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菲菲的直播态度这件事。
从王逸飞的角度来看：
张菲菲是杨峥的人，肯定是不缺钱的。
所以他天然就对张菲菲持有质疑。
以至于张菲菲没只是表现出积极的状态。
可在他看来，就是对直播态度冷淡，是无所谓。
可从张菲菲的角度来看：
她自己根本无力改变什么，更不知道能做什么。
甚至因为怕杨峥责怪，对其他人都收敛着脾气。
这反而是她在乎直播的表现。
另外还有个细节。
王逸飞最不满的是，张菲菲闭麦直播。
都不跟观众对话了。
这在他看来，那不就是等于放弃直播了吗？
甚至杨峥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从张菲菲的角度来看呢？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坏习惯，那我干脆就闭麦不说话算了。
她对直播根本就是一知半解的。
哪知道闭麦是这么严重的事？
这就是从不同角度看同一问题，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导致误会有点大。
但好在发现的不算晚。
不然张菲菲……
Emmmm……
按她的性格来看，就算真被网暴了，估计也不会怎么样。
刚刚她直播时，那满屏的弹幕，就没几句好话。
跟被网暴也差不多了。
可她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模样。
没心没肺在某些方面的表现，就是内心力量强大。
他们遇到再大的挫折，都能立刻振奋起来。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把挫折当一回事。
所以其实人活着，就应该没心没肺一点。
能活的开心的多。
杨峥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你直播的问题，并不只在于爱爆粗口，甚至这只是个小问题。”
“啊？”
张菲菲一脸疑惑：“那还有什么？”
“一是对话黑粉太多，冷落了那些真正喜欢的你的粉丝。”
“二是游戏对局分析太少，就只会甩锅骂队友。”
杨峥才说到第二点。
张菲菲便忍不住反驳道：“我没有甩锅，本来就是因为他们太菜！”
“我要说的第三点就是你嘴太硬。”
杨峥斜眼看着她：“有种你对天发誓，一次故意甩锅都没有，有就被雷劈死。”
张菲菲跟他对视了3秒，缓缓低头。
打游戏哪有不故意甩锅的？
那不等于是承认自己菜么？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
杨峥再度开口道：“承认自己菜怎么了？你要真这么牛，怎么连个王者都上不去？”
“卧槽！”
张菲菲惊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杨峥：“……”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顿了片刻又道：“别转移话题，我刚刚说的你记住了没？”
他原本没打算跟张菲菲分析她直播的问题。
想的是先让王逸飞和她自己去研究摸索一下。
但知道自己之前是误会了张菲菲。
而张菲菲的直播态度其实很端正后。
他觉得是时候，也带点补偿心理，便直接说了。
然而……
“有点忘了……”
张菲菲讪讪一笑，还缩了缩脖子，一副怕挨杨峥打的模样。
杨峥是真想揍她一顿。
他眼神扫过周枚和杨雅涵：“你们谁记住了，待会跟她说下，我懒得重复。”
周枚没有反应，她这会儿还在天上飘着，没回过神来。
杨雅涵举着小手低声说了一句：“我记住了。”
张菲菲递过一个白眼。
杨雅涵撇嘴回应。
杨峥懒的管她们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嘴硬，就算是真有道理，也会给观众一种不爽的感觉，甚至事后你证明了你才是对的，他们就更不爽了。”
“为什么？”
张菲菲与杨雅涵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两人说完后对视一眼，又是一个白眼一个撇嘴。
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你对了，那就说明是他们错了。而一般人是不会对指出自己错误的人，有什么好感的。”
杨峥解释了一句后，又说道：“相反，你强行嘴硬，事后打自己的脸，观众反而可能会很高兴。”
他顿了顿道：“就跟看小丑一样，而主播其实大部分时间，就是在扮演小丑的角色。”
现在“真香”这个梗还并未流行起来，但梗中真意，却早已传遍世界。
杨雅涵略有所悟的点点头。
张菲菲也并非真笨，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表情收敛，眉头微蹙：“可那不是娱乐主播做的吗？我是游戏主播，也要扮小丑？”
杨峥反问道：“游戏是用来干嘛的？”
“娱乐。”
说话的是杨雅涵。
这丫头听课听的还挺认真。
张菲菲这次没再跟她互动，只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峥：“可我不想被人当傻子。”
杨峥看着她这副认真的表情，忽的想到了一个梗。
帅哥美女被人说丑，他们完全不屑一顾。
但丑的人被人说丑，他们会心态爆炸。
他顿了顿才说道：“那你就别嘴硬，就正常分析对局。”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以为你直播间现在那8000多人看的是什么？
但难得见张菲菲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他忍住了没说。
然而……
“那还是算了吧，我自己知道自己不傻就行。”
张菲菲犹豫许久后，如此说道。
要她不嘴硬，承认自己的失误和菜，那还不如被人当傻子。
杨峥：6。
要不怎么说她有点先天直播圣体的感觉呢？
“暂时就这三点吧，你不仅要记住，更要记得在直播时注意改正。”
杨峥想了想后说道。
张菲菲直播的问题肯定不止这三点。
但他看张菲菲的直播也不多，暂时也就看出这三点。
而且，也没人能真正做到完美。
张菲菲如果能按他说的，改正这三条。
直播间人数可能会减少。
因为乐子人少了很多乐子看，自然就走了。
但礼物流水绝对飞速提高。
因为筛选过后留下的都是真正的粉丝。
“那我说脏话的问题呢？真不用改了么？”
张菲菲将信将疑的看着杨峥。
她对杨峥刚刚说的那三条感触并不深。
因为她还没进化到可以分析那些问题的地步。
但因为说脏话被警告、踢下线这些，却是她都每天会直面的问题。
所以她自然更紧张这些。
杨峥看出她眼神中的质疑，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他有点后悔今晚跟张菲菲说这么多。
等明天直接去跟王逸飞说，要王逸飞督促纠正她不就得了？
今晚真真是纯纯浪费口水。
“把你常用的骂人词汇换个词代替就行了，比如想骂人傻哔，就说他是小可爱，把卧槽换成我去，踏马的就说他妹的。”
杨峥话音落下。
张菲菲立马问道：“那基霸呢？”
杨峥：“……”
他吼了一声：“你不把那玩意儿挂嘴上能死啊！”
张菲菲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