻欢作乐,实在不该。

平儿在一旁看着弘昼的举动,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她深知凤姐对弘昼的依赖与敬畏,也明白弘昼的喜好与脾气。此时见弘昼对凤姐似有怜惜之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盼着弘昼能多些耐心,莫要在凤姐病中再行惊扰之事。

弘昼凝视着凤姐,思绪飘远,忆起往昔她在园中处理诸事时的雷厉风行,那般精明能干的模样与如今病榻上的柔弱形成鲜明对比。他心中泛起一丝愧疚,暗忖自己身为这园中的主宰,对众人的命运虽有掌控之力,却也未曾真正给予她们足够的关怀与庇护。

凤姐在睡梦中似乎也感受到了弘昼的凝视,微微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轻吟。这细微的动静将弘昼从沉思中拉回,他回过神来,轻声对平儿说道:“你且去吩咐人准备些清淡的饮食,待她醒来或能有些胃口。” 平儿连忙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弘昼继续守在床边,看着凤姐的睡颜,心中默默思量着这园中的局势。如今人员渐多,各方关系错综复杂,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他既想在这园中尽情享受众女子的陪伴与服侍,又不得不顾虑朝廷内外的诸多目光与议论。而凤姐,作为这园中的重要人物之一,她的聪慧与手腕若能善加利用,于自己而言自是一大助力,只是往昔自己太过沉溺于玩乐,未曾好好谋划。

片刻后,平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轻声道:“主子,粥已备好,是用鲜百合与糯米熬制的,最是润肺养胃,不知是否合主子心意。” 弘昼微微点头,示意她将粥放在一旁的几案上。

此时,凤姐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先是那一片暖红的纱帐,随后才看清坐在床边的弘昼。她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之前的情景,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弘昼轻轻按住。“凤儿,你且好生躺着,身子还未痊愈,莫要拘礼。” 弘昼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

凤姐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弘昼会在此时流露出这般关切之情,以往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小心翼翼地侍奉,尽力迎合他的喜好,可内心深处却也有着对自身命运的无奈与悲哀。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眼中不禁泛起泪花,哽咽道:“主子,奴婢……”

弘昼轻轻为她拭去泪水,说道:“莫要多言,先将身子养好才是紧要。本王已命人准备了粥食,你且吃些。” 说着,他亲自端起那碗粥,用勺子轻轻搅动,待温度适宜后,送至凤姐唇边。

凤姐看着弘昼的举动,心中满是感动,顺从地张开嘴,慢慢咽下那一口口温热的粥。在这一瞬间,她忘却了自己身为禁脔的身份,只觉得眼前的弘昼仿佛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亲人。而弘昼,看着凤姐这般模样,心中的怜惜更甚,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对这园中的女子多些照拂,不再只凭自己的私欲行事。

待凤姐用完粥,精神似乎好了些许,她轻声对弘昼说道:“主子,园子里的事务……” 弘昼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这些日子你且安心养病,园中的事有可卿她们暂且打理,待你康复之后再说不迟。”

随后,弘昼又与凤姐闲聊了几句,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起身告辞。平儿送至门口,弘昼回首看了一眼屋内的凤姐,转身离去。

弘昼走后,平儿端着一个粉彩小盖碗至凤姐床前,轻轻扶着凤姐半靠起来,喂她喝了一口温水,说道:“妃子…… 出了好多汗…… 想来这病会好得快些……”

凤姐微微点头,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睡了有多久了……”

平儿轻声回答:“七八个时辰了……” 她知晓凤姐心思,又接着道:“金钏儿差绣凤来传过话,主子昨夜在顾恩殿歇了,想来是妃子伺候得主子舒心,倒未唤哪房姑娘小姐去陪伴…… 只是今日晌午,主子又去了天香楼,我已差门上留意着了……”

凤姐轻轻 “嗯” 了一声,随后神色凝重地说:“回头,你去外面仔细打扫一番。” 又压低声音道:“那浓月香不要再用了,我怕主子知晓了可是大罪……”

平儿脸色骤变,赶忙应了一声。她一边帮凤姐换下黏湿的罗衫,因长久侍奉凤姐,倒也没太多忌讳,扶着凤姐起身,为其换上一套干净的紫色薄棉寝衣,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会知道…… 外面焚的是…… 浓月香吗?” 说到此处,即便平儿向来心细胆大,声音也忍不住带了一丝颤抖。

