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现在对于何文彦怼蒋老太太已经不大惊小怪了。
除了蒋老太太气呼呼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幸灾乐祸。
小莫氏来何家这段时间，早就里里外外清清楚楚，她能在恶毒的母手下活下来，不是没心眼的傻子
以前吃饭她都是站在蒋老太太身后伺候着，现在，她站在何文彦身后。
她要让老爷习惯于她的伺候，离不开她的伺候，她见老爷要起身，搀扶。
莫晨曦见何文彦离席，她也站起来说要去看曹氏，走了。
曹月娥差不多这个月要生，腊月前已经搬回来。这个是没办法，生孩子不能在外面生。
不过莫晨曦已经安排妥当，稳婆提前请到家里，她给曹月娥交代，只要开始发动，立马派人去叫她。
并且交代小莫氏时刻注意着这边，就怕万一有个啥。
现代不存在保大保小，在古代，蒋老太太肯定是保小不保大。
莫晨曦去看了曹氏，见她脸色疲惫，足月的肚子让她走路都费劲。
生孩子的事真不好说，提前生或者超过预产期都有可能。何家正经女主子是蒋老太太，莫晨曦不放心。
第二天，莫晨曦搬回来住，那也是住在儿子院里，她要守着。
曹老太太婆媳过来看望曹月娥，曹老太太对莫晨曦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明白她搬回来的意思。
何静宜三日回门，莫晨曦见她含羞含喜，姑爷说句话紧着看女儿，看来小两口互相喜欢。
她也放了心，有个好的开头。
蒋老太太是自从小莫氏搬出去之后，有些寂寞，每天只能跟身边的婆子们说话，见儿媳搬回来了，就把儿媳叫过来。
莫晨曦是叫三次来一次，来之后也是听得多说得少，要说话也学何文彦怼她一句，又把蒋老太太气够呛。
莫晨曦后面又反省，这个时候也不能老怼她，到时候她生气，把气撒在曹氏头上。
后面也和颜悦色奉承她说话。
小莫氏有些难堪，自从夫人搬回来，老爷夜夜欢好，那个用力那个猛。
好像有股气撒在她身上。
她觉得老爷是做给夫人看，是想让夫人生气。
她想躲开，可是躲不了，天天胆战心惊，怕夫人生气。
莫晨曦才不会生气，反而觉得何文彦脑子坏掉了。
男人，总想着女人应该围着他转，为他吃醋，在乎他和谁欢好。
普信男。
年前，家家户户忙个不停，莫晨曦也没闲着，要送年礼的人家太多，都得她经手，用这个理由不用再去蒋老太太那听废话。
蒋老太太几次提出要给蒋家送礼，莫晨曦直接说让老爷安排。蒋老太太不敢找大儿子，交代小儿子，何文梁伸手要钱，气得蒋老太太轰他出去。
大年三十，诰命夫人要进宫朝贺，莫晨曦以前作为何夫人没资格进宫，但现在是正五品的孝节夫人，又是第一年，不好找借口不去。
真当自己脸大呀。
她走之前交代稳婆，如果万一有情况，一切以产妇为主。又交代小莫氏，万一有啥拖住蒋老太太，别让她去捣乱。
还把王妈妈留下，觉得万无一失才进了宫。
她约了赵夫人一起去，坐也坐在一起，和认识的诰命夫人互相打招呼，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结束后急忙出宫，在宫门口看到王妈妈，心一沉，顾不得和赵夫人告辞，急忙上马车。
王妈妈着急说道：“夫人，大奶奶发动了。”
“有没有通知曹家？”
莫晨曦问了发动时间，两个时辰，那就是她刚出门曹氏就有了动静。
赶回去直接进了儿子院子，见何汕洛一脸慌张，看到她进来，哆嗦着说道：“娘，曹氏难产。”
莫晨曦拎着裙摆往产房走，看见蒋老太太站在门口，看见她上台阶，慌里慌张说道：“羊水破了，干生，胎儿卡住下不来，我说保小，这可是你的嫡长孙。”
莫晨曦一把把她拉开，边进去边冲里面说道：“保大，别听不相干的人废话。”
蒋老太太气急道：“我是曾祖母，我怎么是不相干的人了？听我的，不然我把你们都轰出去！”
莫晨曦进了产房，见曹夫人跪在床前，握着曹月娥的手，看见她进来，泪流满面道：“夫人，月娥要保小。”
莫晨曦对稳婆说道：“我给你交代过，万一有什么保大，我的话你都不听？”
稳婆为难道：“大奶奶要保小……”
“现在什么情况？”
稳婆一下跪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夫人，民妇哪个都保不了，民妇手发抖。”
她故意使劲和撒胳膊，后悔接这个活了。
莫晨曦冲着门外说道：“王妈妈，快去张家医馆找余婆。”
她没生过孩子，仅有的了解也是看电视剧。
曹月娥满头是汗，艰难的说道：“母亲，我的孩子，我要孩子。我娘用命生了我，我也要用命生我的孩子。”
莫晨曦半跪在床上，她给曹月娥擦汗，“你坚持住，我派人去叫余婆了，你听她的。你得这么想，孩子不能没有亲娘，你得护着他，看着他长大。”
曹夫人把切成片的人参塞进曹月娥嘴里，手都是哆嗦。
生过几个孩子了，知道继女很难过这一关。
余婆急匆匆来了，看过之后也是皱眉，“这是急产，又是干生，下巴卡住，下不来。”
莫晨曦直接说道：“保大。”
蒋老太太推开门进来，急道：“保小！这是我孙子第一胎，保住了以后才能子孙昌盛。”
莫晨曦瞪着眼睛，“出去！王妈妈，送老太太出去！”
见蒋老太太还要张嘴，她亲自推着她出去。
“把老太太背回前院，再看到她过来，你们全部去挖矿！”
几个仆妇过来，一个背着蒋老太太，其他几个按住手脚回前院。
莫晨曦直接问余婆，“保大如何保？”
余婆使个眼色，两人出去。
余婆不知道孝节夫人生了四个孩子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她小声说道：“用一尺长的尖嘴剪刀伸进去……”
她的手还比划，“咔嚓下去，再拽出来。”
莫晨曦浑身哆嗦，难怪古人大部分保小。
“那保小又如何？”
余婆又比划，“把产妇下面咔嚓，扩开，孩子就出来了。”
莫晨曦寒毛都竖起来。
生孩子是两脚踏鬼门关。
什么难产大出血后没了命，谁被剪刀咔嚓不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