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千金楼宝贝得很。
人家每天晚上只有一场表演，表演期间戴着面纱不说，连声音都不出。
大家只能看个身材和装扮，最多能看到露出来的两只眼睛。
虽然有人心里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人家是要参加第一花魁竞选的，别还没参赛，容貌就被他们看到了。
那是一点神秘的感觉都没了。
千金楼的风头，最近连第一楼都要避。
很多的客人都跑到这那边去了，楼里的小姑娘们着急的天天找黄郦想办法。
这可是她们衣食父母。
这会子走了，她们怎么办。
尤其是从千金楼跳槽到第一楼的几位，心就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为何？
为何会变成这样。
楼里剩下的姑娘是什么货色，她们比谁都清楚。
不是长的一般，就是年纪大了。
她们为什么还能留着客人，还让各位顾客趋之若鹜。
想到她们最近被第一楼的老人嘲讽，心里就难受。
“哎呦，这不是曾经千金楼里的彩霞姐姐吗？
现在人家生意那么好，你们眼红吗。”
彩霞不想搭理，领着丫鬟旁若无人的走过嘲讽自己那人。
她不惹事，别人可不会放过她。
“不愧是千金楼里出来的，就是高傲。”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扫把星？”
“在千金楼时千金楼生意不好，到了第一楼，又连累咱们第一楼生意一落千丈。”
这话一出，原本和彩霞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小姐妹，脸上变得莫名。
显然是信了这几人的话。
这个时代有多迷信，大家都知道，一个女子一旦被标上了瘟神的标签。
那这辈子就真完了。
彩霞再也忍不住。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因为进了新人，千金楼才起来的。”
这个道理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她们够不到罪魁祸首，心里的气又没法发泄出来。
只能找替罪羊。
千金楼里曾经来的人，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切......
她一个人还能留住所有客人不成。”
说完带着众人施施然的离开。
留彩霞在原地双拳紧握，气到发抖。
她不能闹开，黄姐姐原本就偏袒第一楼的老人，她闹开了，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她背脊挺直，扬着头颅， 彩霞高傲的回房了。
门刚一关，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趴在床榻上哭了起来。
她没错，没有！
人往高处走，她有什么错。
她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然后替自己赎身，她有什么错。
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门口的小丫头心中叹息。
彩霞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功利了一点。
如果她当时留在千金楼，现在就算不是千金楼的头牌姑娘，也在上层。
千金楼对她的待遇不比现在好？
来了第一楼， 和里面的中层姑娘没区别，还要被排挤。
自己的嘴巴还不甜，不会哄人。
不过丫鬟也很理解她。
彩霞姐姐出生在青楼，从小的愿望就是赚钱给自己赎身，出去做个自由人。
她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
为了赚钱，她也是拼了。
自然是哪里能赚到钱，去哪里。
小丫鬟其实对于她出去之后的生活很不看好。
一个从小在楼子里长大的人，不会做饭，不会缝衣，不会种地。
出去拿什么谋生。
其实这些，之前冯妈妈就给她讲过。
但彩霞不听，自由生活是好是坏，总要自己出去体验一番的。
别人说的都不算。
阿凉最近闲了很多，毕竟每天只上场一次。
剩下的时间就指导指导姑娘们化妆穿搭。
女人在装扮这个领域，有天然的优势，指导的次数多了，大家就能都有了自己的理解和爱好。
生意好 了，大家都有了奔头，脸上的笑容也多到了起来。
毕竟要是生意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卖。
做这行本来就不容易，还趁年轻，被卖来卖去，安定不下来。
她们自然害怕。
十五日过得很快。
从两天前开始，冯妈妈很紧张，时常来问阿凉害怕吗，有信心吗？
就连她晚上的那场演出都取消了。
花魁大赛的场地，就在王都最大酒楼门前的场地上搭了个高台。
这也是那位皇后娘娘的意思，她说这是全民盛世，可以让老百姓也参与进来，一饱眼福。
这天，王都的京兆尹还派了府兵来维持秩序，人实在太多了。
这条街上被围到水泄不通。
周围的各个茶馆，酒楼，甚至是客栈，都被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包圆了。
当阿凉坐着六匹马拉的露天马车到的场地时，看到那人山人海的场景后，不由得发出惊叹。
真壮观啊，光是那高台，最起码一人高，上面还有个七八个凉棚，一看就是给各位参赛者准备的休息场地。
她今天依然是面纱遮面。
事实上，这次来参加的六位姑娘都是这样。
在穿着的上，阿凉这次的选择依然是一身红衣。
手上脖子上，甚至腰间的饰品都很多，一走路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相反她的头饰简单的多，只有的一条金色链子，装饰在额间。
一头长发也没有挽髻，半披散在后背。
她一出场，原本的哄闹的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后就开始交头接耳的交换信息。
“这位就是千金楼那位说大话的女子？”
“扬言要把瑶娘从第一花魁的宝座上挤下来呢。”
“就凭她，也配？”有人不服。
这人是个书生，家中贫寒，没有机会去青楼。
自然没去过千金楼，没见过阿凉表演。
但是瑶娘他可是清楚的，千年那一首水调歌头，能吟能唱。
可把他迷住了，她就是瑶娘最大的粉丝。
世上再没有比瑶娘还有才的女子。
不！
甚至男子都比不上。
这人反驳着旁边人的话，他语气中的鄙夷浓。
虽让周围的人听的不舒服，但他们也没觉得这位了了姑娘能赢了瑶娘。
在高台对面，有家茶楼，二楼视线最好的那一间。
里面坐着几位气势不凡的男人，青年，中年，老年都有。
他们都是童年蕙王爷交好的朝臣。
也是最看不惯皇后娘娘的几位老大人。