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闻言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心中一阵后怕“师父，那手表应该还在基地里，我们得提醒他们一下。”
“嗯...有机会再说。”钟夜敷衍道，他可没有当老好人的习惯。
“用不着费那劲，已经炸了，那天你感觉到的剧烈震动就是核爆炸引起的。”老乞丐又给自己斟满一杯。
“炸了？”钟夜一惊，距离那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有多大“黑锁公司的基地毁了？”
“毁了一半。”老乞丐说着看向丁凡“我的衣服呢？”
丁凡一抹鼻涕，怒瞪回去“自己找去！你没长手！？”
“嘿！？你个小兔崽子！有你来求我的时候，到时候可别哭！”老乞丐跑回屋寻摸了一套钟夜的衣服穿上，却是有点大，套在身上和唱戏似的。
丁凡一脸的不在乎，心里暗骂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会去求你？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我早揍你了！
钟夜想了想又道“所以拟生金属你拿到了？桑心身边那个汽修工扛着的大木箱子就是，对不？”
“猜的不错。”老乞丐拿着剪刀将长出来的袖子剪短了一截。
“桑心那机器人身体也是你的手笔？”钟夜可算知道老乞丐衣服上那毛毛棱棱的袖口是怎么来的了，感情都是自己剪的。
“那倒不是，我干不出那没屁眼的事来，机械核心，听说过么？”
钟夜摇摇头“那是什么？”
老乞丐轻叹口气“一种可以把人变成机器的东西，进入人体后，首先复制人的大脑，而后吞噬骨骼内脏，这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机器人。
而且变为机器人的人可以产生新的机械核心，传染给其他人，就像病毒一样，他们自己则丝毫察觉不到，都认为自己仍然是人。”
“嘶...”丁凡情不自禁地抓了抓头皮，听起来怎么那么渗人呢。
钟夜皱眉道“听着像拟生金属。”
“是有些像，但有本质上的不同，机械核心是化合物，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吞噬有机物不说，成长到一定程度还会失去活性。
而拟生金属的潜力就要大得多，大部分的物质能量都能同化成它的一部分，并且没有上限。
这也是为什么桑心那伙人要抢拟生金属的原因，它们要进化。”
“那伙人？意思是除了桑心和那个汽修工还有别的机器人？”钟夜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
老乞丐缓缓道“很早以前有不少，机械核心可以伪装成人体内的各种器官。
除非把人解剖，不然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异常，体重都不会变化，甚至x光也照不出来，所以那时候的机器人多到十个人里几乎有一半是机器。
直到一个叫打儿子的组织出现，他们称呼这些机器人为旅者，打儿子专门捕杀成为旅者的人类，而且一逮一个准。
那时候的旅者都快被杀成保护动物了，后来不知怎么，打儿子的人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旅者才又稍稍缓过劲儿来。
不过仍然没有发展出较大规模，桑心那天攻打基地带了两百多人，基本上算是倾巢出动了。”
“打儿子？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组织？”钟夜心道瞧人这名起的，伤害先不说有多大，但侮辱性确实强。
老乞丐笑道“这些人低调的很，别说你没听说过，他们有些成员自己都不知道组织的名字。
甚至很多成员之间互相不认识，每次任务都是他们首领一对一的发布。
哦对了，你不是一直好奇卓老板的身份么？他就是打儿子的成员。”
钟夜奇道“即便这样，他也调动不了治管所吧？况且卓老板也不像是打打杀杀的类型。”
“他调动不了，总有人能调动，打儿子的成员覆盖面极广，上到治管所的高官下到各行各业的平民，并不一定都是高手，也有不少普通人。
况且旅者成员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自主人格状态下，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没有战斗力。
即使是破坏力最强的攻击姿态，桑心那样的就算是天花板了，你还指望他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啊。”
“既然这样，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趁着老乞丐愿意说，钟夜的问题是一个接一个。
“我和打儿子有过几次合作，也有不少生意往来，算是老朋友了。”
“生意？什么生意？”钟夜嗤笑出声，怎么“看”这老乞丐都不像做生意的。
“相面、算卦、看风水，有时候还为他们做一些制式的武器装备。”
钟夜嗤笑道“这些人真够可以的，手里握着高科技武器，脑子里想得却是玄学。”
老乞丐喝了一口茶，缓缓道“科学和玄学不过是人类自己的定义而已，解释不了的就是玄学，能解释的就是科学。
科学与玄学在各自的边界融为一体，有时候再往前研究一点点，玄学也就变成科学了......”
老乞丐正感叹着，原小六奶奶在厨房喊了几嗓子，老乞丐回了一句便起身要往厨房走。
“行了，说多了你这小学肄业的也不懂，吃饭，完了我领你去看个人。”
“你这一身味最好哪也别碰，我去。”钟夜赶忙阻止。
“就你他娘的毛病多！”老乞丐又没好气地坐下。
钟夜骂骂咧咧向厨房走去“你学历高！？哪个学历高的像你一样蓬头垢面、臭气熏天的一身乞丐装！？不够你得瑟的......”
钟夜虽说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但瞎眼老道没少教他读书识字。
钟夜自认为自己的知识水平虽比不上刚毕业高中生，但起码比只知道上网打游戏的大学生强些。
丁凡犹豫了一会儿，坐到钟夜的位置上“老爷爷，怎么能辨别一个人是人还是机器人？”
“把肉割开，看骨头。”老乞丐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别叫爷，叫叔。”
丁凡的小脸发白“还有呢？”
老乞丐忽然邪异一笑“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只有那一个方法，而且割小了还不行，必须是一大块，越大越好，因为伤口不仅愈合的很快，而且暴露在空气中的金属骨头会伪装自己，少时就会变得和人骨头一模一样，所以最好是一刀一刀片下来，这样看得更清楚。”
丁凡的脸色越来越白，虽说他不怕死，但让他将自己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