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喜欢司马嫤的，可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司马嫤对他的恨意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他临死前想见她一面，她都不愿意出现。
他错了！
他不该这么对司马嫤的。
他明明那么爱她，他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为什么？
司马嫤看着顾煜不说话，只是在痛哭，她觉得很莫名其妙。
“顾公子！你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情，所以……你无需道歉的。”司马嫤一脸认真道。
顾桓摇摇头，“不是的！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知道该如何求得司马嫤的原谅。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司马嫤也能想起上辈子的一切，但很快他便放弃这个念头。
上辈子，他伤司马嫤伤的那么深，若是司马嫤有上辈子的记忆，她肯定会恨不得杀了他。
所以，这辈子，还是让她幸福自在的生活吧。
上辈子的种种，不记得也好。
“殿下，若是有一个你很讨厌的人一直伤害你，欺辱你，但他最后醒悟了，后悔了，你可愿意原谅他？”顾桓心有不甘，他想听听司马嫤的想法。
司马嫤只是觉得顾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顾公子，你……你没事吧？我怎么听不懂你想说什么呢？你说那个我很讨厌的人是何人？”司马嫤依旧一脸糊涂。
顾桓说她很讨厌的人是他自己？可顾桓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从四岁开始的记忆一直记着，从未失过忆。
她一直在后宫里躲着，没有认识多少人，她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人。
即便是司马玥，她也不讨厌，她最多只是不喜欢司马玥而已。
能让她讨厌的，一定是做了让她不可原谅的事情。
顾桓苦笑一下，他放弃了，放弃继续追问这个答案了。
“罢了！不过是在下胡言乱语而已，殿下切勿放在心上。”顾桓解释道。
司马嫤抿唇，“若是顾公子没有其他事情，便请回吧。”
他们到底男女有别，她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顾桓！
阿煜哥哥定然不喜欢看到她和顾桓有牵扯的。
原本顾桓想要告诉司马嫤，他会出家，替他上辈子赎罪，可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
或许此刻的司马嫤根本不需要他的赎罪。
她只想与他撇清关系，不想与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与她，终究是无缘无份了。
上辈子……
他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她？
为什么呢？
“对不起。”顾桓给她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离开。
司马嫤：……
顾桓跌跌撞撞离开书院时，恰好被顾煜瞧见了。
他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目送着顾桓离开。
他曾经怨过顾桓，毕竟顾桓占了他的人生，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母爱。
可后来……
他想通了，当初的顾桓，也不过是一个和他一样大的婴儿，顾桓似乎也没有错。
再看到娘对他的关心和呵护，他释怀了。
他不恨顾桓，也不同情顾桓。
他不会劝娘原谅顾桓，也不会幸灾乐祸。
只是……顾桓与司马嫤有何关系呢？
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顾煜收回目光，去见司马嫤。
此刻的司马嫤还在努力回想她与顾桓的恩怨，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顾煜进来了。
顾煜看到她一脸愁容，他关心道，“怎么了？嫤儿在想什么呢？”
司马嫤抬眸，她扬唇一笑，“阿煜哥哥！”
她走到顾煜面前，“你什么时候到的？方才顾桓来寻我，同我说了许多我听不懂的话，我想不起我和他有什么交情。”
闻言，顾煜陷入沉思，半晌后，他伸手摸摸司马嫤的头，“想不起来便别想了。”
他可不想看到司马嫤为其他男人而苦恼。
司马嫤抿唇，“阿煜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失忆了？”
顾煜：……
“嫤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忆，问问照顾你的嬷嬷不就成了？你一直在宫里，应该不会和顾桓有太大的纠葛的。”顾煜分析道。
据他所了解，顾桓进宫的次数并不多。
他们之间就算有交情，也不会太深。
司马嫤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管我与他有什么恩怨，都过去了！”
往后，她只想……
“今日世子要去城外游湖，嫤儿可想同我们一起去？”顾煜说起正事。
司马嫤眼睛一亮，但很快她便垂眸。
“堂兄应该不希望我跟着吧。”司马嫤不想给顾煜添麻烦。
“怎么会？世子只是嘴硬心软，不善表达罢了，走吧！我们一起。”顾煜继续道。
司马嫤轻轻咬唇，她点点头，“嗯！”
……
转眼到了年底，陛下的病情又加重了。
如今彻底卧床不起。
因着陛下身子不适的缘故，除夕宫宴彻底取消。
苏鸢和顾煜还有顾若初在府上过年。
两岁的顾若初已经会说话。
她黏着顾煜，“哥哥！要抱抱！”
顾煜一把将她抱起，然后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初初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夹。”
顾若初指一样，顾煜便给她夹一样。
他们刚开吃不久，程莨来了。
顾若初一看到程莨，立马要离开顾煜的怀抱。
她张开双手，想要扑向程莨。
“爹爹！抱！”
程莨弯腰将她抱起，“还是初初最疼爹爹！”
他瞥了一眼苏鸢，嘀咕一句，“不像某些人，心里根本没有我。”
苏鸢：……
她心里没有程莨，还能有谁？
苏鸢帮他舀了一碗汤，“你说的某些人究竟是何人呢？”
程莨笑了笑，“我胡说八道的！来！爹喂初初喝汤。”
他舀了一勺，喂给顾若初喝。
苏鸢给顾煜夹了一个鸡腿，“煜儿快吃！你长身子，多吃点。”
今日除夕，明日就是新的一年，顾煜要十五岁了。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她刚来这里时，顾煜才七八岁，一眨眼，七八年过去了，她都三十出头了。
“娘！你也多吃。”顾煜也给苏鸢夹菜，他也没有忘了程莨，给苏鸢夹什么菜，也给程莨夹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