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孙言拿着文件：“今天，我带各位去看一下要修建的图书馆和学校的位置。”
周啸问孙言：“它们距老的学校远吗？”
孙言：“那个地方向西走三公里就到我们现在的学校了。”
周啸：“嗯，这样，我，文易，慕柏，去现在的学校看看，你带着顾时和季里然去看下修建的位置。”
孙言合上图纸：“行，那主任那边……”
周啸摇摇手：“不用通知，我们只是想看看孩子们的生活。”
孙言：“好。”
周啸，文易和慕柏顶着太阳徒步到学校门口，学校比他们嘴里的破旧更加不堪一些，不用仔细瞧墙上的裂纹就很明显。
破旧的篮球框，有一群小朋友追着一只很黑的篮球奔跑着，他们笑声欢乐四溢。
三人不自觉停下脚步，“给我！给我！”
一个小男孩朝另一个小男孩喊道。
小男孩传球，球在泥土上偏离轨道，往文易这边跑来，慕柏伸手截住篮球，给小朋友还了回去。
小朋友见那群人穿着跟他们形成明显对比都慢慢呆在原地不动了。
三个大人与一群小孩就这么尴尬站着。
突然小孩群里走出一个半身泥的小朋友，脸上跟小花猫一般。
他上前瞧瞧他们三人：“你们就是来给我们建新学校的？”
文易乐呵朝周啸和慕柏说：“这绝对是里面的孩子王！我小时候就这样，老大说话！”
周啸和慕柏跟着笑了。
文易蹲下来：“你怎么知道？”
小孩一脸自豪：“我们王校长说了，所有小朋友都知道，你们穿得这么好，不像我们这边人。”
文易得意：“瞧瞧，一般孩子王都聪明！”
周啸跟着蹲下身：“想要什么样的新学校？”
“可以打篮球的！”小孩说着回头看现在的篮球场：“想要一个新篮球框，水泥的，这样，篮球能弹得更高！”
文易点头：“这个简单，还有吗？”
“操场是草坪的！”
一个小朋友在人群里举手，声音特别嘹亮。
“要跳绳！”
“新书包！”
“学校要好多花！”
一群小人叽叽喳喳围上来。
慕柏和周啸跟着蹲下来听小朋友的愿望，愿望太小，太碎，周啸恨不得学顾时让他们列一份清单。
王校长从里面匆匆出来：“别闹，别闹，都去玩，哎呦呦，各位领导，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校长原本冲着中间文易去的，可是一见文易是omega伸出去的手立马调转方向朝着一旁慕柏伸去。
慕柏淡淡看一眼伸来的手：“校长，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投资人代表文易，那位是主投负责人，周啸。”
王校长一愣：“啊？”
视线立马又转回文易身上，文易最讨厌性别歧视，没想到校长居然还有这封建想法，瞬间脸色不好看了。
文易：“怎么，因为我是omega所以觉得匪夷所思？”
王校长擦擦冷汗：“这……这，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
这里性别歧视严重，刚才那群小朋友里也基本都是男孩，以后分化成Alpha的概率比较大。
文易稍稍缓和：“您是校长，如果连您都歧视Ao性别，那那些家长还怎么愿意把家里的女孩送到学校来呢。”
“是是是。”王校长看向一边周啸，周啸点头：“辛苦，您忙，我们只是转转熟悉熟悉附近。”
王校长鞠躬哈腰：“哎，好。”
三人从学校走过去，小朋友向他们挥挥手，眼里都闪着光。
附近的房子都很陈旧，有些摇摇欲坠的危房里还住着老人。
他们都纷纷停下驻足看着穿衣打扮与这村里格格不入的三人。
突然，一个妇女从破旧的屋子里冲出，疯疯癫癫直奔三人，“你们看见张司了吗？张司，你们认识吧，啊？告诉我，他在哪，在哪……”
妇女激动伸手想要抓文易，慕柏和周啸将人护在身后，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追着出来：“安乐，安乐，他们不是，他们不是。”
