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光线反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明亮，直进人心。
不得不说，和师叔约定口哨为两人见面的“打招呼”方式实在是太明智了。
喜欢学习的沈清明总算不至于要每次慌里慌张的藏起学习资料。
说起来也是令人感慨。
最初在曲玖晴还会顾及青涟，不敢大摇大摆地接近此地呢。
现在已经颇有天地之大，她何处不可去的意思了。
就是今夜的师叔似乎不同于往常，没有直接往他床上扑，或是绽开明媚的笑脸。
她站在沈清明身侧，细长美好的柳眉轻蹙，似是在沉思什么很重要的事。
见她这副模样，沈清明轻声问道：
“怎么了师叔？”
曲玖晴看着他，歪了歪头：
“师侄，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要是咱以大欺小，是不是不太好啊！”
“额......那得看什么方面。”
“有人得罪你了？师叔？”
这沈清明倒是好奇了，认识这么久，他貌似还没见曲玖晴真正记恨过谁，甚至是生气的模样都没有。
“光是以大欺小也没什么吧。”
修仙世界，不就是这个法则吗？
“可是咱是想杀人啊......”
曲玖晴低着头，一双柔荑掐着衣角，像是要把那衣角攥出水来。
“哦？”
沈清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来了兴趣的他精神都是一振。
“师叔是想杀谁？我认识那人吗？”
见曲玖晴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盯着自己眼波流转。
沈清明讪讪笑了笑：
“该，该不是我吧？”
难道师叔听旁人说起了什么，要对他这个污了她清白的登徒子清算？
“这我可得提前说啊，我那时是......”
曲玖晴懵了懵，挠挠头。
“你在说什么啊师侄，你忘了啊？”
“咱说的那个人还是你带我抓的，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
沈清明愣神，又想了会才知道她说的是徐子翰。
最初他之所以会去找曲玖晴，也是因为宁红菱被徐子翰捡尸了。
因为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加上在现下这段剧情里没有这人物，他都快把这人抛之脑后了
怎么现在又突然说起他来了？
“他要出关了。”
沈清明才冒出来的可能性，还没来得及提出就已经得到了证实。
“这么快？”
沈清明吃惊，原书里徐子翰可是进了锁龙潭，剥了层皮才被人抬出来的，抬出来后还修养了许久才算是能出来行走。
现在他穿越过来后，或许是因为他；徐子翰的处罚远没有书里的严重。
从后来他问过曲玖晴得来的信息，徐子翰是被禁足三月。
这个处罚不可谓不轻。
而且沈清明可是把当时他现场录制的留音石拓印了一份作为证据交给曲玖晴带去的，可谓是人赃并获。
“对啊，咱也觉得太快了！”
曲玖晴握了握拳。
便是对于俗世之人，三月之期也不过弹指一挥间，更何况他们踏上仙途的修行之人。
那可恶的家伙这么快就出来了，小红菱被那无耻的家伙欺负的心理阴影可能都还没消去呢！
虽然掌门师兄说是最近山门多有变故，为大局考虑暂拿轻放，他也没有办法。
但小红菱可是她一把......额，好吧，她也不会做那个。
咳咳，应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
这她怎么能看得下去呢！
“所以你就想蒙面埋伏，等他出来了然后到了某个没人的角落，悄咪咪把他一巴掌拍死？”
听完曲玖晴想法的沈清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曲玖晴憨憨地笑了笑，又有点局促蹲下身去：
“咱其实也很纠结啦，咱们是名门正派，杀人是不好的。”
“掌门师兄当时听完也很严厉地训斥了我。”
“可是......”
沈清明：“可是什么？”
“咱说出来的时候，我看他明明有点高兴的样子。”
“走的时候，还盯着我看，让我浑身都不舒服，所以咱也搞不懂了。”
“......”
听她说完，沈清明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尤其是宁雪枫那一脸复杂的神情。
“我懂我懂。”
沈清明伸出手去拍拍曲玖晴肩膀，但一不注意手就已经覆在了她的头上。
曲玖晴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其实掌门应该是这个想法......”
给曲玖晴建议完，沈清明想起了另一件事。
先前他在杂物堂接了个古怪的【说书】任务，当时那位看板娘师姐还说那任务应该是某个长老发布的。
想着师叔怎么也是个长老，他就随口提了一嘴。
“啊？那个任务啊，是咱发布的啊。”
起初曲玖晴听他说起还未想起，到了中途才拊掌惊呼。
“但是那个任务不是......”
沈清明把从看板娘师姐那里听来的传闻和曲玖晴讲了，包括这个任务如何困难，让其他的弟子都面露难色。
“没认识你之前咱不是无聊嘛，咱嫌麻烦，就随便让小红菱帮我发了一些任务，耍着玩的嘿嘿。”
所以那些任务其实就是要找宁红菱交的。
这也能外包，还是外包到整个天清山脾气最不好的甲方身上。
沈清明不免有些心疼先前接这任务的兄弟了。
此刻他惊愕和哭笑不得之余又有几分释然。
于是他朝曲玖晴伸出了手。
“师叔，给我。”
“？”
曲玖晴疑惑地看着他，认真思索了片刻后将一只白皙滑嫩的小手盖在了他有些粗糙的手掌上。
见沈清明眉头微微皱起，似是不满意的样子，她犹豫了会又将青葱似的手指和沈清明摊开的手掌交叠，形成了十指交扣的手势。
她另只手伸出指尖碰了碰绝美的脸颊，其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羞赧之色：
“师侄干嘛突然这样啦，搞得咱怪害羞的。”
沈清明将脸挡进较暗的一侧，独留有些发红的耳根，咳嗽了一下：
“不是这个，师叔。”
“我的意思是，我要奖励啊。”
“你看，我先前不是讲了白蛇传什么的故事给你听嘛。”
“你听得也很满意，所以我想......”
曲玖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也凑近前来。
幽幽的女子体香扑了满怀，令沈清明不由得咽了口水。
回忆起那夜的事，他无处安放的目光停在了眼下那白皙光滑下巴上面一点，娇嫩欲滴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