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小姑娘紧张地抓着手里的烟花，顾寒给她点着了火，话音刚落，漂亮的烟花便闪耀起来。
闪烁的火光，燃烧的声音，程心第一次玩，感觉很是新鲜。
觉得很漂亮，可是又害怕。
顾寒看她一动都不敢动，抓着她的手，帮着她一起挥舞。
有了哥哥的辅助，小姑娘好像萌生出了很多的勇气。
画了圈，画三角形，画奇怪的形状，画自己也不知道在画什么的东西。
玩得很开心，咯咯咯地笑。
烟花时间很短，一下就熄灭了，她丢掉了手上熄灭的烟花，眼巴巴地看顾寒：“哥哥，还要玩。”
玩了一整把的狗尾巴草烟花，顾寒又带着她玩旋转的烟花，点燃之后丢在地上，那点小烟花有的会原地旋转，散出美丽的焰火，有的会化身风火轮，哼哧哼哧地跑一截路，有的甚至会飞起来一点点高度，像一只跳芭蕾的萤火虫。
程心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顾寒就站在她旁边，小小的人儿最是知道哪里最安全，靠着哥哥靠得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从哥哥手里丢出去的烟火。
此时此刻，仿佛哥哥就是最勇敢的人。
因为她不敢做的事，哥哥都敢做。
程国强逗她：“心心自己丢，自己玩。”
程心紧张地抓着顾寒的衣服往他身后躲，嘴里小声念叨：“心心还很小，等长大了再自己玩呀……”
一句话又把大人们逗得乐呵呵地大笑。
-
夜里12点，每家每户都要放鞭炮，震天响。
周淑贞回到房间，就发现程心不见了。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回头就抓住了刚进门的程凭生：“心心去哪里了？”
程凭生一脸懵圈：“不是在房间睡觉吗？”
周淑贞很着急：“不见了！”
两人先是检查了床底，确定她没有不小心滚下床，接着就下意识地去顾寒房间找。
很幸运，一下就找到了。
周淑贞：女人的第六感。
两人推开了顾寒的房间门，都松了口气。
看见小姑娘抱着她哥哥的脖子，抱得特别紧的样子，被子也没盖。
程凭生上前，把小姑娘的手掰开，抱在了怀里。
两人把睡着的小姑娘带回房间。
就这一会，程凭生已经想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跑到哥哥房间去了。
感受着怀里女儿小小软软的身体，他小声说：“是不是我们陪孩子时间太少了？听到鞭炮声害怕也不来找我们，反而去找哥哥。”
周淑贞也沉默了。
成年人的世界多的是取舍和选择。
陪伴和面包，她没有办法同时都给女儿。
两人都许久没有说话。
走回了房间，程凭生将小姑娘放在了床上，那么小的孩子，肉嘟嘟的，那么乖巧，光是看着她的睡颜，就足以让人心生怜惜。
周淑贞想起了女儿自己都说“心心还很小，等长大之后再自己玩呀”……
突然感觉其实也不是不能协调的。
孩子的成长转瞬即逝。
雏鹰迟早要展翅高飞。
周淑贞：“要不这样，每个星期抽一天时间，我们带孩子们一起出去玩，每年出去旅游一次……”
程凭生：“平时加加班的话，周末倒是能挤出来时间……”
周淑贞：“加班的话岂不是每天都要很晚回家？那回家孩子都睡着了。”
程凭生：“最近项目刚开展，很多事情得安排，过几个月稳定下来时间就充裕一些。”
周淑贞：“那要不半个月一次？”
程凭生：“我可以，你呢？你有时间？工作狂大人~~”
周淑贞：“我想通了，要是想工作，工作是7乘以24小时都做不完的，偶尔也得放松放松。”
……
-
大年初一
今年不允许叫人起床。
每个人都得自己醒来。
但是又要起来吃早餐。
周淑贞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他们家都起得早，即使是最晚的程心，也不会太晚。
果不其然，她化好妆的时候，小姑娘就已经睁开眼睛，坐在床上，眨巴眨巴，努力回神。
转头，跟妈妈对视上，她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哥哥呢？”
周淑贞：“……哥哥下楼了。”
程心很快地完成了自主穿衣的任务的一半
——自己穿上了秋衣。
新衣服有点复杂，她不会穿。
今天大家都穿新衣服。
她穿的是红色的，偏中式的套装。
衣领和袖口都是纯白色的兔毛，毛茸茸的，到膝盖的裙摆也是毛茸茸的，布料的部分是红色的绸缎加上刺绣。
中间填了棉花，很是厚实。
周淑贞托尼学校没有毕业，会的发型不多，给她扎了两个小揪揪，戴上了提前买好的春节头饰，两个小揪揪分别挂上了红色的穗子和两条假的长小辫子。
刘海一梳，盖住额头。
她一低脑袋，下巴就碰到了兔毛，软软的，绵绵的，好舒服。
程心开心地摇着头，用下巴去摩挲衣服上的兔毛。
给周淑贞的托尼事业增加了很多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