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那抹凉感太过于真实，云荔呆呆看着，稀有的粉钻璀璨夺目，就这么套在自己的手中。
眼睛眨动的频率加快，云荔蜷着手指，呼吸缓缓放慢。
“姜总这是……什么意思？”云荔看着硬着头皮快要把剩下的猪肺雪梨汤全都喝完的姜百川，五指张开，亮出那枚与自己尺寸相合的粉钻戒指。
姜百川嘴角轻扬，压着心里那一点紧张，似笑非笑道：“求婚戒指。”
四周静悄悄。
云荔听见自己加重的呼吸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眼睫轻颤，她就这么看着姜百川，眼睛莫名有点湿热。
姜百川喝完汤将饭盒收好，擦过嘴喝了半杯热茶，清了清嗓子，才耐人寻味地解释：“你跟夏晚栀是好姐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怕你不给我机会学她那一套先我一步求婚，所以才……”
“你想得美，谁要跟你求婚……”云荔眼睛瞪圆，又羞又怒地嗔他一声。
夏晚栀跟谢祁延好歹在一起一百多天了，又是打小认识，知根知底。
她和他这才哪到哪。
姜百川接了她一记眼神，笑着将云荔的两只手都攥在手里，郑重其事道：“我求，我跟你求。”
云荔莫名咽了咽口水。
她怕他来真的。
却也期待这是真的。
姜百川看她看得认真，将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看在眼里。
给她送戒指，只是试探她对于求婚这件事的态度。
他心里倒是想，但是时候未到，他怕云荔觉得他过于冒昧。
更何况，云荔的母亲那还是一道坎。
“姜百川，你认真的么。”云荔轻声开口，没敢去看他的眼睛，垂睫看着被他紧握着的双手，“万一相处久了发现我们不合适，万一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万一我……”
后面的话被他凑上来封了回去。
只是唇贴着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吻得云荔心神荡漾。
她不拒绝跟他接吻这样的亲密接触，相反还有点喜欢这种唇齿相依的感觉，可是当这个吻游移到别的位置，她还是下意识地浑身抗拒。
眼睛紧闭着，云荔想起很久以前那肮脏的一幕，咬了咬唇，依旧垂着视线。
“不要万一，我只要你。”姜百川扣着她的手，不想跟她压力，笑着转移话题，“真正的求婚戒指不会这么那草率，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云荔下意识抬起眼眸，这才想起来自己生日快到了，平复了心情后吸了吸鼻子：“生日礼物就生日礼物，你还拿求婚开玩笑……”
“没开玩笑，要不是怕你骂我耍流氓，我都想直接跟你谈婚后恋。”姜百川语气轻松，但眼神却认真，“你愿意么？”
云荔踢了踢他小腿，不想回答这个害臊的问题。
她愿意。
但是她怕。
似乎是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过于怪异，姜百川眉头微蹙。
云荔今晚的情绪就像过山车，到达一个高点，却忽然急速往下降，像是顶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
姜百川确定她心里藏着事儿。
天渐渐黑了，俩人窝在一起看了部电影，电影时长是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结束后，姜百川抬腕看了眼时间，还没打算走。
云荔摩挲着手中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粉钻，呼吸隐隐不平，魂早已经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求婚戒指该戴在中指。
而姜百川想都不想就把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不言而喻。
掐了掐指尖，云荔用余光看他，在姜百川看过来的时候想要躲避，却没来得及。
姜百川关了投影仪，客厅内彻底暗下来。
云荔呼吸不由加快，在姜百川俯身过来时抬手挡在俩人中间。
姜百川根本没有要亲她，而是将她整个人捞过来抱在自己腿上跨坐着。
云荔一慌，推搡着他肩膀：“姜百川，你放我下去……”
“有些话既然开着灯说不出来，那就摸黑说。”姜百川掐着她一截细腰，控住她扭捏的身体，“云荔，你怕我？”
“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挣扎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云荔沉下肩膀，鼻尖微微泛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