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煜沉默片刻，“袖手旁观。”
墨修澈：“……”
能叫人无语到这种程度，也是他的本事。
“不帮就不帮，其实我也不稀罕，你个木头，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只能自己宽慰自己。
墨凌煜低头处理政务，没理会他。
墨修澈故意凑近了恶心他，果不其然，被他推得差点摔跤。
好在他反应够快，一个旋身稳住了。
墨凌煜不悦：“你究竟要如何？”
墨修澈咳嗽两声，正色：“我的确不指望你能帮我什么，要不……你让你那太子妃，给辕月吹吹耳边风？”
她们是好姐妹。
应该能说得上这方面的话。
墨修澈：“再议。”
墨修澈急得不行，还再议个屁。
“她马上就要比武招亲了！你能不能对我的终身大事上点心？”
“太不厚道了！！”
墨凌煜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赢下她。”
不就好了么？
用得着弯弯绕绕那么多，还想着找人帮忙？
墨修澈心里纠结得不行，他是个要面子的啊。
他梦里梦的都是辕月主动找他表白，说她喜欢他，然后他故作矜持，傲娇，满不在乎地答应她。
这样，顺理成章在一块儿。
现在……
墨修澈不想面对现实。
“我要是上去打了，铁定能赢她啊，但问题就是……”
“我一上台，不就代表着，我喜欢她，想娶她吗？”
墨凌煜有些不耐烦了，“难道不是？”
墨修澈被噎着了一般，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五颜六色的。
他定住心神：“我……”
“我不知道……”
墨凌煜：“不是不知道，是你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对辕月生出了些许感情。
墨修澈硬着头皮：“行，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想承认。我预想的是她能先喜欢我，对我表明心意，而后再……”
他没脸继续说下去了。
都是他臆想。
墨凌煜：“嗯，已经偏离了你的预设，然后呢？”
墨修澈别别扭扭的。
“算了。”
他摆摆手：“我再想想吧。”
墨凌煜偏头看了眼窗外，拂袖起身：“你想吧，孤还有事要忙。”
墨修澈不解：“你能有什么事？”
他都没走，老五居然不想跟他说话，就这么水灵灵地跑了？
墨凌煜表情一派正经：“陪她。”
墨修澈：“……”
那还能有谁？
玛德！
秀恩爱都秀到他面前了！
等墨凌煜的背影要消失，他不死心：“你让她旁敲侧击一下！”
能不能让辕月先对他表个白啊？
他一定对她好！
墨凌煜：“收起你不值钱的脸面，去吧。”
墨修澈：“……”
神踏马不值钱！他的脸面比金子还贵重好么？
*****
晃眼，便到了比武招亲这天。
辕月一袭红衣，手持长鞭立于台上，不少人上台挑战她，无一例外，被她打下了台。
她等了许久，没等来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才惊觉，与墨修澈不断比试的日子，她的身手也在日益精进。
好胜心促使她变得更厉害。
“还有人要上台挑战吗？”
她一鞭子摔在台面上，裹挟的劲风对人的威慑力也不小。
有人后撤，有人上前。
“请战。”
人群自动让道。
墨修澈一脸憔悴，似是很多天都没睡好。
他眼下的乌青浓重，叫人没法忽视，精神萎靡，唯有衣裳是新的，发冠是新的，辕月没见过。
可见他还是用心收拾了一番才出来。
他一凑近，辕月便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浓重酒气。
她拧眉：“你喝了多少？醉了？”
墨修澈深呼吸，吐出的酒气更多。
“没醉，我很清醒。”
辕月错愕道：“那你……”
上台干什么啊！？
她比武招亲，是要挑个夫婿，他怕不是上台来捣乱的？
想到这一种可能，辕月便遏制不住有些生气：“你能不能不要来捣乱？”
“坏我好事。”
墨修澈认真地摇摇头，凝着她：“我不是来捣乱的。”
辕月：？？？
墨修澈见她有些呆滞。
他轻笑一声，攥紧拳头，鼓足了勇气般：“孩子他娘，我想娶你。”
“！！！”
辕月瞳孔猛地一震，下意识后撤半步。
她后退，墨修澈便追上去：“辕月，我喜欢你。”
什么脸面，他都不要了。
辕月吃惊的神色更甚，她推他：“你……你别乱说话！这么多人看着！你是不是非要让我闹个笑话？”
墨修澈脑子热热的，他喝了酒，但很清醒。
“没有乱说。”
他是有些不正经，但该正经的时候，他不会含糊。
“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你。辕月，我已经想了很多天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我今日，就是奔着要娶你来的。”
“比武招亲，我有信心能赢你。但我还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那他也要。
只不过要叫她吃些苦头了。
辕月眼神闪躲，她没有料到他会来，“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你这样的。”
像是要拒绝了。
墨修澈并不泄气：“我知道。”
“你喜欢温柔的，强大的，包容你的，我暂时不达标，但是……”
“你能不能和我试试？”
他艰难地挤出那句请求。
原以为会特别难为情，说不出口，直到他说出来，整个人才肉眼可见松懈下来，连带着一颗心，也放飞了。
周围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起哄。
墨修澈上前，堵住了她的双耳：“不要听他们的，听你内心所想。”
辕月抿唇，外界的嘈杂被他堵了七八分。
她心跳漏了一拍：“你认真的？”
墨修澈重重点头：“不是玩笑，你可以随时向我确认我的心意，我绝无隐瞒。你喜欢的模样……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但为了你，我可以试试。”
辕月浅笑：“年少轻狂，何妨一试？”
她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读。
墨修澈心跳加快，咚咚声，几乎要传入她的耳朵，他紧张地咽了口水。
“你，愿意？”
辕月推开他的手：“先说好，我不满意了，随时停止。”
骄傲如墨修澈。
此刻也迫不及待点头应下。
他的激动不加遮掩：“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