凤姐缓缓摇头,眼中透着忧虑:“想来未必会知道,可真若知晓了那还得了?我瞧着主子心思通透,这等事还是谨慎为好……”

平儿点头称是,见凤姐若有所思,便劝道:“妃子,您身子不好,莫要太伤神了…… 这浓月香,冯家姨太太虽说对人有益无害,只是…… 有催情之效。就算主子知道了,或许……”

凤姐立刻打断她,严肃地说:“休要胡说,什么有益无害。这园子实则是王府的行宫,一切皆比照大内规矩。在大内,嫔妃若敢用迷情之物,虽不是死罪,也定会打入冷宫。主子乃金枝玉叶,我们身为禁脔,只能凭色相侍奉,用药物太过犯忌讳,嫔妃尚要论罪,何况我们。”

平儿沉思片刻,说道:“妃子身子不适,莫要劳神过度。既然如此,这等事我定会妥善处理,保管不留痕迹。哦,还有一事要回禀妃子…… 午后,夏公公差小太监送来了十月的月例银子,如今,我安排那小太监在配房里用晚膳呢……”

凤姐听闻,凤目微微转动,似恢复了些许往日的精明,淡淡地问:“这个月有多少银子……”

平儿垂首低声道:“十月的银子,内务府送来共计七千八百二十二两六钱,其中银票三千五百两,黄金一百两,封锭子的一千五百两,剩余皆是散碎银子…… 妃子,您看如何打发?”

凤姐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回头,你取五百两银子,让门上的太监带去冯府,就说,我识字有限,园子里能识文断字的姑娘又多,主子特意吩咐给几个小姑娘开开蒙,少不得要添些书籍纸张之类的,内务府在闺阁文墨之事上不通达,不好操办,还请托姨太太帮忙采办些。”

平儿点头应下,随即苦笑道:“妃子也太操劳了,我们如今被困在园子里,不得外出,还得如此费心思打点这些人……”

凤姐轻轻一笑,说道:“正因不能出园子,才要用心打点园子外能接触到的人。园子里有些人虽心思缜密,却因读书太多而太过刻板,只一心以为讨好主子便是一切。须知世间有句话叫‘十里皇帝百里官,千里衙役万不缠’,这些人才是关键所在。我们如今身份不比从前,诸多不便,冯紫英往来频繁…… 他虽恭敬,实则是个官,还管着事务,不论缓急都能派上用场……” 说着,凤姐目光看向屋外,沉默半晌,又轻轻一叹道:“只是不知……”

平儿等着凤姐把话说完,可半晌凤姐只是低声道:“至于夏守忠那边…… 你去安排吧…… 秋已至,园子里虽不缺什么,只是往年的花儿有些败落了,主子和姑娘们都爱赏玩,最好能去丰台花市采办些来……”

平儿见凤姐抬手示意,似是两根手指的意思。便笑着说:“我都记下了,妃子还是歇息吧……”

凤姐微微摇头:“睡了半日,倒有些乏了…… 我稍坐会儿便好,你去吧。让小红在外头守着就行。”

平儿应了一声,扶凤姐躺好,出门嘱咐了小红两句,带上院子门,只带了一个小丫鬟,出了缀锦楼。一路转过回廊,从枕霞居后院绕道,越过杏子林,才走上正道。正走着,只见前面一个丫鬟抱着两卷难以辨认的绢布,那丫鬟见到平儿忙行礼问好。平儿一时想不起这是哪房的使唤丫鬟,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好绸缎,急急忙忙抱去哪儿啊?” 那小丫鬟笑着回道:“回平姐姐的话,这是内务府新送来的南洋细贡弹绵,真是稀罕物件,说是棉布,却能松紧延展,以往见过那么多绫罗绸缎,都没这般精巧,只可惜各房分得都少,这是我们淑小主让给史大姑娘房里送去一匹呢……” 那小丫鬟还欲多言,平儿嗔怪道:“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别大惊小怪的,可别失手弄掉了,这可是妃子赏赐各房的,弄脏了可就可惜了…… 好好送去,还有,别再乱叫史大姑娘,要称云小主……” 那小丫鬟忙应了,咯咯笑着快步离去。

平儿心中暗自思量一番,接着步行直至西门配房。进去一看,那小太监刚用过酒饭,还在喝茶。平儿笑着对配房的宫女吩咐道:“回头让柳嫂子来见我……” 一边走进屋子,笑着问候那太监安好。那小太监倒也殷勤,见是平儿,赶忙起身恭敬行礼问好。平儿忙福了一福还礼,笑着说:“这位公公辛苦了,一点心意,请公公喝茶……” 说着向后一伸手,身后小丫鬟忙递给小太监一个小绒包。