那个叫安乐的人蓬头垢面仔仔细细看慕柏和周啸，嘴里碎碎念着：“他们怎么不是，他们怎么不是……”
安乐失魂落魄往刚才来的那间屋子里走，老妇人对他们微微鞠躬：“吓着了吧，对不住啊各位，我女儿受了刺激，精神状态不好，对不住。”
慕柏微微弯腰：“老人家没事，没事。”
老人满脸沧桑，疲惫的跟着回去了。
顾时和季里然从对面走来，季里然看着老人背影：“怎么了？”
“没事。”慕柏摇头：“没什么，你们那边看得怎么样？”
季里然：“没什么问题，等顾时回去画图后再看。”
周啸：“那回吧，反正这里也没有饭馆。”
周围的村民还是小心翼翼看着他们，季里然发挥社牛本性向周围招呼道：“大家好，我们是南城来的，来给孩子们盖学校，以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请都送来学校，只有让他们好好念书，以后才有人回来建设家乡。”
周围小声议论，季里然向路过的老人客客气气打招呼：“爷爷好！奶奶好！”
一路招呼向民宿走去。
——
“顾时，我好想你。”
顾时坐在屋子外面，脚边还有一小段蚊香燃着，六月的安城已经达到三十八九度，顾时看着屏幕：“我也很想你。”
明明分开才一个月，卓越觉得已经想得要发疯了，一点都想不起曾经分开五年的事。
“事情还顺利吗？”
万事开头难，项目磕磕碰碰，人也不适应环境，整件事好像都变得举步艰难。
这两天大家慢慢开始调整状态，但气氛依旧暗沉沉。
顾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开始变得顺利了，建材和工人明天进场。”
卓越的眼睛盯着屏幕里顾时的脸，好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
‘啪嗒。’
顾时听见那头传来声响：“怎么了？什么东西坏了？”
卓越反转镜头：“卓多多对建模的喜爱已经到痴迷程度，忽然觉得也不是很好，他回头像你一样离开对象这么久，对象不得黄了！”
镜头里卓多多搭建的房子塌了，他小手撑着腰间，弯腰看坍塌的地方，好像在研究哪个步骤不对，小身子轻轻叹口气，紧紧皱眉，他对图纸几翻研究还是没找到错误的地方，气得小脚在原地踏步。
卓越和顾时好笑的看着他。
“你把镜头放近些，我帮他看看。”卓越听顾时的话走到多多身边让顾时看图纸：“多多，顾爸说给你看看。”
卓多多小手指着关键位置：“好像这个不对，但是……”
他看不出哪里不对。
顾时几乎只是扫一眼：“多多，这个有里外，分左右片，你仔细看图。”
卓多多小眼神在图纸和片之间来回流转：“啊，是这个错了！”
他拿起一个小片拆掉，重新换地方装上然后把倒下的屋顶又合上，屋顶结结实实架住了。
“哈哈，好耶，成功了！”卓多多激动在原地鼓掌，他看视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顾时挠了挠被蚊子咬出的包：“还有好几个月，你跟爸爸在家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卓多多忽然跑去门后，拿起卓越给他做的小板子，上面粘着每天得来的小星星举在视频前：“爸爸你看，老师表扬的小星星！”
“哇，多多好聪明啊！”
卓多多又高兴到扭腰扭屁股，他的心情每次都用尽浑身在表达。
“顾时，你这后背都快成蚊子的城池了，进屋打吧。”季里然声音在镜头外响起。
顾时一点也不着急淡淡回一声，卓越却急了：“你一直在外面？怎么不回屋里打电话，是不是被咬了很多包，你快进去，季里然说身上的包一个月都没好。”
顾时笑而不语，卓越知道他是想出来跟他说一些悄悄话。
“你快进去。”
卓越再次催促，顾时点头：“嗯，我也要回去改图纸了。”
卓多多小手在嘴巴上轻轻一飞：“嗯嘛！爸爸拜拜！”
顾时看着镜头：“我也想听。”
顾时暗戳戳向卓越索吻，卓越把卓多多拉进怀里背对镜头，两手捂住他耳朵，“老公，嗯嘛！”
