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霸主网络楼顶上，巴兰山猛然转身，一巴掌抽在了巴立刚的脸上。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
“我能接受，你技不如人，我也能接受，你胡作非为，但是你为什么要得罪他？”
“我真恨不得重回二十多年前，让你爹把你射到墙上……”
巴兰山，指着巴立刚的鼻子，咆哮不断。
巴立刚，捂着脸，脸色阴晴不定。
说实话。
这一刻，他也被惊到了，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比成绩，人家是文科状元。
比名声，人家是中国好少年。
比成就，人家一穷二白，却打造出连他们巴家都眼红的新生网络，在南大一呼百应。
现在，这潘亿年，更是拿出这等歌曲……
这一刻，他恨不得重回到开学之前。
拦下那个开车撞人的自己，然后赔礼道歉，哪怕潘亿年不能为他所用，也绝不会跟潘亿年结仇。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大伯，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良久之后，巴立刚六神无主道。
“能怎么办？凉拌。
巴兰山看着南大操场的方向，目光狠戾。
这种天纵之才，既然站在了他们巴家的对立面，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我再给你三千万，所有店面重装开业，然后把分店拓展到18家。”
“圣诞节，十八店重启。”
“群星演唱会冠名，明星代言，打折促销，全方位狙击新生网络。”
“成，我巴氏集团更进一步，你巴立刚成为巴氏集团继承人。”
“败……”
“我巴家不可能失败，绝不可能！”
……
另外一个方向。
破天荒地换上一身修身长裙的苏颖，摘下了黑框眼镜，缓缓走到柳青身侧站定，那双跟柳青极其相似却更美一筹的眸子，骄傲而自豪地看着操场的方向。
苏颖，没有说一句话，单单嘴角缓缓勾起的弧度，就足以让柳青破防。
“谁让你这么穿衣服的？”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脑袋后面了吗？”
柳青气的胸脯起伏不定，脸色阴沉冷厉的，就好似挂上了一层黑色的寒冰。
知女莫若母。
苏颖一句话都没说，却用行动嘲讽她的眼光。
她承认，她小瞧了潘亿年。
她承认，她这次打压潘亿年，有些坏规矩。
但是，她并不认为，她有错。
在她看来，出身农村、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潘亿年，就算真是人中龙凤，最后也会被打落深渊变成别人餐桌上的菜蛇。
因为，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一切。
看着固执的母亲，苏颖那双冷艳无双的眸子，泛起些许叛逆的讥诮，伸出一根玉指，道：“第一，你口中那些大院里的青年才俊，有几个能在大一时，打下这么大的基业？”
柳青，“那是他们志不在此，只要他们愿意，随时……”
苏颖，伸出第二根玉指，“第二，你口中那些大院里的青年才俊，有谁能在他所在的大学，一呼百应？”
柳青，“那是他们年少冲动，容易被人煽动……”
苏颖，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你口中那些大院里的青年才俊，又有几个，能有一腔热血？”
柳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愚蠢。”
苏颖，“妈，你被捧得太高了、太久了。你宁可抬着脑袋，去看那些趴在高处不动、甚至还在走下坡路的蝇营狗苟，也不愿意低头去看，正拼命赶超蚕蛹……”
柳青不屑冷笑，“哼！莫说蚕蛹，就算是金鳞，没有供养，也只能变成渔夫的盘中餐……”
听到这话，苏颖摇了摇头，看向柳青的目光，第一次露出失望之色。
原本，她还想提醒母亲，让母亲往潘亿年身边看看。
上到国家级实验室，下到国厨传人、正疯狂成长的商业奇才、天王巨星华仔……
这么多人都愿意汇聚在潘亿年身边，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也许，让潘亿年狠狠抽几巴掌，才能把母亲给抽醒。
一念至此，
苏颖，转身就走。
柳青，盯着苏颖离去的背影，曾经气质高雅的眸子，变得越发固执，越发不可理喻。
“苏颖，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他出身卑贱，就算侥幸一时得志，也都不会巴氏集团和某想。”
“因为，高层决不允许，一个正蓬勃发展的产业，被一个冲动易怒的泥腿子掌握话语权……”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苏颖，微微一怔，“妈，我们拭目以待。”
……
没错，就是拭目以待。
等苏颖换下长裙，穿上肥大的衣服、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出现在舞台下面的时候，潘亿年已经被迫唱了四五首歌。
“没了，真没了，被你们榨干了。你们别忘了，今天是华仔的演唱会，老冲我起哄干啥？这又不是有点过了？”潘亿年一边擦汗，一边吐槽。
台下众人，“不过，我们愿意。”
快要进化成另类街溜子的华仔，也跟着点了点头，“不用唱歌，还能赚钱，挺好。”
台下，哄笑一片。
“……”
潘亿年看着开始推开新世界大门的华仔，嘴角抽搐不断。
特么的，这可是伍佰未来的专利。
你抢人家未来的饭碗，合适吗？
“对了，大家知道华仔为什么愿意代言新生网络吗？欣赏我，敬佩我，那是扯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给他写了一首歌，他才见猎心喜的。你们想不想听华仔的新歌？”潘亿年看着出现在台下的苏颖，懒得再卖苦力了，直接掀了桌子。
“想，想，想！”
“新歌，新歌，新歌！”
华仔眼见潘亿年真撂担子了，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缓缓朝着舞台中间走去。
每走一步，华仔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一分。
脸上的疲惫，就多一分。
就连原本挺直的脊梁，也慢慢驼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粉丝们没了声息，心口好像还被揪了一下子。
就连原本打算离开的柳青和巴立刚，也各自停下了脚步，神情越发凝重间，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与此同时，刚刚下的潘亿年，也看着突然炸响的手机，脸色骤变……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