那小太监轻轻一掂,忙笑道:“姑娘真是太客气了……” 还欲多言,平儿已截断他的话,满脸堆笑道:“公公先别谢我…… 我们凤妃还有事托夏爷爷呢……”

那小太监谄媚地笑道:“姑娘言重了,凤妃的事就是王爷的事。我们内务府怎敢怠慢…… 姑娘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平儿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过去笑着说:“我们妃子说了,如今我们出不得园子,主子或许秋来要赏花,听闻丰台花市不错,我们又无法自行采购。若夏爷爷能可怜我们这群女孩子不懂这些,帮着采办些海棠、秋菊,还有冬日的腊梅来园子替换那些败落的植株,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又要劳烦夏爷爷,我们凤妃说…… 也不知夏爷爷能否赏这个脸……”

那小太监对这等事早已司空见惯,低头一看一捏,竟是两千两银票,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千恩万谢,口中只应道:“定选上好花种来伺候……” 平儿又笑着招呼了一会儿,才起身告罪欲回。那小太监也忙起身欲送出门,似突然想起一事,凑过来笑道:“姑娘…… 还有一事,那头楼里,情妃要了些难得的戏服,都是后宫里才有的,伺候主子最是合适…… 想来是园子里要用…… 回头我们定会用心置办送来……”

平儿嫣然一笑,深深福了一福道:“公公真是费心了”……

却说平儿自送那内务府办差太监出园子去,又吩咐了角门厢房里丫鬟太监们些个琐碎事宜,见秋夜渐浓,新月昏暗,本想着就要回缀锦楼去,到底念着晨起,弘昼又去了天香楼,心下就暗自思忖:“这情妃趁着我们奶奶病着,把持园子里人事首尾,别的也就罢了,两位太太进园子的事可不小,妃子既然病着不便,我当得去打点打点,应个景儿……” 只是想着若此时去秋爽斋访探春见王夫人,最近和探春走动得少,怕有些心结,也太扎眼,思量了会儿,便改道往蘅芜苑走去,要先去看看宝钗和薛姨妈。

才走了半道,却见前面一盏黄纱宫灯,两个人影,亦趋亦步缓缓前来,细瞧去,提着宫灯引路的一身绿衣却是司棋,后面一身秋日风毛白狐大氅披着,静移漫步却是迎春,她忙上前见个礼,只笑道:“迎姑娘好…… 这早晚天也凉了,却是去哪里啊……” 抬头瞧着,却见迎春神色有些异样,竟似有些茫茫然只顾看着前方,仿佛有些呆呆的,未听到自己问候言语一般,须知虽然迎春是姑娘身份,自己只是个奴儿,其实自己乃是凤姐心腹,如今园子里凭谁对自己都是谦和三分的,心下便也奇怪,也只能看着司棋。却见司棋也是一脸紧张难掩,见自己问候,勉强一笑道:“平儿姐姐……”

平儿见两人如此神态,便知有变,心下也自一沉,低声问一声道:“这是?……” 司棋脸色惨白苦笑道:“是那里头…… 宝珠带话…… 主子,唤我们姑娘去天香楼见主子……”

平儿一愣,心下也是一紧,她亦自凤姐处略略知晓了迎春之事,不想这般突然,弘昼就要召见迎春,这亦罢了,居然还在天香楼召见,却一时难辨是何等祸福。一思忖上前,温声道:“二姑娘……”

迎春痴呆呆 “嗯” 了一声,仿佛要说句什么,又仿佛到底忍耐下了,平儿一叹,又笑着温言道:“二姑娘,莫多想,不相干的,主子仁慈体下,姑娘莫要徒自担忧了,只管奉命去就是了,若有什么问得或有什么吩咐,循着尊卑礼数回话、伺候也是罢了,想来主子左不过是唤二姑娘去…… 说些事…… 便有些旁的吩咐,主子从来也不难为园中姑娘们,小心顺着主子性子侍奉…… 想来却不妨事的……” 说完,又想一想道:“回头等我们奶奶起了,必然还要去看姑娘的……”,又转过头,对身后随着的宫女吩咐道:“司棋姐姐一个人掌灯不便,你伺候着同去,我不相干的……” 说完,笑着只替迎春理了理大氅上的绒球挂扣,才闪到道路一边。