卓多多发出小声的笑，卓越揉揉他脑袋。
那头顾时对着手机无声亲了一下。
视频挂断了，卓越立马挠卓多多痒痒：“卓多多，你笑我！”
“哈哈哈哈哈～～卓爸爸羞羞！”卓多多绕着沙发跑了一圈：“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顾爸爸？”
“嗯？”卓越从来没说过要去找顾时。
卓多多晃着小脑袋：“等你有空了，我们去找顾爸爸好不好？”
“嗯，好。”
去见顾时的计划瞬间在卓越脑袋里转了又转，一定要去！
晚上，殷果带上螺蛳粉敲卓越家门。
“果果姨。”卓多多高高兴兴开门，殷果炫耀手里的螺蛳粉：“多多，姨姨给你带好吃的了！”
卓越还在计算自己手上还有多少工作，殷果进门看着他在手机上比比划划：“干嘛呢？”
“你来了？”
今天卓越没有煮饭，因为殷果一早打电话说带晚饭过来，他现在只看见她手里一个简单的方便袋和一个很大外卖袋子。
“这就是你说的晚饭？”
殷果拎起来袋子：“嗯！包你满意！”
半小时后——
卓多多两个小鼻孔里塞着两个滚圆的纸巾坐在餐桌边上，殷果拿起手机给桌上所有的食物拍照，发进互相伤害的群中。
小龙虾，快乐肥宅水，螺蛳粉，还有卓多多爱吃的米饭和烤肉！
季里然：杀人诛心！
文易：你们是怎么做到一个桌上又香又臭！
杨青：卓多多还好吗？
殷果又发一张卓多多的照片，他堵着鼻子，小眼神和注意力全在龙虾上，表情也因为手上未剥开的龙虾而变得狰狞。
殷果：必须的，百毒不侵！
周啸：@殷果，这阵子是不是要产检了？
卓越发现殷果原本还算好的心情突然也就那样了：“你们平时不聊？”
殷果摇头：“有什么好聊的，我又不想跟他结婚。”
群里所有人好像都很默契在等殷果回复，却迟迟未有下文。
周啸再次@殷果：怎么不说话？
殷果一边吃螺蛳粉一边对着手机吐槽：“他有病吧，在大群里聊什么私事！”
这让卓越想起当初的顾某人，只要方向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直接原地发疯。
殷果：是。
周啸：谁陪？
殷果：你非要在群里聊这个？
周啸：我私聊你，你理我了？
卓越默默低头吃螺蛳粉，果然，爱而不得的尽头是原地发疯！
殷果：线下！
群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文易：最烦瓜吃一半！
群里忽然显示一条消息：周啸邀请慕柏进群。
文易直接安静了，果然都是互相伤害，不干人事的人。
卓默下班回来习惯先敲哥哥家门，门一开，一股屎臭扑面而来，明明是一个爸妈生的，卓默却丝毫接受不了这股味道。
“哥，你们……！呕~~”卓默退出门三步，跑去安全通道呼吸空气：“你们上星期才吃的榴莲！”
屋子里没有人回应他，他只好学着卓多多鼻子塞完纸巾站在门口：“没我的晚饭吗？”
卓越：“你可以回去点外卖。”
卓默：“我想吃龙虾配啤酒！”
殷果：“等我把肚子里这玩意生了，我陪你！”
卓默：“那该是明年的事了，对了，妈妈让你们明天回去吃饭。”
殷果吃下最后一口螺蛳粉：“你们？我也去？”
卓多多剥好三只龙虾肉，用自己碗送到门口给卓默。
卓默接过筷子，没够塞牙缝：“对啊，明天陈姨也在我家，你还没跟陈姨和好？”
殷果搬出来快两个月了，丝毫没有要回去，因为她妈当时说要带她去医院打掉宝宝，她到现在都记得。
“我，不回去。”殷果摇摇头：“等生完孩子再说。”
卓越整理两人螺蛳粉的碗洗干净，再打开窗子通风，卓默终于可以进屋吃龙虾了，卓多多还把自己狰狞着小脸剥好的虾肉，推到他面前：“哥哥，吃界个！”
卓默毫不客气。
卓越从厨房出来：“明天跟我回去。”
殷果连连摇头，卓越皱眉：“你不会到现在都觉得陈姨真的会带你去医院？”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