迎春也是无奈,她此时实在是方寸已乱心绪如麻,惊惧之中见着平儿,下意识般只想求助于凤姐才停了莲步,奈何细思就知道,这仓促方寸、种种样样都是不妥帖的。她自那日被弘昼赶出顾恩殿,日日便如过活在寒暑交融之中一般,或一时只等着内务府来擒拿自己这个为奴不贞的女子,甚或想着自己被发配军中为妓的种种惨烈情形;或一时又盼着弘昼开恩宽恕自己,若能怜爱自己容貌身子,眷顾自己一次才好;或一时又盼望着弘昼能干脆忘却自己,且让自己受凤姐庇护,在这大观园里忍辱度日苟且偷生也便罢了。思前想后每每惶惶不可终日,一度也想过自尽,奈何罪族之女子自尽,乃是滔天大罪,祸累宗族,终究是不敢的。也曾去凤姐处哭诉求恳过,奈何弘昼既然不曾说过什么,凤姐也没个奈何,只处处指点她 “唯有特特的用些别样心思,拼了命伺候好主子,讨得主子片刻欢心,胜过你在屋子里落上一盆的泪呢,这才是正经”。只是弘昼到底园子里难以遍及芳华,自己连弘昼之面都没有再见过几次,又如何用些个什么心思。

果然一连数月,弘昼似乎也忘了这事,自己也就每日夏听鸣蝉,秋闻桂香,且这么糊涂度日,谁知前日被平儿唤了去探望凤姐,凤姐又睡着难得见面只得又回紫菱洲;回程路上,居然偶遇到弘昼,弘昼也不甚待自己冷淡,不免回到紫菱洲,又是一夜难眠,只思索起来想着弘昼要如何发落自己等事。本以为,又不免是几个月的枯坐苦等不知生死祸福,谁知第二日午后,天香楼的奴儿瑞珠就来传话,让自己去天香楼见弘昼,一时觉着惊慌失措,弘昼突然召见本来已经是惶恐,何况又不知为何竟在天香楼召见自己,想及自己亲厚凤姐未免疏远可卿,不由得又分外忧惧起来,却也不敢停步,只得换了衣服,让司棋引着自己前往。

只是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没个可诉的人,想想漫说平儿,便是凤姐在此,既然弘昼有召,怕也只能胡乱说些宽慰的话也就罢了,便摇摇头对着平儿苦笑一番,只得继续前行就罢了。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剑道第一魔 快穿之平淡生活 报告三爷,夫人又去打架了 港综:开局死靓仔南,邻居马小玲 少废话,我求你脱了战袍亲亲我! 农家考科举:我爹竟是最强卷王 华夏容不下他了把他丢到国外去 穿越豪门之娱乐后宫 国公夫人她,抄家流放养家忙 豪门黑卡刷到爆,躺平摆烂把娃带 我靠买彩票发家致富 开局变身美少女,诡异竟是我自己 人生得意时须纵欢 艳海风波 仙路九万万里 世子无双 浸润 中国古今名人传 恶毒女配又翻车了 孤岛之荒岛求生 
经典收藏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重生刘宏,打造神圣大汉帝国 谍海潮生 北宋大法官 我的谍战岁月 新京喋血 我的美利坚 诸天皇帝聊天群 救岳飞建强宋 北伐就在今日 谍海风雷 长夜谍影 大唐游侠儿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抗日之暴力军团 曹营第一谋士,手拿论语吊打吕布 抗日:大将之路 家父唐高祖 夺嫡 混在皇宫当侍卫 
最近更新穿越到古代,从七品芝麻官做起 满门战死化身毒士:女帝劝我善良 坐拥天下,当个奸臣怎么了? 大秦始皇帝:你就当我真死了吧! 穿越德国1370徒手建立美联储 无双帝业 白话资治通鉴:历史故事轻松懂 穿到荒年,啃啥树皮我带全家吃肉 大明英雄之征战四海 短视频:震惊诸天万界 开局闯锦衣卫诏狱:蓝玉我保定了 天才美术生宋朝再就业 穿越大乾当王爷 三国:从新野开始 曹操赤壁失利,我来救场统一华夏 再次回到明朝 贬我成平民,战败后求我原谅? 我伪装修仙人,天幕忽悠古人 豆一与媚灵军 不愿长生的徐麟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 我做梦都想笑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txt下载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最新章节 - 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